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既然这皇帝轮到了自己,那到我这必须得改变才行,不过不能操之过急,李林甫的势力到底大到了什么程度?这必须得摸清楚,太子造反的事情也得弄明白,牵连其中的官员暂不处置,作为一个钓饵,看看李林甫的反应再说。”高不易自言自语道。
又想了一会儿,高不易觉得还是要在朝堂中掺点沙子才行,先把这潭水搅浑,然后他好浑水摸鱼,另外还要培植一个忠于自己的秘密势力。
打定主意,高不易随即就在宣政殿召见了李时之。
“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李时之一走进大殿,就要大礼参拜。
高不易阻止了他,道:“不必多礼,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事情比较紧急,咱们长话短说,我准备重新启用裴安,恢复他礼部尚书之职,同时罢了杨国忠吏部尚书之职,让裴大人兼任,进封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排在你后面为相,你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裴大人乃栋梁之臣,陛下能委以重任,实在是我大唐百姓的福分。”李时之跪下道。
“呵呵!起来吧,我们是宗亲,以后不必这么多虚礼。”
李时之闻言起身,心中不免怪异,这皇帝是哪根筋不对了,不但饶恕了裴安,还和我叙起了宗亲,之前他不是听李林甫那个小人的话,要撤我职吗?
正在李时之犹疑不定的时候,高不易又开口了:“皇甫维明还在长安吗?”先前皇甫惟明作为边关大将,作战失利,被免职在家等候处理。
“回陛下,皇甫将军现在城里的家中,等候朝廷处理!”
高不易点点头,对立在一边的力士道:“宣皇甫维明速来见我!”
“是!”力士匆匆前去传旨。
“李相,哥舒翰、裴冕、崔元、左金吾卫大将军李钦的儿子李晟、中书侍郎严廷之儿子严武在长安吗?”高不易继续问,把他所知,在后世大有作为的人名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回陛下,哥舒翰臣知道,他目前为右武卫员外郎将,在京,其他几人因官职卑微,臣不能确定行踪。”李时之说的委婉,其实另外几个人是不是官员他都不知道。
“让人去查,如果在长安,立即宣来,宣哥舒翰进宫。”
“是!”李时之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会找这几个人,但是看他催得甚急,不得不快步离开去办。
“有些青黄不接啊!——”高不易看着李时之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还好王嗣忠还在,虽然被李林甫构陷,目前还在职,依然是唯一的三镇节度使,力压安禄山那胖子一头,这是一根定海神针,目前虽然和太子有些牵扯,但是忠心可用。
这个时候虽然有不少很有名气的大文豪,比如李白、杜甫等,但是这些人虽然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但是治理地方的能力如何?还有待考究。
毕竟高不易是经纪人出身,崇尚的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干事态度,而不是得意时仰天大笑出门去,更不是失意时遁入空门,这种性格哪能成事?纯属闹着玩。
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失去了士子之心和民心,经济状况也是问题百出,唯一能仰仗的一点,那就是唐军战力还在。
不过,此时的安禄山已经是平卢、范阳两镇节度使,又走通了杨贵妃、杨国忠、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韩国夫人的门路,今年一旦认杨贵妃为娘,他就会兼任河东节度使,如此他大势将成,成为手握兵权最多的地方大将,时不我待啊,军权绝对不能被分解。
这个时候,如果军权再被分解,高不易想要翻盘,那么只有通过战争一条路了。
一旦发生大规模战争,那就意味着毁灭,帝国毁灭之后再重建,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谈何容易。
必须要大胆启用新人,尤其是背景清白,和朝中势力牵扯不深的新人,也包括以前一直受打压的旧臣,以此来稀释已有势力的权力才行。
高不易攥着拳头,坐在龙椅上思绪狂飞。
很快,皇甫维明就来到了宣政殿,一进门他就跪倒在地,痛哭涕零:“罪臣叩见陛下!”
“前些时日让爱卿蒙受冤屈,你受苦了,快快起来。”虽然高不易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安抚大臣,但是以前古装历史剧他没少看,学着来呗,效果还不错。
听到高不易的话皇甫维明明显愣了愣,之前自己多次上书恳请面见皇帝,想要陈明原委、申诉冤情,但都被皇帝拒绝了,如今皇帝不但主动召见自己,还说自己被冤枉了,让他本来准备的好说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看着愣住的皇甫维明,高不易笑道:“力士,扶皇甫大将军起来,赐座。”
力士低着头看一眼皇甫维明,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要复启用的信号啊。
皇甫维明见力士过来,连道不敢,赶紧起身,力士如今太子见了都要称兄,文武见了要叫爷,让他扶不是嫌命长么。
不过高不易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力士,这货和李林甫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李林甫上位,可是走的力士门路。
这时陈玄也从外面走进来,单膝跪地奏报:“陛下,裴大人带到。”
“请进来。”
裴安踏进宣政殿,高不易看着很不是滋味,这李林甫属下那哼哈二将真不是浪得虚名,好好地人,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裴安颤巍巍想要跪拜,高不易连忙道:“裴大人,免礼,赐座。”示意陈玄扶一下。
裴安刚坐下,就见黄门来报:“陛下,右相李林甫、御史大夫杨国忠求见。”
这两个人来得好快啊,高不易再次瞥了一眼肃立一旁的力士,这皇宫大总管怎么当的,不过回头一想,这也不能怪他,都是玄宗偏听偏信造成的,力士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有些事他卷得太深了,看来不能让他再在宫中待了。
“让他俩在外面候着。”
在殿外的李林甫、杨国忠听了皇帝让他们在外候着的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来之前他们都通过各自的渠道了解到了皇帝的变化,只是这变化有些猛啊。
以前两人都是随来随见,禀报什么的也只不过是个过场,如今来了,皇帝竟然不立马召见,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两人都有些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