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出来给娘娘拿些……”
“什么?!娘亲病了?”
萧如玉听不进崔嬷嬷后面的话,小腿扑腾着直冲殿内。
殿门口宫女想要阻拦她,话还没说半句。
“小公主不可进去,里面有……”
此时的萧如玉什么也听不进去,直接扒拉开宫女推门进去。
下一秒,她捂住了眼睛。
【啊——爹爹你怎么也在这里!】
眼前一幕让她不免脸颊泛红。
尚文帝和段皇后抱在一起,胳膊还搭在她的腰间,二人衣襟都解了大半。
萧如玉尖叫后扭过头,小手紧紧捂住眼睛,还不忘透出一条缝。
【爹爹,娘亲!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说罢,她脚底如同踩了油一般溜之大吉。
看着萧如玉从殿内尴尬地跑出来,崔嬷嬷也小跑到了院子内,连忙跪下请罪。
“小公主,恕奴婢方才没有说清,惹了大错。”
“你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如玉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还有半句话没讲清,喘了口气询问。
崔嬷嬷四下张望了一番,似乎是十分小心,见无人偷听后附耳小声出口。
“皇后娘娘怕小公主不在宫内的事情,被朝廷众臣知晓,所以才和皇上串通好,对外一律称病不见人。”
“原来是这样。”
萧如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方才脸颊泛红的地方慢慢退散下去。
“咳咳。”
尚文帝在身后清嗓出口,他整理好仪容,和段皇后一并走了出来。
“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萧如玉乖巧地行了个礼,一把扑进了段皇后怀中。
【娘亲,我好想你!】
段皇后连忙接住她,忍不住眼眶泛酸,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玉儿可算是回来了。”
尚文帝在一旁也慈爱地看着她,见她挂在段皇后身上不下来,忍不住开口提醒。
“只想你娘亲,不想朕吗?”
【也想爹爹!】
萧如玉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尚文帝心满意足,刚想询问起她的近况,门口传来声音。
“微臣参见皇上。”
杨太医方才去养心殿找尚文帝,却被印公公通知在皇后宫内,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
“你来得正好。”
尚文帝冲他招招手,脸上挂上了几分君王之威。
“朕刚要去找你算算账。”
“这拐走福安公主一事,你可知罪!”
他不怒自威,整个殿内的人吓得跪倒在地。
杨太医腰板微屈,连忙认错,“微臣认罪,皇上不管如何处罚微臣,还望不要迁怒小公主。”
见杨太医这个时候还不忘为自己开脱,萧如玉连忙扯住尚文帝的袖子。
【爹爹,你不要生师父的气,是我执意要跟他跑出去的……】
“小公主年幼无知,都是微臣哄骗。”
还没等萧如玉说完,杨太医就打断了她,将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师父……】
萧如玉心生愧疚,扯了扯尚文帝的衣袖,委屈开口。
【爹爹别罚师父,师父一路上保护我,费了不少心思。】
尚文帝见她欲落泪的模样,于心不忍,一把抱起萧如玉。
“好了,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原本他就没想重罚杨太医,只是虚张声势,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而已。
见尚文帝不说话,萧如玉蹭了蹭他的脖子,几分撒娇几分嗲意开口。
【师父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何况现在我们查到了不少消息,爹爹就放过这一回好不好?】
见她开口求饶,尚文帝脸色融化了几分。
“都起来吧!”
【爹爹最好了!】
萧如玉连忙在心里拍马屁,讨好地搂紧尚文帝的脖子。
“朕还没说完!既然大罪不治,小罪难逃。”
尚文帝面不改色,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既然你功过相抵,那朕就小惩大诫,来人!”
印公公连忙凑上前来,紧张着听着下一步的命令。
爹爹这是要做甚?
萧如玉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
他似是轻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摆驾御书房,传杨太医谈事。”
杨太医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谢罪。
“谢过皇上。”
“你爹爹要和你师父去谈事了,来,让娘亲抱。”
知晓尚文帝耳根子软,段皇后笑吟吟地从他怀中接过萧如玉。
萧如玉不忘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眼神殷切。
【那爹爹快去忙吧,我乖乖和娘亲待着。】
“恭送皇上。”
尚文帝离开后,段皇后抱着她回寝殿。
瞧着她原本肉嘟嘟的小脸又消瘦了不少,内心难免心疼。
“这些日子,玉儿可还好。”
段皇后手掌抚摸上萧如玉的脸颊,一脸哀伤。
“怎得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在外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萧如玉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不免喉咙一紧。
她趴在娘亲怀中,嗅着熟悉的味道,眼睛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
【娘亲……】
她哽咽出口,拽了拽段皇后的衣襟,使劲依偎在她怀中。
段皇后见她落泪,一时间慌了,连忙拿出手帕替她拭去泪水。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外受了委屈?”
不说还好,一说萧如玉眼泪更加凶猛,没一会儿就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是谁敢欺负本宫女儿!”
以为是她被人欺负,段皇后攥紧了衣袖,正准备传旨下去。
“来人!”
【娘亲,没有人欺负我。】
见段皇后欲动真格,萧如玉连忙拉下她的胳膊,抹了抹眼泪。
【是我太想娘亲了,所以才忍不住。】
她靠在段皇后怀中,前世从未有过的母爱之情,此时已经具体化。
“这孩子…娘亲不是在这里。”
段皇后假装责怪地擦去她的眼泪,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手臂紧紧用力。
“娘亲一直都在这里,莫要哭了。”
【嗯嗯。】
【娘亲贴贴。】
萧如玉止住眼泪,靠在她怀中,小脸使劲蹭着胸口。
软软的触感传来,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对了!】
想起些什么,萧如玉起身,往宫殿内望去。
【臭弟弟怎么样了?】
【娘亲,快带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