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烧烤吃的大家嘴角流油,虽然平时也有肉吃,可是这种几乎是肉的盛宴,还是让每位工人都吃了一惊,个个觉得飘飘乎乎的不真实。
肚子吃的实在是太撑了,实在是睡不着,只好躺在床上打开窗户,数着外面的星星。
沈三三也吃了不少,爱于有孕在身,不能饮酒,不然她早就带着大家一起喝了,烧烤加小啤酒,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月朗星稀,大家都依次进入梦乡,暮春时节,微风习习,开着窗子睡觉,春风像阿母的手一样,柔软又温和,轻轻拂过大家的脸颊,留下无限的眷恋。
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总有人像阴沟里的老鼠,窸窸窣窣的摸进了院子,美没感有大动静,只在庭院中摸了一根桑枝。
木兰“蹭”一下窜了出去,提着那人就出了院墙,将他逼在胡同的角落里,不问缘由,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那人连连求饶。
哀嚎上对于木兰来说是兴奋剂,他叫的越惨,木兰就打的越凶,直到打累了,那人也面目全非了,这才停下来重新翻墙回去睡觉。
被打的人一瘸一拐的向着西城走去,进了竹简店里。
店老板也没有睡觉,不停的用手摸索着之前买的那些纸,已经请专业的师傅复制了好几遍了,可惜不知道原料是什么,总是失败。
“老爷,奴将原料取来了。”
店老板寻着说话的方向看去,吓了他一跳,好嘛,好大一张猪头脸,要不是那人身上打着他的奴隶烙印,还真认不出这是他派出去的人。
嫌弃的从他手里借过桑枝,“原来是这么个东西,真是失策,我说之前怎么都复刻不出来呢,这种东西漫山遍野都是,我要发财了。”
“恭喜老板,贺喜老板。”小厮扯开嘴角笑,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的龇牙咧嘴的,那个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竹简老板打了个哆嗦。
存了这种心思的不止竹简老板一个人,若真的有那么容易成功,那沈三三店的周围早就开满了其他的纸铺,其实他们出一笔钱,好心好意的来求制作方法,沈三三也是不会拒绝的,可他们偏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人往最坏处想,宁愿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也不愿真心的求教他人,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即使被打一顿也怨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作的。
又过了三日,到了纸铺营业的日子,工人们全部摩拳擦掌,今日如果又是半日售光的话,她们就又有大肉可以吃,每个人子还能得到一两银子的赏钱以及半天的假期,实在是太令人快乐了。
甫一开门,所有的学子被拦在门外面,店铺老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的奴隶们站成一排挡在店门口。
“沈老板,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个女人,身边连个帮忙的男人都没有,还不是别人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开着这么挣钱的铺子,将别人的生意全都抢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三三睁了睁兴松的睡眼,懒洋溢的打量着面前的人,满脸的疑惑。
莺歌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低语了句:“女君,这是竹简店的老板。”
沈三三恍然大悟,立刻迎了上去,“原来是竹简店的老板呀!我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呢?是不是前日从我院子里偷走了桑枝,像像我一样造出纸来,结果没有成功啊。早说呀你好好跪下来求一求我,我是会告诉你制作方法的,何必弄出如此阵仗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呢。”
“是啊,为了不跟你们抢生意,我们已经特意让铺子三日才开一次张,已经做了如此大的让步了,你们还要咄咄逼人。难道真的不给我们活路了吗?”莺歌跟着搭腔道,“而且我们开铺子也不只是为了我们自己,如今皇族式微,朝局动荡,能挽救如此局面的,只有门外站的这些学子们,他们是未来的国之栋梁,民族的希望。难道你真的要为了挣钱,连国都不要了吗?”
外面学子的情绪完全被煽动了起来,个个叫嚣着要冲进来,竹简老板的奴隶们脸上挨了好几脚,本来就个个吃不饱,力不足,虽然比那些学子们身材要高大一些,可碍不住他们人多呀,眼见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竹简老板差点就绷不住了,“来人啊,把这个黑心店铺给我砸了。原材料这么便宜,卖的却如此之贵,简直是匪夷所思,砸了,砸了,别再让无辜的人受到欺骗了。”
他的奴隶们一拥而上,开始打杂起来。
原本在一旁倚着门框旁观的木兰立刻冲了过来,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逐渐老板被从东踹到了西,他的奴隶们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一个挨一个的被木兰打成猪头脸,子孙根也遭受了重击。
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沈三三有些不敢看,走出门对着外面的学子道:“感谢各位国之栋梁为小妇人仗义直言,今日的纸全部八折。”
“好诶!”
众学子异口同声的欢呼着,也顾不得排队了,全部一拥而上,在货架子上疯狂选购着,好容易今天打八折,生怕进去晚了买不到了。
倒在地上的竹简店老板和他的奴隶们,被大家踩来踩去,想起来却起不来,只能双手护着脸,夹紧双腿护着子孙根,可怜肥胖的肚子被踩的都快流油了。
货架上的纸被一扫而空,学子们满载而归,沈三三的钱匣子又满了,她故意抓起一把雪花银在竹简店老板面前数了起来,“啧啧啧,这银子的手感真是不错,可惜啦,老板你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我是真想杀了你的,可我这还怀着孕呢身子不便,就勉强放了你吧,滚!”
竹简老板恨得咬牙切齿,为了生命着想,还是屁滚尿流的出了店门,一路跑回家,扑到老娘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