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简在帝心,单纯做好分内的事情可不行。
大家都那么做,你怎么卷得过人家?
鲁达能简在帝心,核心还是把抄没的大部分钱粮,都给送去洛阳。
正好的秋季的税赋也在征收,本来也要送过去的,打着这个名义,这一路很顺利。
说是大部分,那自然是鲁达留了四成左右。
一方面填补辽东历年亏空,一方面自己捞点。
“毕竟数额太大,若尽数送过去,反而很容易把事情闹大。”陈登当时如是说。
他或许不是优秀的军师,但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政客。
涉及好几个豪族,掾吏背后的家族,抄没大量财帛,土地和产业。
土地可以充做官田,后续安排流民屯田,也可以由鲁家购买下来。
产业可以接手过来,作为鲁家在辽东的产业。
其他东西里面,把首饰玉璧,值钱但不好变现之物,配合大概两成左右的财帛,以及五成左右的粮食送去洛阳即可。
若全部送过去,那么庞大的数量,怕是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这都还只是郡府全郡都不算,都有那么多收获,若各州排查一下,那得有多大的财帛?
以刘宏的性格,怕是真的做得出全国排查的事情。
各派系被牵连,要么把事情闹大,让刘宏无从下口,要么各种泼脏水,让事情定性为鲁达污蔑。
不管是哪个结果,鲁达的下场都不会好。
老生常谈的一句话,这官吏都经不住查。
偏偏陛下是个不嫌事大的主,少不得借此清查地方,搜刮财帛。
“元龙,恭喜你!”鲁达把旨意和官印递给陈登。
“如此以来,我们也能彻底接管辽东政务。”陈登对此并不意外,只是稍微有点失望。
鲁达好歹举茂才,自己只是封官,却没有举孝廉或者茂才。
通俗的说,有孝廉或茂才的名头,就算丢官,以后还有可能复起。
甚至你名气足够大,挂印而去,朝廷可能还会追你回来,给你升职。
空有官职,那随时都有可能丢官,丢官后要再起来可不容易。
在这之前,他已经写信回去,希望父亲帮忙运作一下。
事实证明,党人的确是失势了。
也不是没好处,后知后觉的陈瑀和陈琮,已经开始过去洛阳。
试图通过昔日的人脉,与门阀攀上关系,谋取出仕。
没有这件事,可能要等董卓入京,群雄割据初现端倪,他们才能明白过来。
只是陈登不看好他们的前程,不管是哪个派阀,最不缺的就是人,甚至可以说人太多了。
就算某个派系收下他们,也不会重用。
运气不好,甚至会当成马前卒。
“以后政务这块,就都交给元龙操心了。”鲁达也不废话,当即把文书都交给陈登。
“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陈登没好气的接过来。
之前这些都是刘朗的工作,不过后者消极怠工,鲁达就都接管过来。
前后十几天,什么鸡皮蒜毛的事情都有,烦死他了。
眼看刘朗免职送去洛阳问斩,陈登接手郡丞,鲁达当即把事情都交给他。
“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帮忙可以,事关辽东民生经济治安的事情,你别想跑。”陈登可不会和鲁达客气,两人可是姻亲,在这之前两人还是表亲。
严格来说不算,毕竟鲁达祖母乃陈球庶妹,而陈珪这一脉是旁系,算堂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血缘关系并不近,只为了亲近才以表亲相称,后来联姻就基本不提了。
“来来来,我们商量一下,什么叫做重要什么叫做不重要。给你加担子,居然不领情。”鲁达也不遑多让。
陈登也不怂,当即两人就商量起来。
全郡的文书,不重要的部分占据四成,比较重要的占据四成,重要的占据两成。
不如说,辽东这旮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撑死不过那几件。
要么春耕秋收,要么水利建设,要么治安维护,再不然就是胡人寇边。
除此之外,一些重大特案可能还值得关注,可这到底算重要,还是比较重要,很难界定。
最终商量的结果,就是不重要的部分,陈登来负责。
比较重要的部分,陈登初步批复,鲁达审核用印。
重要的部分,鲁达亲自界定,陈登等人最多过来参谋。
郡长史空了出来,陈端补上,钱粮管理问题,交给其他人来做。
毕竟最早跟着自己的文士,虽说是广陵陈氏旁系,学识可能不够,人也年轻,可履历在那里。
通过提拔陈端,也算是给大家一个概念:好好跟着鲁达,以后不会亏待他们。
至于举孝廉的事情,今年已经没有名额,明年再说。
“府君,城外有数百人的队伍过来,说是府君家眷!”徐晃不多时进来,向鲁达汇报。
如今他名义上在都尉麾下,与文聘文稷等负责城防。
今天西门突然有数百人过来,由于携带有兵刃,被拦下来后表明身份。
徐晃初步相信对方的说法,不过还是亲自跑了一趟,过来汇报。
“具体有什么人?”鲁达询问,他离开洛阳,的确有写一封信回去,告知自己在辽东任职这事。
主要是把陈宓接过来,夫妻一直天各一方也不好,祖母可等着自己开枝散叶。
正常来说几十号人护送,也有些过分,五百号人,家兵都给出动了?
“出面的是个少年,自称令弟,随行的还有府君大母,以及发妻。”徐晃回道。
“怎么都来了?”鲁达嘀咕,当即起身亲自出去。
来到西门附近,果然是看到一支队伍在这里等着,远远就看到鲁肃那胖小子。
严格来说不能说胖,而是壮实。
家境变好,鲁肃又专心习文练武,半年下来人长高一些,也壮实许多。
也有可能是记忆偏差,毕竟半年没见了。
“怎么你们都来了?”鲁达惊喜的上前问道。
“这是老身的意思。”祖母从马车探出头来,“鲁家才几个人,更别说肃儿还小。索性都搬过来,在辽东这边发展起来。”
鲁家小门小户,整体搬迁并不麻烦,毕竟也没什么旁系,家族上下就两兄弟。
鲁达出仕为官,上面又没什么后台,运气不好这辈子都在辽东任职,再不然十年二十年再调到别的地方。
有那个时间,完全足够把家族产业发展起来,顺便子嗣可能都有十几个的。
单靠陈宓可不行,还得给鲁达多张罗几个侍妾。
就辽东这苦寒之地,不多几个子嗣不保险。
鲁达也是没想到,老祖母那么大气,说搬迁就搬迁,这是要把祖坟和祠堂都搬迁过来啊!
想想也是,历史鲁家人丁的确不多,没有自己的情况下,完全靠鲁肃支撑。
鲁肃死后葬在岳阳附近,倒是不强求落叶归根。
“家中产业都变卖了?”鲁达询问。
“近半年下邳发展很好,那些产业又值钱了,卖出了好价钱。”鲁肃回道。
“那得吧!”鲁达也不想纠结这问题,“鲁家自此就在辽东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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