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晏只是盯着徐叶安的眼睛,一句能说出来的话都没有。
“阿晏,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着,夏小姐肯定没有在会场吃什么东西,一定是在饮品里有问题。会场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水了……”
显然,江伯晏没有继续听她说下去的想法和打算,他颇为不耐烦地从徐叶安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眼神里也满是对徐叶安的不信任。
“我跟你说过,即使不是她,我也很难娶你。何况她又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
车轱辘话来回说,说到最后也不会用什么用。江伯晏盯着徐叶安此时还一脸无辜的模样,也懒得多费口舌。
“会场是江家的,只要你处理干净了,他们也只能怀疑你,根本没办法拿你怎么办。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江伯晏长叹一口气,坐回办公桌前,脑海不自觉浮现起那天夏南晴通红的脸颊和不适的嘤咛,想起那天霍益彬威胁的话语,一时间,心烦意乱。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却发现杯子空空如也,于是很不耐烦地将杯子丢了出去。
陶瓷的杯子在办公室大理石的地面上碎成渣,让秘书处的人非常惊慌地推门进入办公室。
只发现刚刚光鲜亮丽、得意扬扬的徐叶安此时面色窘迫,站在桌子前。
而桌子里面的江伯晏更是面色不喜,心烦意乱。
几个秘书连忙将碎片清理干净,为江伯晏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手边,又急忙退出了办公室。
“你是在对我发脾气吗?”
沉默了许久,徐叶安终于开口质问。
江伯晏懒懒地挑眉看向徐叶安,并没有回答。
“是因为夏南晴差点出事,你认为是我做的。还是因为夏南晴出事,能跟她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而是景铭辙。你没办法对付景铭辙,所以才来找我发脾气呢?”
她说得太过直白,江伯晏挑眉看向徐叶安,眼神里多了些异样的神色。
徐叶安在他面前乖巧地像个小白兔,与夏南晴那样有自己想法的聪明女生完全不同,江伯晏因此更喜欢她。
如果自己的女人不能通过依靠自己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那江伯晏会觉得自己很失败。所以他找到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徐叶安。
可徐叶安此时的样子,却并不像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乖巧、温顺、听话、懂事。
“你爱上夏南晴了,后悔没有跟她早早结婚,后悔跟我在一起藕断丝连了是吗?”
徐叶安的声音满是委屈,眼泪噙在眼眶里,鼻尖红红的,却不像从前那样会挽住自己的手臂求饶,而像个濒死也不服软的小兔子。
“那我呢?我在明明知道你不会和我结婚的情况下,跟你在一起,受尽冷眼。你随便就换了心思,喜欢上夏南晴了是吗?”
“那我算什么?你展示自己优越性的观众吗?”
徐叶安长出一口气,“夏南晴更重要了,她把南夏盘活了,你又想让我做小了。是吗?”
江伯晏只是静静地盯着徐叶安在自己面前不断抚摸着自己那一头长发,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如同珍珠一般。
“我没有对夏南晴出手,我不需要,我知道自己的辉城人微言轻。”
徐叶安不断深呼吸调整着自己说话的节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过狼狈,修长的手指将长发压在颈肩,展示着自己的曲线和表情。
她不愿意江伯晏错过自己任何一个表演。
“你知道就好。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自然有办法。”
南夏的办公室里,夏南晴盯着眼前的数据和报表,计划着峰会相关的情况。
季葭禾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夏南晴抬头看了一眼季葭禾,“进来吧,有事吗?”
她欲言又止,手里空空的,没有拿文件。夏南晴没等到季葭禾开口,抬起头看向季葭禾,用眼神询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景铭辙没有来公司,他配合那些上面的人做最后一次经济调查。
如景铭辙所说,让景铭辙被迫陷入调查局面的就是江华城,他的目的的确是和景铭辙见一面。夏南晴本想询问他们在自己不在时,都聊了些什么。
可景铭辙每每提到江家,总是有那么一些情绪失控的模样,夏南晴准备慢慢来,不让景铭辙太过激动。
“嗯……”季葭禾显然是不知道要怎么措辞,事情看起来有些棘手。
“是铭辙的调查出问题了吗?”
迟了一步,夏南晴意识到,如果把信任托付给江华城,对自己和景铭辙而言实在有太大赌的成分。夏南晴是相信景铭辙的判断,可江华城是不值得信任的。
毕竟景铭辙被赶出辉城时,即使他大权旁落,依然是江氏的董事之一,能够出面调停这件事,让根本没有参与斗争,也并不是顺位继承人的景铭辙免于异国他乡之苦。
可他没有,甚至为了见景铭辙,不惜让景铭辙背上可能坐牢的风险。
“不是,他们那边,姜宇来信息,说还挺顺利的。”季葭禾舔舐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思虑再三,终于开口,
“之前,景先生受伤那次的凶手,被抓到了。他们在其他地方抢劫,被抓了。他们打景先生的事情,也都承认了。”
“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他们在哪儿?我们现在过去。”
夏南晴立刻合起笔,急急忙忙起身。季葭禾立刻拦住夏南晴的手,继续开口。
“他们已经认了,是徐叶安。刚刚警局来电话,他们在江氏把徐叶安带走了。”
徐叶安?
夏南晴不解,“为什么?徐叶安甚至和铭辙没说过几句话。”
人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夏南晴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叶安要这么做,可当她得知徐叶安伤害了景铭辙时,便已经动了想要除掉徐叶安的心思。
她可怜徐叶安,便能放过徐叶安一马,让徐叶安继续龟缩在江伯晏身边讨生活。可她现在不想让徐叶安活了。
她想起景铭辙躺着病床上苍白的脸,想起景铭辙时不时会头疼的毛病,立刻眉头紧皱。
还没等她说出要怎么处理徐叶安,电话却先来了。
“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想要跟你谈。”
是江伯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