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姜悠辞从睡梦中惊醒,她高烧了五天,头昏沉沉的,但也知道自己被救了,此刻正是在自己的房间。
她偏头,看见的是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外公。
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仍不死心地问:“外公,妈妈呢?”
“你妈妈啊——”他有些哽咽,抹了把眼泪继续,“她去找你的外婆了。”
甚至,姜悠辞见张念雪的最后一面是面对她的墓碑。
姜华觉得晦气,连丧礼都不愿意办,草草火化就想埋在郊外,是外公差点拼了这条老命,才把骨灰抢了回来,至今没有下葬。
姜悠辞去了趟医院,收拾完母亲的遗物就去了隔壁的病房想再去看一眼傅锦渊,但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
她准备去问护士,在路上却听见她们的讨论:
“多帅的一小伙,才十几岁就这么没了。”
说着还不断叹息,姜悠辞当时就误以为她们口中的男生是傅锦渊。
怎么一个个都不要念念了。
不是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吗?
那为何现在她的思念都震耳欲聋了,他们都不曾回应。
姜悠辞和外公将张念雪埋在了她的父母旁边,照片上的她是20岁那年拍的,那个时候她的母亲是耀眼夺目的,有志向有理想,是最明媚自在的女强人。
如今也好,落叶归根,一切都重来。
墓碑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碑,是姜悠辞为傅锦渊亲手建的,碑上刻的是——亲人傅锦渊。
在她心里早就把他当做一家人。
张炎留在了老家,他说他要守护他的孩子们。姜悠辞离开前,他给了她一封信,是张念雪留下的遗书。
里面有三张写满了的纸,大部分是对她的嘱咐和安慰,对姜砚的话仅有几句,在最后她写了一个人名,让她以后有困难就去找他,她记得,是经常跟在妈妈后面的律师——陆云景。
回到姜家,她对姜华的态度很冷淡,姜华并未多说,照常相处了几天,局面被打破。
吃饭的时候,她提出她要出国留学。
姜华坚决不同意,他担心一旦人不在眼皮子底下,就容易跳墙不认人。
之前他和张念雪签合同 就是因为她给这个兔崽子留了百分之20的股份,如今她死了,一定过继给了他这个女儿,所以他才照样把她当做姜家大小姐对待,否则早就丢到孤儿院或者扔到她外公那儿。
姜家有姜砚这个男丁就可以了,女的永远都是累赘。
姜悠辞不傻,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她干脆打开窗户说亮话:“您不就是担心我妈的那些股份吗,我就算到了国外,仍然是姜家小姐,姜华的女儿,公司是我妈和您一起打下的江山,我不会像有些人一样整天狼子野心。那些股份我不会动,更何况如果我去了国外,生计方面还需要您的帮助,同样,想必你们也不想我待在姜家碍了你们的眼不是吗?”
她说这么多的确让姜华很心动,姜悠辞只要是他的女儿,那么这股份就没得跑,把她扔到国外自己还落个清净。
详装一会儿,他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了国,谁都没有通知,也没有人送她。
生活起居姜华只派了个从小照顾她的奶妈,每个月给她打的钱还算良心,怎么说都有10万。
但她很少用钱,大部分都用来投资,学习之余她就创业。
每年回去两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拜祭。
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幸好,轻舟已过万重山,她打造了属于她的天下,并且给自己换了名字,将原来的池改成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