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光线柔和,现代风装潢精致迷离,一面墙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酒。
没有劲歌热舞,却热闹非凡,卡座里坐满了人,酒气与哄笑声交织如潮。
驻唱乐队在台上抒情演奏。
陆闻谦一进门,服务生迎了上来,为他指路二楼包间。
他淡声说:“有你护着我,他更疯。”
贺佳颂两只手捧着手机,唇瓣浅浅一层唇膏,清淡湿润,嗓音透着股娇气:“我就是不准他打你。”
“他自己没名没分的,哪里有立场对你动手。”
“再怎么说,也分手了嘛,你跟谢小姐好几年没见了,我都没在意了,他更没理由针对你。”
几句话说得有点小声,底气不足。
说白了,贺怀璟没资格吃醋。
她好不容易才把陆闻谦弄到手,可不能让他坏事。
贺佳颂有些别扭。
心底并不想跟老公讨论他前任的事情。
以他的条件,没谈过是不可能的,具体到什么地步她也不想深究。
反正现在跟她结婚了。
以后他就只能是她的人。
贺佳颂清楚陆闻谦向来说一不二,没有那种分手了还做朋友的爱好。
那她可以当做不知道。
但要是让她发现,陆闻谦跟她那个扒皮老板一样在外面养狗。
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在她看来,婚姻是件很神圣的事。
即使不爱,也要尽力维护这段关系。
在一段关系未解决的前提下,又跟别人发展另一段关系。
挺不公平。
陆闻谦莫名其妙。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贺佳颂垂着脑袋,手指缠着发丝,说道:“不想跟你说了,我要看剧本,挂电话了。”
二楼VIP包间里。
陆闻谦一边进门,一边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凝眸几秒,才若无其事收起来。
“来了?”
说话的人长眉微扬坐在真皮沙发,一身黑色衬衫,扣子松了几颗,若隐若现胸肌,长腿交叠,手中拿了杯威士忌。
身上浑然一阵清冷带着辣的酒气。
陆闻谦颔首,漫不经心落座,薄唇轻启说道:“好久不见,怀璟。”
他一来,包间里有美人笑意盈盈想要缠上来。
于特种和保镖抬手阻拦,看向周霆琛说道:“周总,不用麻烦。”
周霆琛低笑。
知道他并不沉迷美色,连谢亭晚那般美人都能拒绝。
于是摆摆手让她们出去。
贺怀璟喉咙低呵了声,刚想斥他自来熟。
散漫的面容在见到陆闻谦手中戒指之时骤然凛冽,瞳孔瞬间紧缩。
贺怀璟神色渐变,唇瓣一挑,冷声问道:“又有对象了?”
周霆琛搭在怀中美女的手顿住,面上震惊:“老陆,你戒指怎么戴在无名指上?”
包间里几个男人面容玩味儿起来。
谁都知道,陆闻谦在情场方面,相比南城其他圈内人来说,算是干净如宣纸。
与谢亭晚的相处不像恋人,礼貌有余,亲密未满。
反而更像同事朋友。
正因如此,谢亭晚才会跟他提了分手。
侍者上前帮忙倒酒。
陆闻谦道谢,抬手示意她离开,不用帮忙。
“太太挑的,不准我摘下来。”陆闻谦语调很淡。
像是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惊得包间众人面面相觑。
陆闻谦抚了下戒指。
贺佳颂那会儿勾着他,窝在他怀里樱唇一张一合撒娇。
说结婚了就要有已婚男人的自觉。
一定要时刻谨记已婚男人身份,不准给别的女人暗示。
所以她可以不戴戒指。
但陆闻谦一定不能摘下来。
听闻话语,贺怀璟一口酒喷出来。
液体喷溅到玻璃桌面上,冷峻的脸写满不可置信。
“太太?”他失声。
几滴酒溅落到陆闻谦桌前。
男人面上不由自主浮现点嫌弃,抽出纸巾擦了擦。
就连一向低调温润的段松寒都忍不住连声追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圈内怎么一点风声没有?”
“周阿姨不是一直催着你的婚事?你闷声干大事她知道吗,哪家的姑娘?”
周阿姨即陆夫人。
在场已脱单人士除了薛靖风,就是周霆琛。
但后者那拔吊无情的花心玩意儿,可是苦了宋家大小姐。
在场的男人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宋大小姐。
周霆琛迟早被人家甩。
陆闻谦抬眸看了眼贺怀璟,随之移开视线,饮了口酒:“知道,但她忙,没来得及跟我回家。”
薛靖风摸着下巴,说道:“除了谢亭晚,还真没看出来你跟哪个女人相处,难道跟前任复合了?”
说完话,他探究的视线落在于特助身上。
于北作为跟在陆闻谦身边最信任的万能特助。
总该知情吧。
于特助目不斜视,装作不知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包间里空气冷了几分。
一声冷嗤嘲笑溢出,来自何人自不用多说。
陆闻谦面色平静:“不是。”
周霆琛一笑:“自从分手后你见过老陆跟谢亭晚见面吗?都断干净了。”
说得也是,众人点头。
有贺怀璟在,可不敢再把陆闻谦跟那位谢小姐扯上关系。
免得贺怀璟无缘无故发疯。
明明人家也没看上他。
周霆琛勾着唇角:“不过哪个小妖精拿下你了,还没结婚吧,占有欲就这么强,真沦陷了?”
“看不出来啊老陆,私下挺会玩儿。”
他跟那些小情人虽然没结婚,也会玩老公老婆这一套蜜里**。
周霆琛乐在其中,自然纵容她们。
然而陆家掌权人的婚事不是那么简单。
在这个圈子里,婚姻其实就是一种置换资源的手段。
陆闻谦无论外表还是学历都出众不凡。
情史相比其他男人干净。
陆太太这个位置还是不少女人觊觎。
陆夫人对儿子的婚礼定然会大操大办,邀请不少圈内名流。
陆闻谦不欲在朋友面前谈论他跟贺佳颂的私事。
出门在外,他并未贪杯,放下酒杯,语调淡然:“你说话正经点。”
周霆琛笑出声。
这下是真的好奇哪个女人管陆闻谦这么严。
一点调侃都不行。
不是谢亭晚,贺怀璟松了口气,可也有些郁闷。
他跟谢亭晚早就断联了。
被单删一切联系方式,不留情面。
正想着,桌上放着的手机一阵震动。
是贺佳颂打来的电话。
贺怀璟收敛情绪,又恢复成那副散漫的模样,淡然点了支西瓜味儿的烟:“有事?”
“哥你不是说要来杭城探班,怎么不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