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将军抚摸着长白胡须,毫不在意云海的挑衅,笑道:“张贤弟说得是。我等齐来,就是想和张贤弟演练那诛仙之阵,好为做门内任务尽快提升实力。”
张实一伙人,到了衍兵阁。
衍兵阁内,正有一些弟子正在排阵架势,翻动令旗,对着灵木靶子释放阵法威能。
张实在地上画了阵法图,他自己则站在阵眼的位置,将所有兄弟安置到位。
张实抚掌道:“这诛仙阵,暗合阴阳五行,天地阴阳。大家按照自己的灵根属性,选好阵中位置。”
在所有人都选好位置后,张实拿出一杆三角金黄色旗幡,向右一挥。
诛仙阵中占着水位的修士,将水系真气放出。代表大海的蓝色真气,被木位的修士吸收。
木位的修士又放出更加强大的青色真气,向火位传去。
真气运到火位之后,一条威武雄壮的白龙渐渐在其中成形。
这条白龙随着真气,一直到了金位。
过了金位后,这条白头镀上了金黄之色,更加耀眼霸道。
等到它过了土位过后,被厚重凝实的土气所染,在空中完全实化,仿佛真龙降世一般,一举一动都充满王者风范和爆发性的力量。
那条金龙,昂首冲天,在空中俯视着诛仙阵中之人。
张实将金旗幡向空中的巨龙一指。十几根白色的细线,射入了巨龙的各个关节部位,将巨龙和张实手里的金旗幡联接了起来。
张实又将金旗幡往一个灵木假人上一指。
那条金色巨龙转动高傲的头颅,向四面八方发出震天的吼声,龙头向后一屈做出蓄力之势后,张牙舞爪,向那灵木假人扑去。
坚实胜铁的灵木,也不堪那巨龙冲击,“轰”的一声,化为了漫天星碎。
“啪啪”在一旁观看的一个炼气期新人弟子,拍起了掌声。
他长发及腰,身材高瘦,赞道:“这一阶灵木,比凡间武林高手用的上好刀剑还硬上几倍。你们这一击,已经比得上炼气期九层顶峰之人全力一击了。”
张实听得夸奖,心里像吃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张扬之人,他朝着夸奖之人道:“谢谢兄台谬赞。”
“本来就是谬赞!”公孙见那日在张实处吃了亏,现在看到张实出关,就带着一帮纨绔子弟,组好仙阵,准备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张实一只手放到了身后,对着兄弟们打出叫其忍让的手势。
张实看着公孙见,道:“公孙兄,好久不见。你说得对,确实是谬赞。”
公孙见一心想要羞辱张实,没想到张实如此隐忍,便指着郭熙道:“你别跟在这勤快废物后边。今天,你的老大也救不了你了。你乖乖地过来,让我打你三掌。”
云海早已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伸起右手,用食指指着公孙见,骂道:“你这蛮横的公子哥。你以为就凭你们那点人,我们就怕了吗?来啊,来试试我们的诛仙仙阵。”
张实的手在背后打出了手势。
笛风马上会意,止住了云海。
云海在笛风怀中仍旧挣扎不止,狂怒难息。
张实抚掌道:“这样,既然公孙见公子想要打人三掌。那我就代我兄弟郭熙受你三掌如何?”
公孙见讥笑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
而那曾经被张实放过的左三哥,这时却出现在了公孙见后边。
左三哥看到张实,还是有些害怕。左三哥躲在公孙见后边,不时地探出头,嘲讽道:“废物终究是废物。你这辈子到炼气期九层就差不多了。哦,我明白了,你这么努力用功,就是为了今天有抛头露面的机会。多仗义,多讲义气啊?可惜公孙大哥,会将你这废物彻底打垮。”
旁边正在练习仙阵的新人弟子,也都停下演练,跟着左三哥一齐嘲笑张实。
张实觉得,这左三哥这么做,固然有些不念旧情,趋炎附势,不过这多半也是情势所逼。
张实也不是很怪罪左三哥。
张实平淡地道:“来吧,公孙见,你就打我三掌。”
公孙见哈哈大笑,道:“我怕我功力太深,一不小心,就把你打死了。我就先用两层功力,试试你的底子。”
围观的新人弟子中,发出一阵阵嘘声。他们也不看好张实。
公孙见缓缓地伸出右掌,他仔细地观察者张实的面部表情。
他要靠这慢速的出掌,给张实施加心理压力,好打乱张实的气息,将其重创。
公孙见的右掌上冒出了白色的烟气。一只飞虫不小心碰到了一点烟气,飞了不到两个呼吸时间,就全身结霜,从空中倒了下来,被冰冻在了地上。
张实的兄弟们,都为张实捏了一把冷汗。
而张实,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公孙见大喝一声,右臂伸直,右掌朝着张实击出。
无尽的寒冰之气,先于那右掌,撞到了张实身上。
张实微微咬牙,也将体内的火气散处,将那冷气中和。
公孙见的右掌,击在了张实胸膛上。公孙见面露喜色,道:“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我说是用两层功力,实际上却用了十层功力。让你做别人大哥,替人挡拳头。”
可张实只是右边嘴唇微微一咧,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淡然道:“还有两掌。”
一旁的修士,被震惊了,不过随即回过神来,仍旧摆出那副鄙视的嘴脸。
公孙见面露疑色,怒道:“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
他从一个玉净瓶里,拿出了两枚丹药,笑道:“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这枚丹药,可以使我打出十二层功力的一掌。而另外一枚,可以使我打出十四层功力的一掌。”
张实仍旧平静处之,道:“来吧。”
公孙见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他吞下那颗较次的丹药,又像原先一般,对着张实胸膛打了一掌。
这一掌还是和上一掌一样,只是威势,速度,都超出上一掌好多。
张实受了那一掌,身子抖了一下,但仍旧站得笔直。他被那一掌,推离了半米之远。
他一生清咳,吐出少些鲜血。
可公孙见却不给张实任何喘息和准备的机会,他马上服下那颗威力最猛的丹药,朝着张实又是一掌。
张实也不避让,任由那威力最强的一掌,将自己打得倒仰在地上,大口吐血。
他躺在地上,笑着对公孙见道:“今后就不要再打郭熙了吧?”
公孙见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张实脚边的地上吐了一口痰,傲然道:“不打了。今天打了一个废物,我心情大好,就不打郭熙了。”
听到公孙见的话,张实这才闭上了眼睛,坦然地睡去了。
他觉得,这三掌值了。
郭熙的眼里,源源不绝地流出了泪花。
张实的其他兄弟们,也都哭了。
旁观的人,也发出“废物”,“练傻了”的起哄声。
“我操你老母!兄弟们,今天我们跟这王八糕子拼了。”
云海大声喝道,他从笛风怀中挣脱,就要出手,但还是被一众兄弟拉住了。
待得张实醒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脸阴沉的冷萧萧。
冷萧萧见张实醒来,将一张散发着香气的手绢扔到了张实脸上。
张实感受着手绢上冷萧萧的体香,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情。
她冷声道:“自己擦。以后你再受伤,我是不会这么管你的。”
说完,她猛地一关门,将张实的整个小屋都震了一下,嘴里哼了一声,回她师傅那里去了。
而张实的兄弟们,这时却在屋外焦急地等候。
冷萧萧走后,云海开口笑道:“张贤弟和这美妮子完事了。”
闻讯赶来的王信附和道:“可不是?俩人独处,可不是干那事吗?”
笛风喝止了这俩个就部下,对着屋内喊道:“张贤弟,你醒了吗?”
张实道:“我醒了,再休息个一两天,我们再练练那诛仙阵,就可以接师门任务了。”
门外的兄弟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实拖着受伤的身体,打开了屋门。
武威将军关切道:“怎么那公孙见才来的时候,你和他正面对上了,第二次,就忍气吞声?”
张实拍拍武威将军的肩膀,道:“第一次是要给公孙见一点苦头,让他知道厉害。第二次,他带着一众长老嫡系后人。我们本来就打不过。而且这样会激化我们和他们矛盾。对付这种骄蛮公子,又要有硬气,又要会忍让。太硬气,会和那纨裤对立,磨损自己实力。太忍让,会让那纨裤得寸进尺。适当打击他们,让他们也有所收敛。适当忍让,不要让他们有太大敌意。”
武威将军欣赏道:“好。张贤弟真是隐忍而又不脓包。做得好啊。”
郭熙在一旁,陈恳地道:“张贤弟,没有你,躺下的人就是我了。我本人,和我手下三兄弟,以后就听张贤弟号令。有什么好事情,一定告于你知道。”
郭熙手下的三个人,也都表示同意。
武威将军道:“我们就不要停留太久,适当表示一下关心,让张贤弟舒心就行了。我们走吧,让张贤弟好好静养。”
张实的一种兄弟,皆抱拳告辞。
张实躺在床上,除了对自己的好兄弟感到满意外;他心里,还对冷萧萧能再来看他,有了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