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悦,你别得寸进尺!”沈司屿都快烦死了。
事情的发展跟他们想象的完全是两个样子,这让沈司屿心中很不爽。
他现在只想把所有人赶出去,再跟苏逸柔商量下一步行动。
可苏筱悦不依不饶,非得要个说法。
最后沈司屿松了口,“可能是柔儿看错了,这事儿暂时先不说,苏大小姐,你出去吧。”
瞧瞧,他连对苏筱悦的称呼都变了。
苏筱悦重重一哼,却没马上离开。
她走过去,才刚靠近,苏逸柔差点跳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你不是受伤了吗?我帮你瞧瞧而已。”
苏筱悦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伤上,微微弯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妹妹,你的演技确实不错。”
“可惜那些太医不配合,你手上的伤口太假了,你脸上的妆画的也太假了。”
“如果下次你还想跟我过不去,那就请你安排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否则多没劲。”
苏逸柔的脸瞬间涨红,眼睛瞪得老大。
苏筱悦得意一笑,不再理她,和陆啸廷一起走了。
房间里恢复平静,苏逸柔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沈司屿突然拍桌,“这个贱人,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苏逸柔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可苏筱悦根本不上套,还把她狠狠的羞辱一顿,这难道也能说是自己的错吗?
但她了解沈司屿的性子,不顺的时候,他会把怒火发泄在每个人身上,恐怕连自己也不能平安躲过去。
“柔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司屿果然还是向苏逸柔开炮了。
“我跟你交代的那么清楚,居然还是失败了,你真让我寒心!”
“殿下,不是这样的,柔儿已经尽力了。”
苏逸柔赶紧解释,眼珠精明一转。
“我倒觉得可能是姐姐真的知道些什么,毕竟跟晋王殿下走得那么近,也许晋王殿下给她提供了消息。”
“这怎么可能?”
沈司屿想都没想,直接否认。
昨天晚上他俩在这秘密商量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任何人。
今天安排的时候,也只有沈司屿几个最亲近的心腹才知晓的事。
可那些心腹是他自小培养的,对自己非常忠心,沈司屿也从未怀疑过。
但听苏逸柔的意思,应该是有人给陆啸廷互通消息。
见这张祸水东引有了效果,苏逸柔再接再厉。
“殿下,你不觉得苏筱悦知道的事情有点多吗?她好像一直都很得意,静静的看着我们演戏。”
“除了有人通风报信这一点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您觉得呢?”
沈司屿陷入沉思。
他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苏筱悦的目光居高临下,就像审视万物的造物主一样,静静的看着他俩上窜下跳,编造谎言。
这种感觉让沈司屿非常不爽,有种头皮发麻的滋味。
但刚才苏逸柔都已经开始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说来说去,还是你不对。”
沈司屿快速起身,愤怒的指着苏逸柔。
“下一次如果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殿下,柔儿委屈啊!”
苏逸柔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双眼通红。
“柔儿是按照您吩咐的那样去做的,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何还要惩罚柔儿?”
沈司屿无话可说,他也知道苏逸柔尽力了,今天的事不能算在她身上。
可那又如何,既然计划失败了,每个人都得承担责任。
沈司屿愤怒的走了。
苏逸柔也装不下去了,把手上的鲜血擦干净,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
苏筱悦现在聪明的有点过头了,和以前的傻子判若两人,看来她不能再用常规办法来对付苏筱悦了。
若将来她在众人面前戳穿自己,倒霉的那就是她了。
“你给我等着!”
苏逸柔握紧拳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苏筱悦心情大好,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选择和陆啸廷到外面转转。
此时正是晚上,但还没入夜,街上非常热闹,二人边走边聊。
有不少百姓都朝这边看过来,被这对俊男美女吸引。
“今天的事儿,多谢王爷了。”苏筱悦眼神感激。
“如果不是王爷在场,不管我怎么说,沈司屿都不会相信的,肯定会把我送进大牢,说不定还会遭受皮肉之苦。”
陆啸廷无声一笑,“可本王不这样觉得,你很聪明,也很机灵,遇事能够随机应变。”
“就算今日没有本王,沈司屿也依然抓不到你的错处。”
苏筱悦无奈叹气,“那又如何,皇权大于一切,谁让他是二皇子呢,我只是一个苏家的小姐罢了。”
“他说我有罪,那我就有罪,他如果不想给我开口的机会,我自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筱悦抿了抿嘴角,眼神冰冷。
这就是奴隶制社会的坏处,皇权大于一切,阶级也大于一切。
除非她能够爬到最高峰,站在无人之巅,才能将生杀大权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到时候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里到底比不上我们那。”
苏筱悦环视四周,感慨不已。
陆啸廷却听不懂了,“你们那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我的故乡。”苏筱悦百无聊赖的玩着小辫子。
“在我们那,人人平等,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更没有所谓的阶级之分,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畅所欲书。”
“只要你说的话做的事,不会危害国家和社会安定,也不会给他人造成困扰就可以。”
陆啸廷神色一凝,”你不是苏家大小姐吗?你故乡是哪里?”
苏筱悦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也怪她刚才没反应过来,还回应了两声。
“王爷难道不知道吗?我以前呆呆傻傻的,老夫人嫌我有辱苏家门风,也嫌我丢人现眼。”
“所以就把我送到乡下,待了好几年,我说的故乡就是那里。”
可陆啸廷还是觉得不对,“就算是乡下,那也是本朝的国土,本王还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在本朝国土上畅所欲言,畅所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