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寒见她离开书房多日,对自己还如此有心,也不免关切了一句
“在怜馨院过得可还好?”
倩碧点头,随即咬住下唇,又轻轻摇了头。
阡陌寒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倩碧太了解他家王爷了,最是不耐烦听女人争宠,背地里嚼舌根子,说人坏话。
她忙道:“奴婢在怜馨院过得很好,侧妃对奴婢多有宽容,做的也是二等奴婢该干的活,只是,只是奴婢替侧妃洗衣衫,染了侧妃得的病,如今没有能力医治,待奴婢严重了,日后怕是再也不能伺候王爷了。”
阡陌寒听出她说柳依依坏话,原来只是担心自己病重了不能伺候主子,难免也心疼她两分。
“孤近来琐事繁多,倒是将你得病这事忘记了。”
他拿出药方,“这是褚神医开的药方,你去府药房领药材,就说是本王准许的。”
倩碧跪在地上磕头,没想到王爷这么容易就给了药方。
她咬唇,用膝盖行了两步,满眼的祈求,“王爷,奴婢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阡陌寒又品了一口茶,越喝越觉得那茶水的味道极好。
“说说看,不是大事本王都依你。”
倩碧大着胆子:“奴婢如今身上的杂事多,没有那么多时间沐浴上药膏,王爷可准奴婢暂时调离怜馨院,奴婢的病养不好,日后怕也是会连累他人。”
她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奴婢绝对没有躲懒的意思,只是想将身体养好,好能继续伺候王爷和侧妃娘娘。”
阡陌寒品着茶,想都没想便应了,“那你回宝翰堂吧,平日无事只负责本王的茶水即可。”
倩碧瞪大着眼睛,眼里全是震惊:王妃给的药水也太神奇了吧,她只在茶水里滴了一点点,王爷便准她回来伺候茶水了?
而她的震惊落在阡陌寒眼里,倒像是不敢相信,呆傻的让人心疼。
“行了,你也不必惊讶,原本你就是本王身边的人,先前你不懂得收敛,顶撞主子,现在晓得错了再调回来也无可厚非。”
他挥挥手,“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他说完,仰头倒在坐椅上,莫名觉得周身一阵轻松,闭目休息,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梦里,他与一名女子极尽纠缠,周身通泰,在最后时刻他终于看清楚那女子的脸,竟然是白清漓。
他猛地从梦中醒来,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梦到那个女人!”他坐在那里心情一阵烦躁,只因梦太过美好,而那个带给他美好的女子竟然是他最厌恶之人。
一定是太久没有踫女人,才会做这种荒唐梦。
起身,他去了净房,可是在心中终是落下一颗种子,不断地滋生发芽。
他心下不满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始终因那个梦挥之不去,辗转反侧间,瑾瑜在门外请示。
“王爷,王妃求见。”
阡陌寒砰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此时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如今她竟然胆大到来宝翰堂了。
她想做什么!
“不见!”
瑾瑜为难,“王妃说,王爷若不想见也没关系,王妃要出入府药房的令牌,如果王爷不给,侧妃娘娘下次发病的时候,她配不出解药,别怪她无能为力。”
阡陌寒愤恨地捶了一下床板,“这个死女人,这么多次了,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每一次都拿依依做要挟。”
“让她去,你告诉她,下次交解药的时候,她弄拿不出来,本王亲自剥皮揎草,将她游街示众!”
瑾瑜慢慢退下,不晓得王爷为何对王妃有那么大的仇恨和意见。
那句威胁他终是没有说出口,只转告白清漓,“王妃,王爷准许您进出药库,但侧妃的解药一定要按时给。”
瑾瑜可能不晓得,他家王爷刚刚的怒火有多大,以至于她站在厅堂外都听到了那句剥皮揎草。
阡陌寒,你对我的心还真是狠毒,既然如此,等我离开宥王府之日,也是你万劫不复之时。
她领了令牌,看了一眼瑾瑜,“没事多食点黑色的食物,你这肝阳虚的症状若不想加重,就少熬夜,去府医那里为自己抓两副药。”
她摇头,“年纪轻轻的,身体这么差了。”
瑾瑜呆愣在原地,王妃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白清漓得了令牌,终于可以出入府药库了,她的疤痕还需要几味药草,得了药草,这一身丑陋的疤痕终于可以祛除。
秉着贼不走空的态度,只要她相中,觉得有用的,全部装进龙珠空间里。
这一次洗劫,比上一次遭贼还严重,她走后,一二三层的药基本全部都空了。
她象征性地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几味治疗外伤的药。
库房管事见她出来,看了一眼她取的药。
“王妃取好了?”
“取好了,你登记一下吧!”
管事将药材名称和钱数留好底,放人离开。
白清漓嘴角噙着满意的笑,日后再用药,总算不用捉襟见肘了。
何灵珊被买回王府,才住进蘅芜苑便病了。
白清漓亲自调配了外伤药,又开了一副内服的药,由着许嬷嬷伺候着熬了。
廊下,许嬷嬷打着瞌睡,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白清漓唤了一声,“许嬷嬷,药熬得了就去打盆热水,帮着灵珊把伤口都处理了。”
许嬷嬷一肚子抱怨,“人家买奴才,回来就能伺候人,王妃买个奴才回来还要伺候她!”
“许嬷嬷,再抱怨,明日的蟹黄包你便不用吃了。”
白清漓冷冷清清的声音从内室飘出来,吓得许嬷嬷拿手不住地打嘴。
她咋忘记了,她家王妃长了一双顺风耳,院墙外对话都能听到。
白清漓在漱芳斋订了一个月的早膳,账自然都记在宥王名下,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过分。
何灵珊被安排在偏房,房间虽然简陋了一些,可房中一切用具全是新的。
白清漓进来时,她刚刚喝了药,挣扎着下床谢恩。
“奴婢谢过王妃的大恩大德。”
“你养着就好,咱们蘅芜苑小,人也少,那些繁文缛节在外面在遵守吧!”
何灵珊坚持跪到了地上,“灵珊原以为这辈子无望,没想到能得王妃搭救,您更是愿意相信灵珊是无辜的,这份恩情灵珊愿用所有的一切来还。”
白清漓坐在凳上,让许嬷嬷将人扶起来。
“听闻你是罪臣之女,能否说说你父亲犯得何罪?”
“家父是被岳侯爷岳大人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