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煞神?”
老板娘今日心绪比柳帅还复杂三分,待得柳帅离开后,她一直躲在房中练功,进入物我两忘状态,借此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行功几个周天之后,神念无意中释放到后院,恰好看见那尊血红色地古怪邪气煞神钻进地中。如果不是曾经亲眼见识过柳帅分化出嗔意煞神,老板娘恐怕当场就会吓得魂不附体。
“公子当日擒住朱逸群,也是靠这尊煞神?”
老板娘想通了诸多疑惑,下意识地想帮忙守护他的肉身。
神念在屋中搜索一阵,顿时连神魂都变得面红耳赤。那西贝柳果然是个狠角色,仗着有钱丰在隔壁护法,也不怕别人进屋偷东西,肉身还赤条条躺在木桶中就出窍了……老板娘如今神魂三尺多高,非常强大,一眼就将该看不该看的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师弟,那是什么东西?”
巴图神魂看见远处有个古怪地庞大“神魂”在向他挑衅,顿时大惊,以兄弟二人特有的神识传音之法沟通着。
“啊?”
巴鲁出窍一看,神魂骇得面无人色。
巴图问:“师弟,你说那人是杀图伦的凶手么?”
巴鲁道:“极有可能,那人神魂怎会强大如斯,怕是幻灵后期了吧?只差一步便可踏足地仙境界!师兄,我等是他地对手么?”
“若是神魂,怎会是如此形态?我看其中有诈,说不定是什么邪门幻术。嘿嘿,我派大力金刚观,神魂可幻化丈二金刚,比他还要高大!”巴图说着,道:“师弟,我以神魂追上去,你肉身从地面暗中追踪,找机会一举击杀他!”
黑寡妇神念看着巴图追了出去,心中焦急,记行去后院和钱丰说了此事。
钱丰沉思片刻,道:“老板娘莫急,公子行事看似不羁,实则深谋远虑。他若无把握,绝不会孤身犯险,我等若是妄动反倒成为他累赘,先静观其变。”
“快到这种程度?”
这时候在半空中耀武扬威的柳帅暗中十分惊讶,无意中几个挪腾,他发现恶意煞神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远远快过嗔意、爱意二煞神,怕是可与天机弩箭的激射速度媲美!
而且,恶意煞神似乎有一种原始的抢夺本性,夜空中大量地月亮精华被疯狂地吸收。于是,神魂在奔行中消耗的法力,很快就自行恢复过来。
“痛快!小爷神魂若能一直如此,那岂不是到了生生不息的地仙境界?嘿嘿,可惜了,现在纯粹是狐假虎威,借助恶意煞神的功效,终究不能持久……不过,最起码今夜我能暂时冒充一回地仙,哈哈哈!”
柳帅心头舒畅,向城外电射而去。
此刻他做好了两手准备,若巴图兄弟敢追上来,那就教训那两个光头一顿;倘若巴图兄弟有所顾忌,那他就在荒山野岭看看有没有可以打劫的目标,反正恶意煞神速度快得惊人,夜游千里轻松得很。
黑暗似乎永远都象征着邪恶,许多不干净地事情,永远见不得光,都在黑暗中进行。而举头三尺有神明,许多人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事情,往往被高人逮个正着。
西贝柳这次做了一回高人,他发现了一笔神秘的交易。
在城西十八里处,那风景怡人地临西河畔,伫立着一座格局不似中土风格的建筑。此处名为安乐庄园,乃是楼兰国商人前来西阳最喜欢的落脚之地。
天朝与楼兰互市交易可谓历史悠久,尤其在和亲时,往来更是频繁。
端王坐镇两西,边关战事暂时平息,两国的交易更为繁荣。哪怕两国人彼此仇恨,但在商人眼里,仇恨远没有利益更值钱……而且,在边关有种“祸不及商”的说法,就是说哪怕两国开战的时候,两边还有小部分商人在往来互市,这种现象说起来确实很诡异。
“噢,尊敬地阁下,您是在开玩笑吗?上次贵教右护法可不是这么说地!”
在庄园那铺着红地毯,布置极为奢靡豪华的大厅内,一名须发皆白,双目深陷,鼻如鹰钩的黑袍老者表情夸张地望着客座上那人,天朝语说得极为流利,手中那根山羊头法杖不经意地在地上杵了一下。
老者左右各站着一名气势逼人的武士,两人都是金发碧眼,穿着漆黑不反光地轻甲,背上背着四指宽起码五尺长的厚重大剑,伫立着一动不动。
客座那人,赫然是白天出现在老板娘房中的颜楚。此人在三圣教地位仅次于三位教主和左右二护法,乃八大尊使之首,无论自身本事还是手中权力都令人不敢小觑。
途经此地时,在半空中察觉到强大地神魂波动,所以柳帅好奇地一探究竟。相传颜楚乃幻灵境界地大高手,柳帅也不敢托大,潜伏在河边巨石阴影下,以神念查探着大厅内的动静。
如今神魂与恶意煞神融合,神念强大可媲美地仙,只要西贝柳不公然飘浮在半空中做靶子,等闲修士绝难察觉到他地存在。
只听颜楚笑道:“拉齐大人,我们天朝有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没错,上次右护法与你等交涉,的确许诺过一些好处。不过,那并非白纸黑字的交易,你等也未曾将许诺的好处给我们,不是吗?”
那位被称作拉齐大人的老者显得极为难过,无论表情语言都比天朝人夸张,道:“噢,尊敬的使者,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我现在很后悔,我们的党魁大人也一定感到后悔,也许,当年我们应该选择跟秦大人做交易,而不是和你们三圣教。你们的所作所为,用天朝话说,就是‘言而无信’,果然是没有信誉地邪教……”
颜楚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邪教?哈哈,你们‘黑暗密党’在西域的处境比我们能好得了多少?不也是被正统教派称为异教徒么,何必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们想跟秦晖做生意?可以,我教决不阻拦。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座先行告辞……”
话音一落,颜楚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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