车怡然起身,诧异刚刚女人的机警,以他的武功都没能提前知晓,那女人是怎么知道危险的?
他迎上前去和宥王打招呼。
白清漓根本不在乎男人之间的寒暄客套,她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绿柳。
“一会你将这瓶药倒进驿站用的水井里。”
绿柳看着那瓶,“小姐,这是…”
“放心,只是普通的泻药,让阡陌寒那个渣男和他的走狗在这住上两天,他这样一直紧咬着不放,我们根本逃不掉。”
绿柳点头,找机会绕到了后厨。
白清漓坐在房中,手中多了一个红色瓶塞瓷瓶。
“三千两都不愿意带我离开,那你就陪着阡陌寒在这多躺两日吧。”
绿柳转身回来,对她比画了一个成功的手势,“我还在他们喝的酒水里下了一些。”
白清漓愕然,她忘记告诉绿柳,那药可是她用灵力催发十倍药效的泻药,放到酒里更是猛得过头,希望喝酒的人身体够强壮。
她忍不住捂唇,因为憋着笑,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都扭巴到一处了。
“希望阡陌寒不会被拉死。”
外间,阡陌寒看到车怡然,对他点头。
“两次见面,还不知仁兄贵姓?”
车怡然大刀阔斧地撩了衣摆坐下,“在下车怡然。”
阡陌寒在心里搜寻了半晌,西藩人名字都比较长,此人隐去姓氏未提,看来是不想暴露身份了,不过没关系。
“车公子在西藩可有职务?”
说话间,酒水、牛肉、花生米已经备到各位身前小方桌上。
车怡然笑着举杯,“我一介商人,哪有什么地位,不比宥王身份高贵。”
阡陌寒见他并不想攀附自己,冷傲地端起酒盏,自行吃酒。
……
绿柳从怀里掏出一块牛肉两个烧饼,“小姐,您也吃一口,一会他们倒下咱们就可以走了。”
白清漓应着,却没什么胃口,那药有个缺陷,入酒里有涩味,她怕被尝出来坏了大事。
外间。
车怡然举杯放在唇边,浅酌了一口便觉得酒味不太对,这酒涩口,味道全然不对。
他对酒的品质要求极高,涩口的酒他不爱喝,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盏。
阡陌寒跑了一早上,口干舌燥,一口酒干了准备开始吃肉,可是说来邪乎,只是一瞬间他就觉得肚子疼。
“嘶!”这是怎么了?
瑾瑜在一旁立着,看到主子情况不对,上前询问,“爷,您身体没事吧?”
阡陌寒想说没事,额头的汗就落了下来,“我这,肚子疼得紧。”
瑾瑜大惊,“这酒水有问题?”
阡陌寒也不晓得是不是酒水问题,他这才咽下,不至于这么快吧。
“不行,先搀扶我去净手。”
驿站的粪坑可不比王府,臭气熏天,蚊蝇遍地,阡陌寒还未进去就想吐。他受不了,有人受得了。
中午吃饭喝酒的可不止他一人,忽然往茅厕跑的人就把他的位置给抢了。
“让,让让!”
阡陌寒的脸就绿了,“敢抢本王的坑,不想活了。”
茅坑里的人蹲下就开始哼哼,“啊……”
阡陌寒在外面捂着肚子,疼得汗珠子噼啪往下落,双腿不自觉夹紧,身子躬成虾米。
他指着远处草丛后,“带,带本王过去。”
瑾瑜想说,这不妥吧,可茅坑满了,王爷这是遭了多大的罪,露天都不嫌弃了。
“王爷您忍忍,我给您挡一挡。”
阡陌寒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心道:“挡什么挡啊,我这快要出丑了。”
他快速蹲下,便忍不住一泻千里了,
随之痛苦加释放的舒服哼哼声传出来,“啊……”
瑾瑜的脸就黑了。
白清漓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她手掌心抚摸着一只雀儿,将阡陌寒发生的一切都转诉给了她。
这会阡陌寒自顾不暇,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绿柳,我们现在就走。”
一会这里四下就要臭气满天了,她可不想被这些臭男人不排队进茅房的不讲究的方式熏死。
她这边收拾行李,房门被一只大手撑住了门框。
车怡然额头有汗,才出现,便凶狠地盯着白清漓,“是你——下得药,对不对?”
白清漓拎着包裹推了他一把,“别污蔑人,指证我要有证据。”
车怡然一把抓过她的皓腕将人禁锢住,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将人死死按在门板上。
“宥王妃,被京城百姓传闻是再世菩萨,医仙,似你这等医术,出手给咱们下药,还不是轻而易举?”
白清漓见他晓得自己身份,却没有对阡陌寒提,冲着这一点,她忍了眼下的无礼。
“对,我下的毒,我只想拖住宥王的行程,无害人心,这是解药,可兑在壶水里给二十人解毒,你的人应当够用了。”
她说完,撞开这人就要走,反手又被人扯了回去。
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在他身前被比得又瘦又小的白清漓就像一个孩子般,半丝还手的力气也无。
“放开小姐!”
绿柳上前,结果被男人随手一推便定在墙边,同时心下大骇。
这男人的武功到底是多强大,以自己在幽冥堂排名第十的资格,竟然一招都没有过到?
“不想生事,就老实不要动!”
车怡然一个反转身,再次将白清漓反抵在门扇上,他躬起腰身俯低着头与白清漓对视。
他扬了扬解药,“看来我没猜错,你当真是那个传闻中的医仙?”
白清漓不喜欢被人这样禁锢着,她的肩上落了一只大手,竟像是落了重重枷锁一样,动也不能动。
“是又怎样?”
男人冷酷的脸忽然如冰山裂开一角,笑容邪魅地爬到他脸上,还真让他猜对了。
“你知道现在外面悬赏捉拿你出多少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