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馨和宋墨无视气得脸色铁青的温荷花,手拉手继续往温家走去。
宋墨正甩开大长腿往前走,看了眼小丫头快速迈动的双脚,很快降低了速度配合对方的脚步。
温可馨感觉到身边男人手上的力量,也感觉到调整脚步的小动作,心中嘀咕:看起来是个粗汉,却心中有数。
也是,一个没靠山的普通农村兵,能提干,没脑子绝对做不到。
温荷花双眼死死地看向两人在一起拉的手,以及刚才宋墨体贴的小动作,心里的酸意不断冲上心头。
她和宋墨订婚一年多,见面次数有限,别说拉手,见面都有外人在场,只是通信联系。
没想到死丫头年纪不大,勾搭人的本事不小。
她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她一直很有自信,本以为自己说清楚,勾勾手这男人就会心软。
在温家,自己不缺吃穿,脸色红润细腻,穿着打扮明显甩每天吃不饱饭的豆芽菜几条街,傻瓜都会作出正确选择,宋墨难道眼瞎不成?
看到两人往温家走去,失落的心很快想起什么,再次鼓起勇气,母亲肯定会帮自己的!
她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也往温家走去。
温老太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长子温建国,妻子张桂花,婚后生了三个儿子。
次子,也就是温建成,妻子王巧莲,生了三个闺女一个儿子,儿子最小身体比较弱,温可馨是大女儿。
三子温建业在镇子上的碾米厂工作,妻子苏丽,夫妻俩只生了一个闺女,在镇子里住,一年到头回来的次数有限。
此刻,温家老宅的大门敞开着。
家里大部分人应该是去地里干活没回来,显得很安静。
只有二房住的茅草屋里有轻轻的啜泣声。
温可馨紧走几步来到屋门前,轻轻敲门喊:“娘,我回来了……”
屋子里,王巧莲看丈夫终于睡着了,正在低声抽泣。
早晨,大闺女可馨替小姑子嫁人了,她去找婆婆要钱想把丈夫送医院手术,对方却出尔反尔不认账。
她无计可施,和婆婆吵了一架,被怼回来,回到屋子里默默垂泪。
实际上,温建成是在装睡,老婆和母亲吵架他听见了。
那是他的母亲,尽管心里不爽,却不知道怎么办好。
这些年,他一直安慰老婆,娘管一大家子不容易,他们做小辈要多体谅她。
这次受伤,他没想到娘会这么对自己。
更想不到大闺女为了自己跳进了宋家的火坑。
他无颜面对妻子,双腿上的疼痛袭来,恨不能立即死去,却只能把伤感压在心里逃避。
夫妻俩听到温可馨开门说话声,顿时愣住了。
今天闺女刚嫁过去,宋家怎么让回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想明白,温可馨走进来继续说:“爹娘,我们回来了,这就去找奶奶要钱,送我爹去医院。”
我们?夫妻俩很快看见了跟在大闺女身后的宋墨,发现姑爷没残废。
王巧莲伤心地劝阻道:“可馨,你奶奶不讲理,说什么都不掏钱……”
“娘,我就是为这事回来了,奶奶在家吗?”
“她在!”
温可馨转身离开往奶奶住的正房走去,宋墨和王巧莲跟在她身后。
屋子里就剩下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温建成。
他握紧拳头忧心忡忡地支起耳朵倾听动静。
正房的门虚掩着,温可馨握着门把手,快速打开屋门,看见温荷花正坐在温老太身边低声说什么。
听到屋门被打开,母女俩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温老太看见是温可馨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宋墨等人。
她的脸顿时沉下来,疾言厉色地说:“大丫,既然你回来了,换你小姑去宋家吧。”
温可馨冷笑着说:“奶奶,你以为在玩过家家,新娘子还能换?”
温老太愣了下,这丫头平时就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今天怎么变得牙尖嘴利了?
她黑着一张脸,强词夺理的脸说:“你小姑病了,让你替她出嫁,现在病好了,换过来怎么了?”
“奶奶,我为什么嫁到宋家,你心里没数吗?赶紧给我拿钱,我送我爹去治腿。”
温老太胡搅蛮缠道:“要钱没有,要命给你!什么嫁不嫁的,你就是去宋家串个门。”
“奶奶,你这样固执己见,就不怕寒了我爹的心,你就忍心看着他躺在床上一辈子起不来?”
温可馨边说边观察对方。
温老太太拍着大腿说:“大丫,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爹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能不心疼?可是家里穷,只有你小姑的彩礼钱。这钱给你爹用,你小姑怎么办?”
温可馨冷笑,“奶奶,你亲口答应的,我嫁过去就送我爹治病,你这样说了不算,我就让大家评评理。”
“评什么理,自家的事你不嫌弃丢人?”
“你不嫌丢人,我有什么怕的?”说话间。温可馨打开屋门走到院门。
温老太理亏,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丫头冒什么傻气,自家事嚷嚷出去多丢脸!行了,我服你了,这样吧,你答应换你小姑去宋家,奶奶就做主把彩礼钱拿出来给你爹治病。”
温可馨顿时被气笑了,巧妙地把皮球踢了出去,“奶奶,村子里谁不知道宋墨残废,小姑悔婚,是我嫁给了宋墨。你现在故技重施,想用钱要挟。就是我答应,宋墨答应吗?”
温老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尽管心里想着闺女比孙女外表占优势,她也怕姑爷犯倔,讨好的目光看向宋墨。
此刻,宋墨面沉似水,板寸头上的短发根根竖起。
无形的气场散发出来,犀利的目光仿佛利剑般看向温老太。
掷地有声地说:“老东西,把我们宋家当猴耍,把我当成傻瓜不成?给你们一次面子,就以为可以开染坊了?我已经打电话把温可馨的名字报到部队了,你们这样做就是破坏军婚,是犯法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意。
面对宋墨的温老太脸色顿变。
就是躲藏在母亲身后的温荷花,也心中胆寒。
自从认识这男人以后,她深深地记住了对方帅气的外表和好脾气。
做梦都想不到,这人生起气来有种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场。
这还不算,宋墨冷笑着看向温老太身后的温荷花。
“我这辈子就是打光棍,也不会娶一个心思龌龊的无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