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信息,季听跟张扬说一声,拿了车钥匙就出门,驱车去了谭宇程小区楼下的商超,买了一些肉跟菜,上楼进屋。
他屋里的风格以灰色为主,色调都偏冷,有着淡淡的乌木香味。阳台有夕阳落进来,照射在地板上,季听拐进厨房。
一大袋菜,她推上梳理台,顺手开了冰箱,这次连个鸡蛋都没有,看来肖姨知道他忙,没再帮忙买菜上来。
季听关上冰箱。
开始弄吃的。
从日落到天黑,季听掐着点做好三菜一汤搁在餐桌上,顺便从他酒柜拿了一瓶威士忌,各倒一杯,倒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谭宇程手臂挽着黑色西装休闲外套,抬手解着领带,走了进来,他眉梢带着淡淡的疲倦。
看来这些日子还是忙的。
他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顺手解开领口,露出喉结,他放下外套。
季听看他一眼:“可以吃了。”
谭宇程往这边走来,长腿勾了高脚椅坐下,“挺香啊。”
季听把威士忌推给他,自己先喝一口,“我都饿了,快吃吧。”
他端起威士忌看一眼,“你确定要喝?”
季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撩眼:“不能喝吗?”
谭宇程抿一口,睨她一眼:“你能喝,我就陪你喝。”
季听笑笑:“谁陪谁还不一定。”
谭宇程轻嗤一声。
两个人开始吃饭,头顶的光晕下来,季听捧起碗喝汤,借着少许的热气看他,他吃得倒是挺稳,眉梢没什么情绪。
喝酒时喉结微动。
季听想。
他穿那么整齐,西装革履,还配了领带,今天应该还没看朋友圈。
吃过晚饭。
还是谭宇程收拾残局。
季听吃得有点饱,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她拿起遥控,放下他家的投影,投影缓缓降落,季听靠着沙发,随意按着,看着屏幕转来转去。
谭宇程擦干手走出来,落座在她对面,按着手机。
季听直起身子,勾过两个酒杯,把刚才的威士忌拿来,一人倒了一杯。
谭宇程头没抬,“上次那关还没过,你上线。”
他说的是暴徒。
季听喝一口酒,道:“来了。”
他家这款威士忌是爱尔兰的,口感比较柔和,有种果香味,季听喝得有点上瘾,一杯接着一杯,谭宇程一抬眼,在昏暗光线下看到她又抿一口,眼眸里的水光微变。
“醉了?”
季听咽下酒液,摇头:“没有。”
谭宇程有些懒散地靠在单人沙发上,语调玩味,“你最近酒量下滑不少。”
季听一顿,听出他的意思。
暗暗调侃她上次在酒吧醉得快吐的样子,她轻轻摆手道:“胡说,上次不能算。”
谭宇程眉梢微挑。
身后的投影一些柔和的光线透出来,季听抬手端过那威士忌,在昏暗光线下,又倒了一杯,谭宇程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杯子道:“悠着点,别看味道好喝,有后劲的。”
季听拿不动自己的杯子,舌尖有果香味,窜着她,勾着她,她看向谭宇程,摁下他的肩膀,说道:“我还没喝够。”
谭宇程抬起眼眸。
季听几乎是半跪起来,她跪着摁他,于是形成了一种俯视的状态,谭宇程屈起一条长腿,微微眯起眼眸。
彼此视线对视着。
一时安静,他眼眸有些压迫感,或许是因为姿势的原因,让他身上产生了这种压迫感。季听却是第一次这样看他,因为光线的问题,导致她把他堵在沙发与她之间似的,她神色有些游离,脑海里浮现舒筱的身影。
在酒劲的冲击下。
她想问。
你还在等舒筱吗?
还在等吗?
你难过吗?
“你在想什么?”谭宇程的嗓音传来。
季听回了神,眼眸凝聚看向了他,他被她摁着手臂撑在后面,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领口微敞,姿态桀骜,像隐藏着准备撕咬的头狼。季听看着看着,目光下移,落到他的鼻梁,薄唇,再往下是喉结,领口,以及锁骨。
她有些晕。
他姿态不好惹,季听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是她就是低头了,去惹他了,柔软的唇在昏暗光线下,贴上他的薄唇。
几乎一瞬间,季听碰上那一刻,满身慌乱,刷地抬起头。
谭宇程眼眸平静无波,那一刻,季听仿佛预感到那被拉黑的人变成她,季听撑着他的肩膀,慌得想离开,才刚刚转个身,腰部就被他的大手揽了回去,面对面对上,在呼吸交缠间,她看到他眼里涌现的阴影,季听愣怔。
谭宇程往前一压,堵住了她的红唇,薄唇微动,就撬开她的唇舌,长驱直入。
季听更慌乱,她双膝跪着。
想要呼吸,后脑勺被谭宇程摁住,吻了个结结实实。
男人的手顺着衬衫衣摆往上,扯掉了那蝴蝶结,哗啦一下,腰身立显,谭宇程离开她的唇一会儿,抵着她鼻尖,在她发抖下,询问:“是要这样?”
季听颤抖地看着他,唇色被咬得稀乱,殷红,一切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她呼吸间带着的慌乱,领口敞开。
浑浑噩噩,她尚存一丝理智,撑着他肩膀:“谭宇程,我...”
她说不出话来,与他眼眸对视,衬衫紊乱,谭宇程看着她眉眼,她这副样子,哪怕是柳下惠都不一定能克制住。
季听指尖发抖,她动了动,仍想走,想把时针拨回一开始的时候,谭宇程手臂却纹丝不动,暗香在两个人中间浮动,或许在这一刻,谭宇程也在计算着,该不该继续。
季听睫毛跟着身子都颤起来,她晕乎乎,衬衫一边肩膀滑落,跟前突然黑影压来,谭宇程偏头吻上她的脖颈。
他手臂扣紧,季听猝不及防,被他灼热的气息包围。
指尖冷不丁揪着他的衬衫,男人的衬衫也没好到那里去,领口敞开,白色布料下,是紧绷的肌肉,以及那好看的锁骨。
他抬手解了点儿钮扣,抬眸咬住她的耳垂,低声道:“什么都没准备。”
“只能相互帮忙。”
季听眼睛猝然睁开,下一秒唇瓣就被他吮住,她迷迷糊糊再次闭眼。
感官里全是他。
原来,她可以接受亲密的,只是这个人,不是陆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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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在这客厅的一角,在清凉的空调下,在投影发出的微弱光芒下,季听如溺水的鱼儿,虚虚地挂在谭宇程的身上,眼眸带着醉意却又被他逼出了媚意,她伏在他怀里,声音细碎。是一种从没出现过的体验,她甚至帮了他,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咬破她唇瓣,看她殷红破碎。
他大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
迷迷糊糊,缱绻旖旎,浑浑噩噩,溺水的鱼儿在猎人的掌心里翻来覆去,季听的肌肤光滑白皙,被他掌心握出了红痕。
醒来时,屋里空调温度上升了些,清凉,安静,季听翻身就枕上对方的肩膀,余光往上,谭宇程睡着,一手揽着她的腰,两人靠在宽大的沙发里,他薄唇紧抿,一手遮眼,领口随意扣上,喉结上有细小的咬痕。
季听心怦怦直跳,酒精过后的疯狂,在这客厅的一角,霏迷混乱。
狠狠地打破了原有的关系平衡,且还是她主动的,像是蒙脸的女人,被揭开了面纱,眼里蕴含的感情倾泻而出。
季听揪紧了衬衫,小心地从他手臂里翻身出来,落地极其小心。
她回头看一眼那熟睡的男人,他随意地把手臂敞开在外,青筋顺着手臂蔓延往下至手背。
这小小的动静没有弄醒他,或许是因为他也惯来一个人睡,她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