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命也太大了。
“溶洞困不死她,囚禁也能出来,现在又让她开启了苗裔族的第二个诅咒!”
他在房中踱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其实,从见到白清漓开始,他就一直怀疑一件事,如今总算得到了印证。
当初,他将计就计将这个女人引到山腹中,那山腹中有抗压灵脉的黑山石,那女人一直很强,可是出来后她的身体就虚弱了,如今又寻到了攸乐山那口传说中的可以通往修灵界的灵泉眼。
那口泉眼连他都不知道位置,传说只有拥有灵力的人能寻到!那说明那个女人有传说中的灵力?
“灵力、灵脉?”他搓着手,一脸兴奋,觊觎的心越发地盛了。
有灵力,就能有胜于常人的本事,他这副身子本半灵力的本事,就可以和毒蛇交流,如果夺了那女人的灵脉为己所用?
他捏着闪烁光华的水晶球,咬破手指,将血抹在上面,水晶球映出一副画面,是一副山洞。
“原来是那!竟然是那!”
他气闷不已,他每年都会去一次的地方,竟然就是灵泉眼所在的位置,他怎么可以这样笨!
白清漓不知道,已经有人晓得了她的身份,正在筹谋如何移她的灵脉为己用。
此时仙人洞中四人围着篝火,将带来的水煮沸,就近采了野菜和针蘑,将蛇皮剥了煮了一大口奶白的蛇汤,用火烤热了饼子,四人坐在洞口赏着雪,那滋味。
白清漓的灵力恢复了,且比先前还要充沛,她心情大好,拿出百花凝露倒入汤锅里。
无风:“惬意,和主子们外出,就算是执行任务也能将这一日三餐吃得跟过年一样。”
白清漓呵笑,“这就过年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勉强能果腹。”
无风说,“这汤,真的是我这辈子喝过最鲜美的汤,现在给你金山银山也别想抢我手里的汤。”
他倚靠在山石壁上,竟是抱着刚刚干掉的碗睡着了。
绿柳翻了翻烤熟的蛇肉,“郡主,再吃一块不?”
白清漓说着,“不了,你吃好后,这些事情就不用做了,早些休息,明日天一亮咱们就回城。”
百花凝露可以滋养人,一行人爬山都很疲惫,用了汤后,无风和绿柳都睡得很香。
阡陌禛握着清漓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冷不冷?”
白清漓摇头,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五只白玉小瓶。
“这里每瓶都有二十毫升灵液,和刚刚涌上来的仙泉一般作用,你随身带着。”
“好。”
即将分别,二人多有不舍。
白清漓又问,“此次,你直接回朝,还是直奔幽州?”
“原定的计划,此次回去,就报当日穿心箭的仇,但幽州事大,数万百姓的安危落在柳氏父子手中,我不放心。”
白清漓担忧,“战场上,刀剑无情,又有柳氏小人在背后作乱,你务必要多加小心。”
“放心,北狄奈何不得我。”
只是他的伤势恢复后皇兄一直忌惮他,怕是不会再招他回京,如此一来,想坐上那个位置,怕是又要废一番功夫了。
夜里起了风,阡陌禛抱着白清漓往洞内移了移,借着火堆,他的眸子就像粘在了清漓的脸上一样舍不得移不开,此行一别,要何日才能相见了。
白清漓感受到脸上有东西,嘴角扯出一抹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嘴里嘟囔,“你都不睡的吗?”
“舍不得睡,想再看你一会。”
白清漓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感觉到一丝危险,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
她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一只灵针射出去,打到右壁上小青蛇的身上。
可蛇的致命伤在七寸,这一针让蛇吃痛,提前喷溅出毒液。
刚巧此时幽王回头。
“不要…”
白清漓的喊声中夹着悲恸,她惊恐地看着毒液射向幽王的眼睛里,“王爷,你的眼睛…”
外间,无风和绿柳手中各持着武器慢慢向里面退,而他们的身前是二十人的苗裔族护卫。
邵若基听到白清漓的喊声,发出喋喋喋地怪笑,“幽王也有今天,当初剁我手的时候,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被人废掉?”
白清漓起身,将幽王护在身后,她看着邵若基,“卑鄙,你这种如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东西,就会躲在背后耍手段,他是你们苗裔族的少主,你就这样害他吗?”
“少主?他帮西藩,帮东吴,什么时候想过来帮我们苗裔?我们在这里困了几百年了,早就想出去,可他做了什么?带着你来毁掉我们的仙泉。”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毁掉你们的仙泉?”
邵若基拿出那颗碎裂的水晶球,“这就是证据,灵泉与晶球一脉,是仙祖留给我们的宝物,宝物没了,我们这里唯一能供给的泉水也会干涸,我们这里的人都会死,你们就是想要我们死。”
“传闻你们也信,传闻还说幽王能带领你们走出攸乐山,现在你们来杀他,你们这不是自说自话吗?”
“是他先背信弃义砍掉我的手的。”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白清漓,笑得诡异,“但是那毒也不是不能解,只要你随我回去,做我邵若基的女人,我便把他的眼睛蛇毒解了。”
白清漓虚眯了眸子,“你要我?”
她冷笑,“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直想取我性命之人,今日倒是奇怪了,废了这么大周章,只想要得到我?为什么?”
邵若基看了一眼紧闭双眼,一脸痛苦的幽王,双目中毒,离死也不远了。
他得意忘形道:“要你,自然是有利可图,不然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所有男人都稀罕你这张脸?”
白清漓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你什么意思?”
邵若基向前走了两步,慢慢靠近白清淳,嚣张地说:“我要你的灵脉!”
“轰……”白清漓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炸裂,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的?
她的这个秘密知道者,必须死!
正当她害怕,准备出手时,刚刚还嚣张不已的邵若基脖子瞬间被缠上一根银色丝线。
“邵若基,你想要的太多了!”
阡陌禛食指中指拂动,那根细丝线慢慢收紧,邵若基瞬间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你,你的眼睛没事?”
邵若基死死扯着脖颈上的银丝,手指的血淋漓滴落在衣襟上,心中慢慢升腾出恐怖之意。
“不,我不要死!”
他马上就能有灵脉了,他马上就可以做这世间最厉害的人了,他不能死。
他将手死死地伸向白清漓,狰狞着一双眼,脸上因为憋气而凸起了青筋。
“你们不可以杀我。”
“不杀?”白清漓真的很想亲自动手,但是有男人的保护,这种感觉更好。
“你们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如何避免二次诅咒,和苗裔有关的所有男人都会死!你将成为苗裔族的罪人!”
白清漓真的是厌恶死这种小人,一边害人,一边又不希望自己被杀。
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认为这种时候,我们会信你的鬼话?”
邵若基被打栽在石壁上,恶狠狠地看着白清漓,没想到这女人也这样的狠毒。
“你们,卑鄙!”
“卑鄙?有你利用毒蛇来害人更卑鄙?”
白清漓一直捏着那条蛇,此时用力地将蛇掷到地上,一脚狠狠地踩下去。
这是她第二次直视这个男人,年近六十岁的老头,相貌猥琐,身形佝偻,看人时下眼翻着眼白,一看就是忘恩负义之辈。
她摆弄了手上的银针,“这么喜欢用小蛇来毒杀人,那你可有为自己准备解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