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现在也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书里男主这个死对头的所有信息。
收拾好后,沈希躺在床上,闭眼想事。
以她现在有的信息来看,炸弹这事儿多半都是郁星海做的。
书里决战的地点,并不在K国。
也就是说他们目前在K国的行程还是安全的。
但凡事都有意外发生,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四年前的秘密任务还有巴维警官参与,说不定顾璟南早让巴警官去调查这件事了。
—
拓邦城,深夜。
几辆车悄无声息的开进城。
其中一辆车上坐着郭田禾,曾荣的心腹。
郭田禾四五十岁,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浑身都透着精明。
但在这黑夜的笼罩下,透着一股子狠劲,尤其是在左手断了一根拇指的情况下。
那只断了一根拇指的左手放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着。
副驾驶的人突然开口说道,“先生,我们被盯上了。”
郭田禾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拓邦城的夜晚没有路灯,但今晚有月光。
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无时无刻的注意着他们。
“先去见大老板,确定他没事。”郭田禾开口。
司机点头,继续朝着目的地开。
几辆车前前后后,也没有分散开。
很快在一条小路的路边停下。
率先下来的是坐在其他车里的人,个个身材高大。
虽然手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腰间都藏了武器。
确定四周安全后,他们才打开郭田禾这一侧的车门,邀他下车。
郭田禾下车后,径直往巷子里走。
即使没有灯光,也不影响他们这种常年活跃在阴暗处的人。
和守在院子里的人对上暗号后,门开了。
里面的大汉看到外面站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弯腰问好。
“大老板伤势如何?”郭田禾走进去,边走边问。
大汉赶紧跟在身后回答,“曾先生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没有生命危险。”
郭田禾走到门前,里面漆黑一片。
守在门外的大汉也不敢随便敲门,毕竟现在正是睡觉的时间,曾先生又受了伤。
这个时候敲门,少不了要承受一番怒火。
但门外站的人是一路赶过来的郭先生。
于是他们准备等郭先生开口了再去敲门。
不过还没等郭先生开口,郭先生自己就先敲了门。
大汉们统统松了一口气。
很快,屋内亮了灯,郭田禾推开门走了进去。
曾荣已经醒了,正靠坐在这那。
看见进来的人是郭田禾,他愣了一下。
郭田禾一眼看到他。
他没穿上衣,腹部和胳膊的纱布格外显眼,也很刺眼。
“你怎么来拓邦城了?”曾荣眉头一皱,“谁让你来的?”
郭田禾将他伤势打量一眼,然后走过去找了个凳子坐下,“哪个孙子伤的你?!”
“还能有谁,快说,谁让你来的拓邦城?你一个人来的?”曾荣更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是一个人,别说是你,我都不放心小姐跑出来,你重伤的消息传的又快,我怕你带的人不够。”郭田禾说道,“放心,我出来之前跟小姐打好了招呼,她会乖乖待在山里面。”
曾荣一个用力,牵扯到身上的伤势,疼的整张脸皱起来。
郭田禾赶紧扶住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出来了山里的人管不住小姐,我也听说了,警方跟苍家合作,区区一个苍家当然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但万一还有其他仇家怎么办?”
“我死不了,你现在看也看了,赶紧回去吧。”说着,曾荣准备赶人。
郭田禾也知道他放不下山里那个人,“顾璟南现在就在拓邦城,再说卧底已经被揪出来,谁知道山里还有个人,再说了以他的能力,在这里都不能把你带回去,更何况是把手伸进山里。”
曾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行了,我来这里除了确定你之外,也是为了确定星海那孩子。”郭田禾安抚他,“我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可能现在赶回去,你好好休息,我带了足够的人过来。”
“星海怎么了?”
“不是你俩都在这吃瘪了吗,你来拓邦城之前,我就说这次得让我跟着,现在好了,轻敌了吧。”对于这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郭田禾无奈又生气,“不过四年时间,顾璟南这小子长进不少啊,三年前真该把他干死,现在省多少事。”
儿子吃瘪的事曾荣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儿子会去找顾璟南的事。
难道一天的时间,星海这孩子也……
想到这,曾荣赶紧叫外面的人。
郭田禾知道他想问什么,先一步说道,“星海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顾璟南发现了他的踪迹,差点给他设了条死路,他现在手里有人,比起他,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外面的大汉跟着走进来,听到曾先生的话愣了愣。
然后说道,“我们没有接到少爷有难的消息,也可能……是少爷担心曾先生,怕暴露曾先生的位置所以没跟我们联系。”
这个理由倒是也说的过去。
“行了,好好休息,我再去问下星海那边的情况。”说完,郭田禾准备出去。
“等等。”曾荣叫住他。
郭田禾停下来。
“你再让人去探探顾璟南那边的情况,尤其注意他最近都跟谁联系。”曾荣说道,“之前星海查到来K国的人不止他们两个,就怕……”
“他们不是最擅长玩潜伏吗?”郭田禾轻呵一声,四年前不就是这样,害他们那一次损失惨重,“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但曾荣心里没有数。
尽管山里是他们的地盘,人也都是他们的人,但他心里始终觉得不安。
“还是小心一点,顾璟南这小子三年来可没退步。”曾荣说道。
“你啊,要不说她是你的软肋,轻而易举就把你拿捏住了,这话要是说出去,笑掉大牙。”郭田禾跟他开了个玩笑话,宽慰两句后出去了。
曾荣靠在床头,伤口的疼痛已经让他逐渐麻木。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好不容易接回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