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秦煌去哪里了?是生是死?”
这个问题缠绕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尤其是方觉三人,更是感觉意外。
如果杨秦煌没有死,他会去哪里?为什么全家被杀,他却不露面?莫非被人掠走了?
如果他死了,为什么尸体没有和家人在一起?
至于凶手为何将银两放在石洞里,这点却很好解释,显然是凶手准备在风声过后再秘密运走银两。
此时仵作也到了现场,随着其勘验,得出的结果与苏岩推测的一样,所有人都是被重力震坏五脏六腑而死。
其中就包括几名武功高强的护院。
“凶手究竟是怎么同时震死七十多人的?”
方觉一时迷惑不解,以他的武功,震死一两人还可以,但同时杀死七十一人,自问根本做不到。
苏岩联想到昨晚出现的那个弹琴人,沉吟道:“凶手应该借助某外物,像是琴弦,然后催动内力杀死杨家所有人。”
方觉和左追风等人听完苏岩解释,更加骇然,利用乐器杀人于无形,可见凶手功力强到何种程度?!
方觉喊来一名衙役:“让衙门发布公告,寻找杨秦煌以及一个善于弹琴的人,对于提供线索和证据者俱重赏!”
那名衙役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随着杨家人死亡和银被找到,此案线索就断了,只能指望公告征集线索。
想到这么大案子却没有任何线索,方觉眉头就是紧锁。
苏岩沉吟道:“这通道仅能够通行一人,普通人一夜之间是挖不出这条通道的。”
方觉却道:“如果是内劲充足的高手,不停的挖,不用一个夜晚就可以完成。”
“如此一来,就有一个疑点……”,苏岩说到这,眉头一挑,“那就是挖如此长的通道,他们将土运到哪里去了?”
方觉和左追风一怔,左追风迟疑的道:“土随便扔到哪里都行啊!”
沉思了一会,方觉却摇头:“土如果运送距离远,一夜之间挖这么长通道,时间上不够,放在附近又容易被发现,从而让人猜出通道的存在。”
“也许凶手不止一个人!”左追风又说道。
苏岩却道:“人越多,越容易造成意外,你们看洞口附近,都是青石铺就的地面,但却没有一丝黄土渣。”
“京城地面表皮土壤都是黑色的,但三尺之下却是黄色泥土,如果昨晚凶手运走土壤,不可能一丝黄土渣都没遗漏。”
方觉和左追风仔细观察后,都不约而同的道:“这确实不对,即使打扫过,也会有痕迹留下,毕竟下面黄土都是湿润的。”
方觉二人望向苏岩,方觉就问道:“以苏兄弟的意思是?”
苏岩一字一句的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通道不是昨晚挖的,而是在之前就挖好了。”
“通过白天打扫和阳光照射,青石板上痕迹就能轻易抹去。”
此话一出,左追风连连摇头:“这不对,如果是凶手之前挖好的,他们为什么在昨夜才动手,而不是当晚就动手,不然不是更容易被人察觉吗?”
方觉也认为左追风说的有道理:“这个疑点难以解释!”
苏岩却一笑道:“谁告诉你这个通道是凶手挖的?”
左追风立即张口结舌:“凶手……抢劫了杨家银子,又将尸体藏于洞中,不是他们挖的是谁挖的?”
苏岩却摇头道:“很可能只是凶手发现了杨家门前这个通道,从而将银两和尸体藏于其中,待到日后风头过了再来取走。”
“其实真正挖通道的是杨家人,或者说就是杨秦煌本人。”
左追风被苏岩的话给绕住了,甚至方觉也不知道苏岩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杨秦煌为什么在自家门口挖一条通道?”方觉问苏岩道。
苏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对方觉道:“大人,你让人将石洞里银两搬上来,观察一番,会发现银两潮润程度不同。”
石洞里黑暗,方觉和左追风虽然都去过石洞,但却没发现银两的湿润程度。
而苏岩拥有 千里眼术,即使在昏暗的光下,也能发现其中不同。
方觉一听苏岩话语,将信将疑的招来几名锦衣卫和衙役,让他们下去搬银子。
随着银子系数搬上来,方觉和左追风立即查看起来,这一看他们都是大吃一惊,正如苏岩所说,银两湿润程度果然不同。
二人对视一眼,都感觉一丝骇然,这个苏岩观察力和分析力竟然如此惊人的厉害!
“杨秦煌为什么挖一条通道?并且将家中一部分银子搬到石洞里呢?”
左追风旧话重提,他对此是一万个不理解。
方觉沉吟道:“莫非杨秦煌已经发现了危险,从而在凶手动手抢劫之前藏好银子。”
苏岩点点头:“大人所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左追风这才明白过来。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方觉看着苏岩就道:“杨秦煌既然发现了危险,甚至知道凶手会抢劫他钱财,为什么不报案?”
苏岩道:“这个真正缘由就得问杨秦煌本人了,我猜想是杨秦煌要么不相信官府,要么是他本身也有罪行在身,因此不敢报案。”
左追风连连点头,虽然苏岩只是猜想,但事实大概就是这两种缘由。
三人都明白,虽然现在无法询问杨秦煌,但以他和官府往日的联系,不至于不相信官府,八成是有罪行在身,从而不敢报案。
“刚才我们在杨家没有发现黄土,这说明杨秦煌将黄土运到其它地方去了。”
“先前我说了,如果是凶手挖通道,黄土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而同样道理,杨秦煌挖通道怕人知晓,黄土同样不容易运走。”
方觉和左追风都点点头。
“所以……”苏岩目光再次向远处一扫,然后低声道:“我怀疑杨秦煌在这风和街还有房屋,他将黄土运到自己的另外房子去了。”
方觉一震。
左追风疑惑的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杨秦煌直接将银子放在另一个房子里就是了,干嘛挖通道藏银子?”
对此,方觉却摇头:“杨秦煌应该知道凶手不简单,买房子藏匿银两很容易被发现,索性藏于最危险地方,让凶手抢个空。”
苏岩赞同的道:“谁知他还是低估了凶手,对方不但知道其藏银子的地方,甚至将剩余的银子和他家人尸体也藏入其中。”
“因此我们现在就查杨秦煌的另一个房屋,如果他没死或没被抓,或许就藏在里面。”
左追风眼睛一亮,马上道:“这个简单,风和街都是老字号,出售房屋十分稀少,只有我们查最近交易的房屋买卖,就能发现杨秦煌下落的蛛丝马迹。”
苏岩和方觉都点点头,左追风立即道:“我带人去询问。”
说着,他兴冲冲的喊了几名锦衣卫,然后一家家开始打听。
左追风带人去的第一家就是杨家对面的刺绣庄。
这家刺绣庄商铺并不显眼,招牌上写着“月牙刺绣”,此时门口站着几名年轻女子正看热闹,一见锦衣卫过来,都感觉诧异。
左追风来到门前说了几句,随即就被那几个年轻女子引进店内。
苏岩和方觉在原地等待左追风排查结果,约有半盏茶工夫,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接着便是左追风的厉喝声。
“不好!”
苏岩和方觉一听,马上飞驰而去,直奔刺绣庄。
方觉全力冲刺,却发现苏岩身形晃了饥几晃就远远将自己抛在身后,随即又是一晃,就进入了刺绣庄。
“好厉害的轻功!”
方觉一见,不禁一呆。
等苏岩进入刺绣庄,发现刚才那几个年轻女子都脸色恐惧的往外面跑。
“发生什么事了?”苏岩拉住一名女子喝问道。
那个女子吓得都说不出话,手一指后花园方向:“老板……死了,来的锦衣卫……正和人打架。”
苏岩一听左追风和人动手,且其厉喝声不断传出,当即不再停留,放开那个女子身形晃动间就消失在原地。
那个女子只觉眼前一花,苏岩就没了踪影,不禁又是大吃一惊。
此时方觉从女子旁边也一掠而过,冲向后花园。
等二人前后急速来到后花园,苏岩发现左追风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脸恨恨的模样。
“往哪里逃了?”
苏岩也不问他和什么人动的手,而是直接问动手之人离开的方向。
左追风手一指东面围墙:“翻过院墙跑的。”
苏岩立即飞身上了围墙,却发现围墙外空空荡荡,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跳下围墙,苏岩问左追风道:“没事吧?”
左追风摇头:“那人轻功很好,我追不上。”
此时方觉也来到了跟前,他知道左追风一向以轻功著称,现在竟然追不上对方,可见此人轻功一流。
不过对此他也不担心,下次再碰到此人,只要苏岩在场就没事。
刚才苏岩施展轻功后,身形犹如鬼魅,让他大开眼界之余,也感到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