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嬷嬷可是长公主派来保护宥王妃的,她在一侧神助攻道:“宥王妃仁善无双,免费救治城南数百名百姓,她这般心地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人下毒。”
她看了一眼白艽远,“正好院判在,柳侧妃诬蔑王妃,院判给她诊脉看看,她的病可是因为毒而起的?”
白艽远这个墙头草,不敢得罪左相,也不敢得罪宫中贵人,左右为难时阎嬷嬷直接按住了柳依依。
“白院判,事关皇上和各宫娘娘的安危,你还在等什么!”
白艽远战战兢兢地探上柳依依脉搏,随后忙松开手,用帕子擦拭,似是极害怕被传染一般。
“侧妃这是,好似是会传染人的银屑病。”
白清漓挑眉,这个便宜渣爹好似有两把刷子,竟然也诊出是银屑病。
阎嬷嬷当下冷哼,“此事太过严重了,老奴要立即禀告长公主才行。”
华阳听了白院判证实柳氏的病会传染,气不打一处来,竟是不顾形象抬脚踹了她肚子。
“柳氏,你最好期盼我没事,否则这仇我们结定了。”
“啊!”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高座,阡陌寒挤开众人看到爱妾萎顿在地,哭得脸上妆容都花了,满身戾气环视众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语儿不敢和风头正盛的宥王硬刚,见他过来便悄悄退出人群。
白清漓暂时躲在柱后,只留着不知所措被众人围住没来得及躲的白艽远战战兢兢杵在原地。
柳依依被扶起,靠在阡陌寒怀里,“王爷,臣妾这病不会传染人的,您是知道的。”
阡陌寒目眦欲裂地瞪着白艽远,“白院判,你肆意宣扬我的侧妃得了传染病是何居心?你想好了再说。”
白艽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
“微臣,微臣……”
白清漓见皇上从后宫缓缓步行而来,知道时机到了,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缓缓跪在地上。
“王爷,我知你不喜我抢了妹妹的身份,就连这么重要的宫宴都是您带妹妹入宫,我随姑母进宫,可您不该因为家父诊出妹妹有传染病便威胁父亲啊,他也是为了这宫中众人安康,才说出实情的啊!”
“你,白清漓,你忘记离府前本王的警告了吗?”
白清漓用绢帕擦拭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泪,随后伏案在地,“王爷不待见臣妾,每日耳提面命地威胁警告,如今连臣妾的父亲都受到殃及。”
她哭着叩首,“如今妹妹的身体也用不到我了,既如此,不如趁着宫宴由皇上做主,赐你我和离吧!”
和离?
这个女人竟然在满朝文武面前,挑衅他要和离?
“白清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是觉得命太长了吗,敢在这个时候提和离!
白清漓匍匐在地,肩头不住地耸动,一副吓怕的表情。
“臣妾想清楚了,既然怎么做都得不到王爷的宠爱,让妹妹伤心,让王爷为难,不如主动让位。”
她再抬起头时,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脸上挂着泪,“王爷,当初我舍命救了妹妹,念在昔日我的付出,和离后还请王爷饶过家父今日的莽撞之举,饶她一命。”
白清漓将一副护父心切,全孝之女的身份表演了个淋漓尽致。
长公主见白清漓跪在地上,柳依依被阡陌寒揽在怀里,失望地不住摇头。
“宥王,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宠妾灭妻吗?
她叮嘱阎嬷嬷几句,让她将白清漓搀扶起来。
阎嬷嬷在她耳边道,“王妃,今日之事不易再闹,后果于你不利。”
白清漓看向长公主,见她向自己招收,“过来。”
随后不等皇上走近,下令道:“都围在这里成何体统,散了。”
长公主向侧殿角门而去,将闹事的正主白清漓也带走了。
直到长长宫廊无人之时,长公主才沉了声道:“白氏,不管你今日入宫目的为何,扰乱宫宴皆是死罪,即便是我也护你不得。”
白清漓咬唇,低首敛目,一副乖顺的样子,“侄媳并不敢生事,只是家父要被问罪,一时急了。”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莫要再贪心。”
“我……”
长公主似是长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盯着她,“入了玉蝶,成为皇室一员,没有和离一说,唯有丧妃。”
这是警告,也是主意。
白清漓好似懂了,直到此时,她才不后悔替长公主治病,她今日救了自己一命。
长公主在告诉她,以宥王妃的身份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除非假死。
那先前的计划变要做调整了。
“侄媳知错了,和离一事再不敢提。”
“恩。我们女人这辈子不容易,除了要伺候公婆、扶持夫君,还要学会隐忍、大度。一个侧妃而已,她再受宠也越不过你去。”
白清漓面上装着乖顺,心中却在想着,是让自己假死离开宥王府好呢,还是把阡陌寒毒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