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柔不答仅是低低的轻笑了起来,看向慕槿歌的眼神浅浅变得狠戾。
突然,她嘴角笑容一敛,大力挥开被她钳制住的手,“慕槿歌,我会这样是谁害的?”
“利用我哥,想要将我遣送出国,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回来。我爱的人更被你夺走,你现在再来问我这些,你就不觉得自己恶心?”
“如果是跟你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太过善良了。”
“善良?哈哈……”慕瑾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张脸因为大笑而扭曲起来,“你害死我母亲,逼我不得不嫁给我我厌恶憎恨的男人,你现在跟我说善良,慕槿歌你还真是厚颜无耻的令人不耻。”
她不善良吗?
善不善良不是她自己说了算也是眼前的女人说了算。
慕槿歌不打算在这件事上与她过多争辩,可对于她所说的事情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仁至义尽。
“你母亲害我几度想要谋害我母亲,销想不属于她的东西,无论是物品还是感情,她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如果最后她迷途知返,一切也不会发生。
至于她
“你哥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要将自己逼入无法回头的深渊,我让你母亲绑架我我妈然后威胁我并且想要将我们全部杀死?还是我拿枪顶着你的头逼你不得不嫁给齐远之?”
“慕瑾柔别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跟你母亲的下场全都是因为你们自己的私欲而造成的。”
慕槿歌指向冰馆,平静的眸底有着难掩的恨意,“他从未喜欢过你,就算是我消失的四年里他也在不断拒绝。是你在背后不断散播谣言,更将霍慕良家婚约的事情告诉媒体,他为你保留颜面,不曾对外否认,你觉得认为你真的能成为霍太太?”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巴掌,打得慕瑾柔满目苍夷。
没错,外界看似得幸福都是假象。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暗中操控舆论,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幸福恩爱。
“我跟他结婚十多年,从来就不曾有你的位置,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是你自己认不清楚,强行介入,还妄想得到,你如今却怪你如今的下场是别人造成,慕瑾柔你不觉得可笑?”
“如今……”指着冰馆的手不知何时细细密密的颤抖起来,就连声线也带着哽咽,“他就躺在这里,你该满意呢?”
“得不到就毁掉,你们母女还真是一摸一样。”
慕瑾柔顺着她的手指怔怔的望着那冰馆。
听说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听说,除了法医,好像只有这个女人看过他死后的模样。
“你去确定一下,法医不了解霍慬琛,但你了解,我要确定那尸体百分之百是他!”
前来海城前,齐远之警告的话语言犹在耳,他愿意放自己过来她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当真的站在冰馆前,慕瑾柔却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差点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眼底略过复杂的情绪,像是抗拒。
她从来没想过让他死,她也从来不想让他死!
她只是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只要他愿意离开慕槿歌,她甚至还愿意帮他一起对付他想要对付的所有人。
可他拒绝了,拒绝的毫不犹豫。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她的心碎绝望。
那种痛比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不敢去看看他?”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慕槿歌来到冰馆前,掀开盖在上面的红色布料,躺在里面的人,只一眼就足以让人噩梦连连。
“慕瑾柔,他就躺在里面,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吗?”她泠泠的笑着指间落在冰馆上,看得慕瑾柔心底一阵恶寒。
“慕瑾柔,他为什么会死?那里为什么会爆炸?帝皇又为什么会破产,你比谁都清楚!”
是的,她知道。
许多事情她虽没直接参与,但推波助澜少不了她。
比如霍慬琛会去临时,又比如帝皇那些假账丑闻。
“得不到就毁掉,我真替慬琛感觉可怜,被你这样的一个女人爱上。”
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慕槿歌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一直强作镇定的慕瑾柔,终究无法掩饰的爆发。
她死死的盯着冰馆,情绪有短暂的失控。
“我是爱他,并且比你都要爱,为例他我可以付出一切。我能给他更好的一切,只要跟我在一起,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包括为他父亲报仇。”
“而你……”目光一转,她狠狠的射向慕槿歌,“当初既然选择离开,那就该走的彻底,而不是回来继续与他纠缠。如果没有你,帝皇不会倒,他更不会出事。与其说他是被我害的,倒不如说他是因为你才死的!”
“知道吗,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帮你,他不会错过最佳的调查事件,更可能早已经为他父亲报仇,而不是自己死在爆炸当中。他有如今的下场罪魁祸首是你!”
就算到现在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没想过要救赎这个女人,更没心情去听她的辩解。
她出现是因为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眼睑微垂,那一巴掌仿佛耗尽了她对她所有的耐心。
抬手指向大门,“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吗?
慕瑾柔忽然低低的笑了,不同于先前的害怕,她像是被什么蛰痛了,大步朝着冰馆走去,目光落在冰馆上。
没有布料的遮掩,那张恐怖的脸就那么出现在眼底。
身体不受控制的趔趄一步,瞳孔更是很狠一缩。
就算做了心里准备,当目睹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眼睛几乎立刻迷蒙了起来,眼底更是潮润一片。
但她没有哭,而是固执到近乎顽固的盯着那张旁人都不愿多看一眼的脸。好像透过这张脸她还能看到那个人,那个她几乎用尽生命去爱的人。
慕槿歌看着站在冰馆前不动的女人,始终低垂着头,那句让她离开没有再出口,仿佛她在与不在动不那么重要了。
而慕瑾柔了,每多看一眼冰馆内的人她就像是被人多割上一刀。
她从来都没想过让他死,就算亲眼目睹他对母亲开枪她都不曾想过。
目光从脸上移开,缓缓下移,落到男人交叠着放在肚子上的双手。
虽然被尽力修饰了,但依旧只有白骨森森,还有上面那枚大火下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