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两天,李想还是没有修炼出火系异能的迹象,但今天他可以休息一天了,因为到了一个月一次回家探亲的假期了。
是父亲开飞车来接他回去的,中午母亲冯芳做了一桌子李想爱吃的菜和汤。
一家四口正吃得惬意的时候,门铃响了,冯芳怀里抱着小陈平,不方便去开门,所以陈秋树就主动起身去将门打开,结果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瘦男子,陈秋树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就要将大门赶紧关上,但门外的高瘦男子伸出一只手按在了门上,于是陈秋树想要立刻关上门的意图便告失败。
“秋树,我不是来抓你们的。”
正在啃一只鸡腿的李想听见这句话,心里疑云大起,刚才敲门的是什么人?他和我爸有仇?
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李想回头向大门那里望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头灰白的高瘦男子,如果不看头和眼神,李想会认为他只有四十岁左右,但因为那灰白的头和深沉的眼神,李想估计此人恐怕有六十多了。
这个时候脸色惨白了许多的陈秋树让开大门对那男子说:“请进!”
那男人便含笑走进屋来,李想回头瞥了一眼母亲的表情,现母亲看着此人的眼神也很复杂,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勉强,但她还是礼貌地起身对那男子打了个招呼:“侯哥来了?快请坐!我给你泡杯茶去。”一边招呼着另一边就神情微微慌乱地赶紧去泡茶了。
被冯芳唤作侯哥的男人没有制止冯芳,含笑着在李想旁边坐下,坐下的时候望了李想一眼,结果他脸上的表情就诧异了一下,然后感慨地跟陈秋树说:“秋树,这是你们的孩子?跟二哥家的瘦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像!太像了!”
这句话李想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说的瘦狼是谁,于是李想便疑惑地看父亲的表情,结果却看见父亲的眉头大皱,出口道:“候飞鹰,有什么话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我和阿芳都不想我们的事牵扯到孩子。”
这个叫侯飞鹰的男人听陈秋树这么说,意外地看了陈秋树一眼,微微摇头说:“秋树,事情都过去八年了,你看你们都有两个孩子了,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老爷子向来最喜欢你,他这些年年纪大了,常在家里念叨你,经常无缘无故地大家脾气,我知道,那是老爷子太久没有看到你,他老人家想你了。唉,秋树,老爷子年事已高,你再不回去,这辈子说不定就没机会再看见他了……”
“别说了!”
眉头紧皱的陈秋树突然喝止了侯飞鹰,在这之前,李想暗暗注意着父亲的表情,李想看见随着侯飞鹰往下说,父亲的脸色接连几变,眉头越皱越紧。
侯飞鹰涵养不错,被陈秋树喝断,他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还是微笑着住了口,这个时候冯芳正好端着刚刚泡好的茶过来,侯飞鹰便礼貌地道了声谢双手接过。
侯飞鹰刚才说的几句话让李想的好奇心大起,这些年李想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来过一个亲戚,一年难得看见一两个上门的客人,也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起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李想几次问起,都受到喝斥,那时候李想没有多想,只是以为爷爷奶奶他们可能已经过世了,而且死因不正常,所以每次他提起,爸妈就会喝斥他。
可是刚才侯飞鹰的话让李想得到了几个信息。
先,侯飞鹰嘴里的那个老爷子很喜欢父亲,那个老爷子是父亲的父亲还是爷爷?应该是父亲吧?如果是爷爷,那年龄也太大了,不过这个时代不同于前世的21世纪,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其次,父亲和母亲八年前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以致于悄悄搬到这里来。
再次……
李想还没有理出第三个信息,就见父亲走到他身边,一伸手就抱起他的小身子往他的小房间里去,已经把他抱起了,才说:“小圆,你回房间里玩吧!爸爸妈妈和那位叔叔有事商量,你是小孩子,不能留在这里喔。”
在李想反对之前,陈秋树已经把李想放进李想的小房间里,出去的时候顺手将房门反锁了。
“不是吧?不给听?”
站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对着反锁着的房门,李想心里挺郁闷,随即他眨巴着大眼睛轻轻走到门后面,将耳朵轻轻地贴在房门上,然后他隐隐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父亲:“侯飞鹰,你这次来珈蓝星到底是要做什么?真的不是抓我和阿芳回去的?”
侯飞鹰:“秋树,你们不要惊慌了,我这次回珈蓝星是为了了却一段个人的私事,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仅仅只是巧合之下得知你们躲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你们这八年来过得好不好而已。”
父亲:“真是这样?我们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你如果不是有意搜找,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
李想听得出父亲话里浓浓的怀疑。
侯飞鹰:“我一个老友在神山异能学府做事,他无意间看见你带着侄儿去那里办入学,这次我回来见到那个朋友,他随口提起,我才知道你们的消息,秋树,我真的没有恶意,如果有的话,你觉得我需要遮遮掩掩吗?”
这番话之后,有那么一会儿李想没有听到外面再响起说话的声音,就在李想怀疑他们突然降低了说话声音的时候,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姑且相信你这次真的不是来抓我们回去,但你侯飞鹰的为人,我陈秋树早就看清了,当年的你虽然已经人入中年,但其他任何一个方面都不是我那个脾气泼辣的妹妹阿雪能够配得上的,但你当年就是娶了她。你不必否认,我知道你当年娶阿雪是为了得到修炼我陈家武学的资格。此次你即便是无意间得知我们的住址,但你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所图,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和阿芳能帮你做到的,会帮的。”
这个侯飞鹰娶了我父亲的妹妹?我的姑姑?
不是吧?我姑姑的年纪肯定比我爸小,可是这个侯飞鹰模样看上去至少有六十了……
悄悄把耳朵贴在房门后的李想心里暗自惊讶。
父亲这番话说出来之后,李想半晌都没有听见侯飞鹰的回答,李想心里不禁在猜测这个侯飞鹰这次来莫非真的是有所图谋的?
而这个时候,在李想小房间外的客厅里,侯飞鹰面对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陈秋树质问,怔怔地坐在那里好像在出神,过了片刻,陈秋树和抱着小陈平的冯芳依然冷眼看着侯飞鹰,侯飞鹰无言地望了一眼他们警惕的神情,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轻声说:“是啊,这么些年来我侯飞鹰确实是无利不起早啊。”
轻叹着,侯飞鹰把双手捧着的茶杯轻轻放到餐桌上,从进门到现在这杯茶他还没有喝上一口,放下茶杯后,他站起身对陈秋树和冯芳微微笑了下,说:“秋树,冯芳,我走了,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微笑着说完,侯飞鹰就在陈秋树和冯芳讶异的眼神中自己走过去打开大门,等陈秋树和冯芳回过神来追过去打开大门往外看的时候,侯飞鹰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关上大门重新回到餐桌旁坐下后,冯芳迟疑着问陈秋树:“秋树,我们这次好像误会他了,刚才他走的时候,那神情和说出来的话,我觉得和当年的侯飞鹰完全不同啊。”
陈秋树默然地点点头,轻声说:“侯飞鹰进门的时候说这次他回珈蓝星是要了却一段个人的私事,我估计他今次的变化恐怕与他那件私事有关。”
“啊?那会是什么私事呢?”
“他没说,谁知道。”
从侯飞鹰放下茶杯开始,后面的话因为声音都太轻,所以小房间里李想尽管已经把耳朵紧紧地贴在房门上,还是没有听清一个字,只是隐约听见侯飞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大门就先后响了两次。
等冯芳想起来李想还被反锁在小房间里,赶紧把他放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早就没了侯飞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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