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鸢见舒美人满面愁容,眼珠一转,提议道:“小主,奴婢觉得您可以去跟沁贵人取取经呢。虽说沁贵人原本是宫女出身,可皇上连续两日都去往她那里,足见沁贵人必有其独特之处。”
见小主目光转向自己,她又是道:“小主您与沁贵人住得如此近,不妨多去走动走动,与沁贵人亲近亲近,或许能从她那儿学到些得宠的法子,说不定还能碰巧遇见皇上呢。”
舒美人微微眉头,面露迟疑,“我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况且,若皇上正在沁贵人那里时我去拜访,恐怕会惹沁贵人不快吧。”
碧鸢连忙解释道:“小主,咱们可以选个恰当的时机嘛。比如送些小礼物以表心意,或者找个由头去请教些事情。沁贵人如今正受宠,应该不会轻易拒绝小主的示好。而且就算皇上在那儿,小主只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也不会让沁贵人反感,说不定还能给皇上留下好印象呢。”
小主容貌其实不输妙才人,性格亦是温柔如水,只可惜太过含蓄内敛,也过于被动,导致一直没宠。
舒美人面露思索,内心觉得碧鸢说的有道理,自己的确太过于被动,每日就坐在屋里等皇上翻牌子,不做点什么,皇上自然想不起她。
这么一想,她微微颔首,“你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那咱们就好好谋划一下,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拜访沁贵人。不过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过于张扬,以免惹人非议。”
西侧殿内主仆二人的谈话无人知。
后殿的庭院中,几株娇艳的花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似在嘲笑曾经嚣张跋扈的妙才人如今的落魄。
刘宝林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把团扇轻轻摇动,对身边的宫女说道:“这妙才人平日里仗着有几分恩宠,嚣张跋扈得很,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宫女采荷连忙附和:“小主说得极是,她那副张狂的模样早就惹人厌烦了。”
钱常在也在屋内与自己的宫女闲聊着。
屋内,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落下一片银辉。
“哼,她得宠的时候,可没少给咱们脸色看。现在好了,被皇上厌弃,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宫女珠儿笑着说:“小主,这下咱们这怡和殿可算是清静了不少呢。”
钱常在眯起眼睛,恨恨地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妙才人被挪到什么地方住,本小主要那个女人生不如死。”
原先妙才人得宠时,她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那个贱人欺负。
如今那个贱人被皇上厌弃,又迁居到皇上看不见的地方,等于打入冷宫。
她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不狠狠报复回来怎么行?
珠儿也知道主子有多恨妙才人,连忙应道:“小主放心,奴婢这就去打听,绝对让妙才人生不如死。”
周答应那边也是如此,屋内烛火摇曳,却照不暖她心中的恨意。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在屋里狠狠笑话了妙才人一通。
随后,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打听妙才人的住处,目的和钱常在一样,要让妙才人生不如死。
可见以前也没少被妙才人欺负,心中恨极了。
东侧殿内,夜色如水,月光透过半开的雕花窗格洒入殿中,在地面上勾勒出银白的光影,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虞瑶亲自为景帝泡了一壶茶,嘴角含笑,“多谢皇上相信婢妾,为婢妾做主。
这狗皇帝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把妙才人迁了出去,还是迁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住,真是帅呆了,也让她颇为高兴。
景帝轻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轻抿了一口,戏虐地看着她,“呵呵,瞧你这模样,倒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那妙才人被迁走,你就这般高兴?”
她瞥了他一眼,娇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跟这个男人告状,嘟嘴道:“皇上,你是不知道那妙才人有多讨厌,婢妾第一天住进这里,那妙才人就过来找麻烦,后面的事情皇上也知道,皇上明明是过来看我的,妙才人却那般作态,婢妾自然不喜欢她。”
景帝倒没觉得她告状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她这样很真实,轻笑一声,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朕竟不知,爱妃还是个醋坛子?”
她脸色微红,偏头躲开,“婢妾才不是什么醋坛子,妙才人别的时候如何勾引皇上,婢妾才不会管,可妙才人却几次在皇上来找婢妾时那般,婢妾心里当然会不高兴。”
景帝看着美人害羞的样子,双眸水光潋滟,似娇似嗔,在烛火的照映下,生出无限风情。
他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喉结滚动。
手里的茶杯搁在边上,挥退伺候的宫人。
他大手一扯,就把虞瑶压在了榻上,眸色深沉。
皇上”
又到了可以“嫖”狗皇帝的时候,她心中还有点小兴奋。
可随后,想到狗皇帝昨晚到了后来腿软,明显虚的厉害。
她小脸又是一垮,担忧地问,“皇上,你今天可还成?”
景帝脸色一黑,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怒意,“爱妃这是小瞧朕?今日朕定要让你知道朕的厉害。”
说罢,便俯身吻了下去。
虞瑶勾唇一笑,双手攀附上男人的脖颈,满室春风。
景帝让她狠狠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厉害。
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到了后面,直接昏过去了。
景帝见她昏了过去,轻笑一声,“真是个妖精。”
话落,便抱着她去清洗,给她擦干净身体,穿上衣物,便抱着她疲惫地睡了过去。
映月宫,烛火摇曳,气氛压抑。
窗外,夜色如墨,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丽妃得知皇上今夜没有翻牌子,而是又去了沁贵人那个贱人那里,顿时怒不可遏,发了好大的火,瓷器碎了一地。
“贱人,又是那个贱人。”
丽妃气的直捂胸口,倒在榻上,显然皇上去了怡和殿,比皇上没有翻她牌子更让她难受。
殿内的人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丽妃待体内的怒气稍稍平复过后,目光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翠微,冰冷地质问:“本宫不是交代你让安海把那贱人的绿头牌压一压吗?为何皇上还会去那个贱人宫里?”
翠微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一脸惧色。
她脸色发白地说道:“回娘娘,安海的确按照娘娘的吩咐,没有把沁贵人的绿头牌搁上去,是皇上夜里翻牌子的时候,没有看见沁贵人的绿头牌,便询问怎么回事,中间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皇上发了很大的火,安海还被皇上踹了一脚,差点连敬事房的差事都丢了。”
“哼,这个沁贵人还真是有手段,竟然能让皇上如此惦记。”
丽妃咬着牙,心中满是嫉妒与愤怒。
“去给本宫查清楚,这个沁贵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勾引皇上。还有,那个安海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丽妃狠狠地说道。
翠微连忙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说完,便匆匆退下。
这一晚,注定有许多人不能入睡,珍妃就是其中一位。
虞瑶一连侍寝五日,荣宠直逼丽妃和珍妃。
想当年在东宫时期,丽妃和珍妃二人刚入东宫时,也是一连侍寝五天。
这下,连皇后和玉贵妃都开始坐不住了。
宫里有丽妃和珍妃这两大宠妃,就够让她们头疼的了,若是再来个沁贵人,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后宫众人都在观望着,看皇上还会不会接着宠幸下去,打破丽妃和珍妃二人当年的侍寝天数。
虞瑶也知道不能继续侍寝下去,不然后宫的女人怕是要吃了她。
她虽然不怕,但却不想惹麻烦,再说,这和她摆烂的想法不符合。
在第五日夜里侍寝之时,她便装作力不从心的样子。
她趴在景帝的身上,微微喘气,神色间露着倦意,“皇上,婢妾这几日得您如此厚爱,心中感激不尽,但婢妾也知道,后宫姐妹众多,每位姐妹都盼着皇上,婢妾虽贪恋皇上,却也不愿引得后宫不宁,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
景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赞赏,他轻轻抚摸她光洁的后背,带着些许薄汗,勾唇道:“爱妃心思细腻,顾全大局,实乃朕之幸。但宠爱于你,是朕心之所向,你不必为此忧心。”
她微微摇头,嘴角勾着温柔的笑,“陛下厚爱,臣妾铭记于心。只是,臣妾初入宫闱,尚有许多规矩礼仪需学习,加之身体微恙,恐难以再承圣恩。臣妾愿将这份恩宠,暂时分予诸位姐妹,待臣妾修养得当,再伴陛下左右,可好?”
景帝瞧了她一眼,孝期这女人一连伺候自己近乎一个月,都没有说身子不舒服之类的话。
这才几天,却跟自己说身子不爽利。
他心中一转,便明白了她的处境,知道她是想要明哲保身,虽意犹未尽,但也不想为难她。
“既如此,朕便依你,睡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拥着她睡下。
第六天,景帝果然没再翻虞瑶的牌子,而是去了珍妃的宫里,还是一连侍寝五天。
后宫暗叹,珍妃果然一如既往的得宠。
珍妃春风得意,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心情极好。
就在众人以为皇上会翻丽妃的牌子时,皇上却去了关雎宫,玉贵妃的住处,待了两天,就走了。
随后是月妃,纯妃,容妃,都是各自两天。
宁昭仪,文昭媛各一天。
景帝又翻了几个低位嫔妃,如此便到了月底,翻了几日虞瑶的牌子。
一整个月下来,虞瑶侍寝次数最多,珍妃第二,玉贵妃第三,月妃,容妃,纯妃第三。
还有皇后也是两天,初一十五。
反而原先最得宠的丽妃一天都没有。
后宫嫔妃就是再傻,也知道丽妃失宠了。
虽不知道丽妃哪里得罪皇上,但这对于后宫嫔妃来说,却是好事。
关雎宫,熏香袅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
玉贵妃心情极好,在宫里笑了好几天,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神色满是幸灾乐祸。
“丽妃这个贱人,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了表哥不高兴,如今失宠,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