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走进房间后,很自然地就往蒲团走去。
林梦云拦住了他,指了指藤椅,“躺那儿去。”
苏楠没推脱,反正云姨的家,哪怕他脱光了衣服,打几个滚,云姨也只会笑着嫌弃自己几声不害臊,是断然不会生气的。
苏楠躺下后,林梦云请了一柱线香,插进香炉。
淡雅沉香,温悠馨和,味道并不浓郁,就好似冬日阳光烘烤松木的味道。
这线香,是林梦云手作的,沉香作为四大名香中最为名贵的香料,素来有一两沉香一两金的说法。
一般家庭真玩不起。
林梦云看似无业居家,平日里除了买点新鲜蔬果肉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只有苏楠知道他的云姨家底不薄。
除了她父母给她留下的遗产外,云姨还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两室,一间是林梦云的卧室,一间是林梦云的书房。
书房里面很简单,只有书,和一张书桌,以及一把太师椅。
布局简朴,凝练。
姨早期以西方素描油画打下的功底,后来华夏水墨画也是一绝,十八岁的苏楠可能看不懂,但三十六岁的苏楠才知道他云姨的画可是能上拍卖场的存在。
但林梦云卖画卖的不多,因为她不画。
林梦云作画最多的就是陈苏楠的肖像画。
一岁一幅画,一画画一年,十八年来除了林梦云了无音讯那四年,无一中断。
而且那空白的四年,后来林梦云问陈母要了苏楠这四年的照片,又给补上了。
有时候,苏楠真的觉得他云姨就是神仙,下凡体验生活来着。
不是神仙,都解释不通他云姨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能。
就连厨艺,都能让苏母汗流浃背的那种。
“往后躺。”
林梦云走到苏楠身后,轻轻唤了声。
苏楠后仰着脑袋,脖颈靠在竹藤头枕上,一睁眼,黑云压城,白云飞峰。即便是宽松的道服麻衣也掩盖不住他云姨的……
这波澜壮阔的巍峨盛景,也就苏楠能享受了。
只有在家的时候,林梦云才会这般放松,出门买菜时,云姨都会用束胸裹起的,对自己下手贼狠的那种。
林梦云两指沾了点沉香粉,低头,只看到苏楠的望眼欲穿,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薄面一羞,曲指一弹,正中苏楠额头。
“诶哟!”
苏楠一声痛呼。
林梦云轻声一哼,我又没用力,你装什么。
出言教训道:“长大了,连姨都敢轻薄了?”
林梦云对于苏楠,那就是纯纯的血脉压制,苏楠敬之若神明三十六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连呼不敢,那狼狈拘谨模样逗得林梦云一声娇笑,素手掩薄唇,如河倾月落,胜落日熔金。
“闭眼。”
林梦云一声轻吟,苏楠才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云姨脸上移开。
两指搭在苏楠额头,沾着沉香粉的无名指轻轻按揉着苏楠的太阳穴。
那滋味,如果用什么柔式、泰式、日式按摩来类比,都是对姨的一种亵渎。
随着林梦云按压的深入,苏楠不由自主地按云姨传授给他的冥想法门入定。
舌抵上腭自生津,神水三咽入丹田。
苏楠十四岁跟着林梦云坐禅入定,一直到他三十六岁死前,遇事不决还是会选择坐禅入定,在进入冥想状态时,一切皆是混沌,灵台清明,万法可破。
不得不说,有些修行法门,虽然没有半点科学依据,但真有不二功效。
等到苏楠从那种冥想状态中醒转,又是大汗涔涔,湿了满衫。
只不过第一次是他梦醒回来,大梦初醒的惊汗虚汗。
这一次,是祛的湿气。
不得不说姨的手法还是那般令人舒服,如果姨去开按摩店的话那一定是人为满焕的,不过,姨的按摩只能苏楠一人享受。
那是独属于苏楠的温柔,别人得不到的。
“长大了啊!”蓦然看着苏楠那张脸,虽然算不上是多么帅,但也还是很耐看型的。
越看越是欣喜,这就是独属于我的小楠吗?
嘻嘻!
蓦然间想起那么一个故事。
有一次,逛街时,看到两对情侣。
突然一个女孩对男生说:“你会爱我多久?”
男孩毫不犹豫的说:“爱你一万年。”
然后,另外一个女孩转个头笑眯眯的问:“你会爱我多久?”
男孩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了一句,“时间为媒”。
结果她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男孩笑而不语,揉了揉她的头说:
时间为媒,余生为聘、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吾至爱汝,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比起遇见,我更喜欢与你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