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的逻辑严谨,解释合理,女人是跟你讲逻辑的生物吗?
顾思思读懂了夏风,夏风也同样读懂了顾思思。
他想跟她分手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自己被她了解得太狠,很多事情都瞒不住。
而顾思思之所以不想跟夏风分手的原因,也同样是因为自己被了解得太狠,很多事不需要说,他都懂。
哈哈哈……
顾思思笑得花枝招展,她为了夜钓,特意在外面套了件紧身冲锋衣,这一笑,顿时上下颠簸,看得夏风心惊肉跳,好像也没比高萍雪小多少啊。
“虽然知道你在撒谎,但还是感觉很开心,那我就信了吧。”
她搂住了夏风的胳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夏风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以顾思思的智商骗是骗不了的,只能靠哄。
就在两人气氛融洽,你侬我侬的时候。
突然!
顾思思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与慌乱!
只见帐篷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
留着大背头,国字脸,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胸口还别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勋章。
下半身是一条标准的西裤,溜尖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还带反光。
有点小肚子,微胖,背着双手,一双眼睛如两团黑黝黝的鬼火,打量两人。
明明只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大叔,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就算一向自诩不卑不亢的夏风,都被震得不轻。
顾思思:“你……你怎么来了?你……你不是在开会吗?”
别说夏风,顾思思见到这个男人后,都吞吞吐吐,一把甩开了夏风的手臂,乖乖的站起身来,低着头,好像厕所里抽烟被教导主任抓住的不良少女。
神秘大叔目光幽幽的盯着夏风看了两秒:“他就是夏风?”
夏风紧张得七上八下,他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尬笑两声:“叔……叔叔好。”
顾思思挡在夏风面前,咬着牙,强撑着勇气:“你别吓唬他,有本事冲我来。”
神秘大叔轻轻一推,把顾思思推到旁边,顾思思还想上去,就被一名墨镜大汉伸手拦住。
夏风这才发现,原来这位神秘大叔还带着一个保镖。
直面神秘大叔,感觉压力好大。
神秘大叔背着双手:“听说你昨天留院了中海市医院骨外科?现在是,实习医师?”
夏风本来听到前半段,还觉得挺拿得出手。
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总归要对中海市医院的骨外科高看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略微庆幸被张文影截胡了,不然其他科室还真拿不出手。
可后半段的‘实习医师’四个字,却让他回归了现实。
“见习,不是实习。”
呵。
神秘大叔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感觉不出温度:“真以为进骨外科,是凭自己的本事?”
夏风似乎察觉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什么意思?”
神秘大叔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
“转正了吗?”
“没有。”
“那就是实习生。”
顾思思突然急了,双拳紧握大声道:“实习生怎么了,我也是实习生。”
“你们,能比?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大晚上跑到这里跟一个男生钓鱼,成何体统。”神秘大叔依然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夏风:“再见了,实习生。”
神秘大叔什么都没说,也没逼迫夏风要怎么样。
但正是这种没有任何要求的纯粹,才让夏风充满了绝望感。
顾思思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准备去收鱼竿的时候。
忽然,自来时的路上传来了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
“贺强,我日你妈!老娘被车撞断了手,你居然还在钓鱼,离婚!老娘今天必须跟你离婚!”
如果说神秘大叔代表着从容。
那随后而来的这个女人,则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她提着一张X光片的口袋,气冲冲的朝着那边两个钓鱼佬走过去。
直接去到了刚才骚扰顾思思的那个钓鱼佬身边。
夏风摸了摸下巴,这钓鱼佬的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贺强看都没看自己老婆范雪花一眼,一把推开她:“别吵,我鱼来口了。”
范雪花跌了个踉跄,眼珠子顿时红了,抓起一块石头,轰隆一声丢进何强浮漂的位置。
贺强发生大声的怒骂:“臭婆娘,你他妈的要死啊!老子的鱼!”
盛怒之下,一把抓起了范雪花的衣领,比起拳头就准备揍。
可看到夏风、顾思思还有神秘大叔以及那个一米九的高头壮汉保镖都盯着他,最终还是把手给放了下来。
范雪花见贺强气势一弱,还以为贺强怕了,从他手上挣脱之后,在那张X光片的口袋里摸出几张A4纸:“签了,老娘今天就要跟你离婚!”
“别挡我的视线。”
“我让你去签!”
“签就签!”
贺强一把薅过协议书,唰唰几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都没看协议书上的内容,好像协议书和自己的老婆,都是不堪入目的可憎。
心中无女人,爆竿自然神。
范雪花双目赤红:“老娘骨头撞断了,司机肇事逃逸,连做手术的钱都没有。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我让你钓鱼,我让你钓鱼!”
她放下X片袋子,用这只完好无损的手,抓起脚下的石头,一股脑的砸进了贺强打好窝的水面上。
咚咚咚……
“你妈隔壁!臭婆娘,你疯啦!老子的窝啊!”
比起自己老婆到底死没死,他的窝无疑更重要,贺强爆发出激烈的怒火与抗拒,起身一个耳光啪地抽在了范雪花的脸上。
男人的三大禁忌,碎撸狗的符文,掀赌狗的桌子,砸钓狗的窝子。
范雪花也是个狠人,非但不怕,俨然忘记了自己的手已经骨折,扬起那只骨折的右手,朝着贺强就反击回去。
贺强反手挡住范雪花,就连隔着老远的夏风都能听到,范雪花手腕处传来的咔地骨擦音。
“啊!”
范雪花一声惨叫,手腕严重变形,痛得蹲在地上。
“碰瓷是吧,大家都看见了,是她砸我的窝子,我才被迫反击,我属于正当防卫哈!”
贺强不但不关心范雪花情况怎么样了,还嚷嚷着想撇清关系。
顾思思皱了皱眉头,厉声呵斥道:“她手腕已经骨折,被你一碰断面分离,刺激软组织,会加大出血量,保不齐会损伤桡动脉而引发大出血,到时候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还不快送她去医院。”
贺强眼神一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的鱼竿动了,有鱼口了。
立刻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你少吓唬我,我才不怕她。死就死吧,谁怕谁。反正我没钱,送去医院也治不了。”
此时的范雪花,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她半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
右手掌从刚才的肿胀,变得发亮到发紫。
“这位大嫂,你的手不太妙。说明出血面变大,静脉回流受阻,需要立刻手术解压、复位,否则会出大事。我们送你去市医院吧?”
范雪花喘着粗气,脸色惨白:“不,别,不要。我没钱,市医院骨外科手术费高得吓人。你让我死在这里,我死了,他也要偿命。”
这时,神秘大叔高冷的嗓音传来。
“这不是有个骨外科的吗,让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