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侯府家接回来一个小公子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傅家世子的这个儿子是从哪来的?
一时坊间谣言四起。
“还用猜?傅大人丰神俊朗,位高权重,定是哪位公主与他偷偷生下的,不然那孩子的生母为何不敢公开见人?”
“我看不见的,俺家妹子是侯府的丫鬟,听说这傅世子是被人家给甩了,人家姑娘不要他了,就怕这才把儿子和他都扔了!”
“何人敢甩他?相府的二小姐还有那尚书府家的大小姐,可都争着抢着想嫁入侯府,怎么还有人不想嫁给他?”
“所以我才说没准是哪位公主偷生的,公主那般金贵怎可能下嫁?”
“……”
这话也传到了尚书府,顾望舒一听傅诏未婚生子,在家里又哭又闹,伤心欲绝。
顿时没了主心骨,她擦了泪,忙赶往了侯府,想去一问究竟。
刚一入门就正好碰见了前来的苏青莺。
顾望舒横了眼她,“你来做什么!晏燊哥哥以后可不会再娶你了,死了这条心吧!”
苏青莺懒得理她,白了一眼往里去,“不娶我难不成娶你?”
她是来问晏燊哥哥孩子的事,没工夫跟这个蠢货瞎扯。
进去了,崖青院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云痕在。
“晏燊哥哥呢?”顾望舒和苏青樱异口同声问。
云痕干巴巴一笑道,“属下也不知,主子要去哪,哪里会交代与我?”
与此同时诏狱。
熟悉的牢房里暗无天日,灰蒙蒙的一片,四周充斥着血腥味,上方的天井往下滴答着水。
傅诏把一条金灿灿的锁链扔到瑾瑶脚下。
他双目赤红看着她,嗓音有些暗哑,“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不就是怪我当初绑了你?”
“你再绑回来不就成了!来,你玩我,玩我啊!”
他往前迈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红血丝弥漫,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捧起那张娇俏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声音压得极低,转成了气音,“你绑我,绑我成吗?你想怎么玩,怎么样才能消气?”
他吻着她的唇,小心翼翼又急不可耐,遏制着心潮整个人止不住颤抖,“别成亲了,你同靖王说,你不嫁了。”
昨日傅诏被宣进宫,没得到靖王退婚,反而得到了靖王请求陛下下圣旨赐婚的消息。
那一瞬间他感到天旋地转,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这陆昱还真是不怕死,竟让皇上赐婚!
这样一来,他想阻止二人都没法子。
瑾瑶没想到把她喊来,傅诏竟要求她绑他?
她吓得要缩回手,结果傅诏拿过金灿灿的镣铐塞到了她手里,眼底赤红,“你若是不退亲,信不信我把孩子抱到靖王府让他们看看!”
“你疯了!”瑾瑶难以置信,用力推了他一把。
“对!我是疯了!”他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埋怨地斥责,“你这个坏女人!明明前日还和我浓情蜜意,说心悦与我,结果第二天就开始与其他男人互诉衷肠!同我生了儿子,还要与他人谈婚论嫁,天底下还有比你心肠更狠的人吗?!”
“假死害我为你肝肠寸断了一年,吃斋念佛了一年,你大摇大摆回来带回个男人,我没计较更没动他,就是怕你回头再埋怨我,如今竟还敢当着我的面与其他人议亲!”
“我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吗!”
他抱着她那般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瑾瑶被他勒得喘不过气。
用力抠着他的掌心,她咬着牙愤恨道:“傅晏燊!你放开我!你说过你不会娶我,如今我要嫁他人,有何不可!”
“不可!”他咆哮出声,震得瑾瑶耳朵嗡嗡作响。
忽地耳畔传来了一阵濡湿,傅诏亲吻着她,叼住了她的耳垂,一面温情蜜语,“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陆昱,你选择他,不就是要对付齐贵妃?”
“我也可以呀,你听我的话乖一些,我也可以帮你!”
瑾瑶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你既知道我是利用你,那就……”
“我心甘情愿!”傅诏松开了她,与她直视,望进姑娘慌张的瞳里。
他一张冷俊的脸上写满了“你不能一直利用我吗?”的表情,让瑾瑶恍惚产生了错觉。
瑾瑶深吸了口气,打算好好心平气和同傅诏谈一谈,“傅大人,不管你我以前发生过什么,如今都一笔勾销了成吗?你我该回到各自的人生,你娶你的青莺妹妹,我嫁我的靖王,这有何不好呢?”
话落,诏狱静得可怖,本身整间牢房就密不透风也不透光,如今眼前的人脸色越发阴沉,显得整个牢房都阴森可怖。
明明已是八月酷暑季节,却让人感到如坠冰窟,瑾瑶不觉打了个冷颤,被眼前人瘆人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
只刚后退一步,手腕便被他握住,傅诏脸色顿变,寒霜满布,阴沉得可怕。
他冷冷寒笑了一声,眼睛若寒星深渊不见底,又若毒蛇蛰伏着等待咬合猎物的最佳时机,直直盯到人心里让人心底发怵。
“我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对吗?”
瑾瑶看着他,一时心底又涌上了那时在侯府为奴时对他的恐惧,她颤颤回答了一个字,“对。”
傅诏点了点头,眯着眼看着她垂下来的发丝,伸手将其撂在耳后,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寒凉,“好,那你想看儿子吗?你已经一年多没看你的孩子了。”
提到那孩子,瑾瑶是想的,但却不知见了面该以何种心情面对,更不知该说什么。
想了想,她摇了摇头,既打算嫁给靖王,那便该和过去全都切断。
傅诏下颌紧绷,唇角溢出了一丝冷笑,手从姑娘面颊移开,缓缓下滑,滑至胸前的雪峰又停到了那曾经孕育生命的小腹上。
“既不喜欢以前的孩子,那新孩子喜欢吗?”
瑾瑶下意识感到不妙,惊惧地连忙推开他,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傅诏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抬步便往外跑,那两双腿哪里抵得过身形颀长的傅诏。
傅诏直接三两步迈上前抓住她,单手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将人扔回了那间牢狱,蹲下睇睨着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为阴毒的话,“想来是我这些日子对你太好了,竟让你忘了我原本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做什么。”瑾瑶脊背发凉,脚杵得地往后退。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遏制住纤细白嫩的脚踝,将人又拽了回来。
“做什么?”他阴冷的目光停在她的小腹上,紧接着修长的食指按在上面,“我准备将这里填满,倒是想看看,你大着肚子还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