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事,可能会有些麻烦。”
何霁月脸色有些迟疑,但在s市内除了他之外,她也不知该找谁帮忙。
曾经医院里的同事?
别闹了,那不过就是群踩高捧低的小人而已。
林天明?
更搭不上边。
何况,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就跟林家有关,总不能让他调查自家吧。
然而小老弟仍旧是那个小老弟,并没有因为许久不见,感情就因此而变淡。
“大姐头,有事你吩咐,我保准给你办得妥妥的!”
“谢谢!”
见到他的态度,何霁月眉眼的笑都柔和了些。
就在两人边吃边聊的时候,远在帝豪的天字号房间之中,气氛也很是针锋相对!
……
帝豪。
s市,最为顶级的酒楼。装修金碧辉煌,陈设精致昂贵,门前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亲切的笑容,更是能为来此的权贵们带来帝王般的享受。
天字号房,包厢很大,光线充足,却也无法驱散李天收眼底的阴翳。
虽是在笑,但那笑容,却要比屋内的冷气还要冷!
“江总,一杯酒而已,难道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李天收握着高脚杯,轻轻一晃,如血般的酒水漾开,映得他眼底也染上些许猩红。
他是李家人,却又游离在核心权力之外,只因为……
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是的,就是豪门贵族,那群高高在上的人,最是看不起的那些女人生的野种!
要不是这件事实在有些肮脏,恐怕也轮不到他来做!
想到这些,李天收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纤细的杯杆险些都快被捏断。
“我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跟你喝酒的。你的面子——”
江书砚眼帘微掀,视线轻慢地扫过他的脸:“我的鞋底子!”
“你!”
哪怕从小到大已经被人侮辱惯了,但是被这般骑脸输出,李天收也是有些绷不住了。
“江书砚,你是在侮辱我李家吗?!”
他豁然起身,幅度之大,竖立的酒瓶都被震倒,汩汩殷红的酒水,染湿桌布,滴落在地,血色一片。
“我不是在侮辱李家。”
江书砚没有因为他的话,过多反应,懒懒抬眸,一字一句:“我只是在单纯地侮辱你!”
许是跟何霁月接触久了,向来雷厉风行,不喜多说的江书砚也有了些毒舌体质。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相!
外貌颜值,行为习惯,性格脾性,都会在不经意间的磨合之中,彼此契合!
就李天收这样有点小聪明的人,换成以往,江书砚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逗着玩玩也不错。
“你!”
没有掩饰的态度,李天收是真恼了。
他什么意思?
是把他当成能够随意逗弄的小猫小狗了是吗?!
“你就不怕我们两家的合作毁掉?”
李天收眼神发狠,像真要不顾利益与他撕毁合作一样。
江书砚笑了,没来由地一笑,更让他挂不住脸:“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
江书砚敛住笑意,语气玩味:“你该不会以为激怒我,就能让江李两家开战吧?”
“想要拿我做刀,对李家下刀,想法很不错,但如此拙劣的计谋,实在是太蠢了。”
蠢得江书砚都觉得逗弄他,实在没甚意思。
“你怎么会知道我……”
李天收脸色一慌,像被他说中一样。话说一半,又自觉失言,急忙闭上,如同说谎的人谎言被拆穿时那样,开始否认:“我没有,我不是,你在瞎说。”
“我是李家的人,自然希望李家好,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你看看。”
江书砚指着他,扭头看向身旁陪同的特助秦明:“又装起来了!”
秦明微笑,没有说话。
他发现自家总裁这次回来之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要说以前的江总是台不需要休息,且高强度运转的精密机器。那现在就是有人坐上了这台机器。
不时关掉,能歇息一下,独属机器的冰冷也染上了些许柔和。
这不,现在都会打趣人了。
“说说吧,你想要怎样?”
再度被拆穿,李天收干脆也不装了,面色一改,如毒蛇般阴冷的沉静浮现,那双阴鸷的眼里也闪过精光。
从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到精明奸诈的商人,不过是瞬息之间。
变化之快,饶是跟着江总见识过各种各样人的秦明,都有些被惊到。
好深的城府!
江书砚面色不变,一看就是早在预料之中。
“该是你想怎样才对!”
“拙劣的戏码过后,又展现出自身的价值,你——”
他把玩着酒杯,笑得玩味:“想要得到什么?”
尽管李天收早已知晓自己的心理已经被他看穿,但是当他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心脏仍旧是狠狠一颤!
要说他的性格是将隐忍贯穿到了极点,那江书砚就是有双能够洞悉人心的眼!
好像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没有秘密一样。
“呼——”
李天收长舒一口气。
试探、演戏、展现自身价值,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抓住此刻的机会!
他,绝不能错过!
“我要李家灭亡!”
想到这里,他猛然睁眼,眼底的戾气都要溢出来了。
野种、杂混、畜生……从小到大的侮辱在耳边回荡,他要将外界所有的声音,彻彻底底粉碎掉!
是个狠人!
在人吃人的商界,像这样的人,才能闯出一片天来。
可——
“我能得到什么?”
江书砚可不在意他的遭遇。
他又不是圣母,要是每遇到一个可怜人都要去管,那江家早亡了。
他能做的,想做的只有保护好身边的人!
事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江书砚大可抽身离去,但是已经暴露的他却再无退路。
机会……往往也是稍纵即逝!
铛——
李天收面色发狠,拿起水果刀就插在桌子上,入木三分。
接着,猛然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