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钱。
还刷的是顾行之的卡。
方梨掀起眼皮，孟婉还死死盯着她签下的“顾行之”那三个字。
她开口和孟婉解释：“我哥的卡，他给我的，不限额。”
意思是：她不缺钱。
服务员的眼神在她们二人之间来回，气氛紧张。
她哪能看不出来这是女人之间的斗法？
这可是拉业绩的大好机会。
服务员笑着问孟婉：
“这位小姐，您朋友已经买了，您要一起吗？一起的话可以给你们打折哦！”
孟婉此刻感觉自己不买点什么，似乎都下不来台。
她僵硬着声音：“我再看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方梨盯着孟婉，“孟家大小姐，应该不会是买不起吧？”
孟婉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怎……怎么可能？”
她的手紧紧掐住。
人前她依然是孟氏风光的大小姐。
可只有孟家人知道，其实孟氏资金周转紧张，父母每天都催她抓紧顾行之。
而她进度缓慢，这么久以来，顾行之甚至亲都没有亲她。
孟父十分生气，放话说要把给她的副卡额度调低。
所以，孟婉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卡里还有多少钱。
方梨看孟婉的反应，瞬间就明白了。
孟婉不对劲。
“那孟小姐要买什么？”
方梨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这可是你们今天的大客户，她刚刚还说可以帮我付钱。”
孟婉脸色惨白。
她知道方梨在顾家的地位不受重视。
在顾氏，方梨也不过是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有钱呢？
她本想让方梨难堪。
刚刚，她和方梨说想买什么她可以帮方梨付钱，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因为她知道，方梨是不可能开口问她要东西的。
服务员很是上道，朝着孟婉礼貌道：
“那可就谢谢孟小姐照顾我们生意了。您看看需要什么？我可以帮您介绍。”
孟婉这下就算不买东西也不行了。
而且她还得比方梨买得多。
她胡乱拿了几件塞给服务员，“就这些吧。”
孟婉把银行卡递过去，她战战兢兢，不知道卡里到底还有多少钱。
直到听见刷卡成功，她才呼出一口气来。
与此同时，她手机“叮”地一声响起，是短信提示音。
孟婉看着短信消息，脸色越发惨白，短信显示她银行卡余额仅剩八千块钱。
她自从有零花钱开始，就没这么穷过。
而她为了面子，买了这么一堆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方梨将孟婉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
“孟小姐可真大方，不知道孟小姐刚刚说帮我买单，是真的还是假的？”
孟婉呵呵笑，假装没有听见。
说着，方梨拿起一个狗圈，“要不就这个小玩意儿吧？毕竟你是我未来嫂子，我不想辜负你一番心意，买些不实用又贵的东西。”
装绿茶，谁不会呢？
旁边的服务员脸上笑得真心实意，“我们上次这里也有顾客买这个狗圈，送给朋友。你们感情可真好啊。”
孟婉眼睁睁看着服务员把狗圈拿到收银台。
她咬牙付了钱。
“叮”——地一声。
孟婉看见手机银行提示，消费七千九百九十九元，银行卡余额一元！
方梨！
很好，今天晚上，我会把一切都从你身上讨回来。
……
方梨摸了摸包里装着的防狼喷雾，脚上踩着运动鞋，朝包厢走去。
龙飞集团的龙总，看见方梨进来，眼睛亮了一瞬。
他伸出手要和方梨握手，“这是方梨小姐是吧，可真是漂亮。”
方梨伸出手去，只握了握指尖，正打算把手往回抽，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放开。
龙总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方梨，挤出一个猥琐的笑，
“方小姐来吃饭怎么穿的是运动装啊？方小姐身材应该很好，穿裙子会很漂亮吧？”
他的手还在方梨的掌心里抠了抠。
方梨皱眉，抽回手掌，拿毛巾擦了擦手。
孟婉旁边是龙总，她挑了孟婉另一侧的位置坐下。
龙总对于方梨的表现显然很不满意：
“方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那这样我们怎么谈合作？”
方梨还没有说话。
就听见孟婉在一旁，笑盈盈地，“怎么会呢？等下让方梨敬我们龙总几杯，表示诚意。”
说是谈合作，可一顿饭下来，几乎没有涉及什么合作。
龙总看着方梨，十分不满。
“孟经理，我好像完全看不到你们这个项目的前景啊。”
这话，在酒桌上，其实已经算是重话了。
“怎么会呢？我们这个项目的利润十分可观，龙总您再考虑看看？”
孟婉决心要拿下这个项目，她在顾行之面前吃瘪，又被孟父孟母嫌弃，只有拿下这个项目才能改善自己的处境。
“你们连酒都不喝，这项目前景一片灰暗啊。”
这意思很明显。
孟婉一听就明白了，她对着龙总一笑，
“不好意思，龙总，我最近感冒，身体实在不舒服，正在吃感冒药没法喝酒。我这边让方梨来替我。”
孟婉这是要逼着方梨喝酒。
她当然不想喝酒，可是这没有办法。
龙总看着方梨冷冷的表情，摸着他鼓鼓囊囊的啤酒肚，“我看方小姐好像不是很想谈下这个单子啊。”
方梨僵硬扯着笑，“怎么会呢？龙总，是我喝酒，您就签约是吗？”
龙总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方梨的椅背，另一只手梳理着脑门上为数不多的几根毛。
他笑起来的时候，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牙齿上泛着黄渍。
这种商场老油条，自然不会一口答应：
“那得看方小姐的诚意到底有多少了？”
方梨来之前早知道逃不过喝酒，她早就吞下了解酒药。
她干脆拿出合同和笔，放在旁边。
她和孟婉合不来是私人恩怨，但是涉及工作的事情，孟婉是她的上司，她根本无法拒绝。
方梨抑制着心中的难受，喝下一杯。
“龙总，您看？”
龙总摇摇头，“你这一杯怎么够意思？三杯，我们说好了，三杯就签约。”
方梨脸色白了白，这酒的酒精度并不低。
她的酒量并不好，即便吞了解酒药，三杯下肚她估计自己也会晕。
方梨起身，找了个借口，“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刚起身，就被龙总一把拉住，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方小姐，你可别去了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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