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小时候我要在别墅看到她!”
说完,根本不待那边助理再开口,已经果断的挂了电话。
想想,陈子墨眉头拧成了一条线,突然喝道:“停车。”
他这个时候叫停车,助理自然不敢多开一秒,当即一脚刹车就踩了下去。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路边,陈子墨直接拉开车门下车的同时命令,“你下来。”
助理自是听命从事。
可当他才下车,陈子墨越过他直接坐进了驾驶座,然后在助理瞠目结舌之下,瞧着眨眼消失在眼底的车尾。
他这是……被抛下呢?
老板,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啊!
这里鸟不拉屎,车都没有,您让我怎么回去?
助理欲哭无泪,抬头看了看渐渐火热的太阳,认命的轻叹一声后,盯着烈日往市中心走去。
……
再说陈子墨,驾车离开后,根本不需要他多家考虑,双手像是有着自我意识,自发的打着方向盘朝某个方向驶去。
等再度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停在了花圃的小楼外。
外面景色正好,花团锦簇,花香伴随着微风拂来,暖暖沁人心脾。
陈子墨靠着椅背,目光侧向花圃的方向,那里娇媚色彩当中一抹白色身影格外的醒目。
她似并不知道他的到来,蹲在那里正整理着花圃。
陈子墨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刚要点燃,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打火机给收了回去,盯着白色身影方向久久不曾有任何动静。
而此刻小楼二楼的外部阳台上,水心正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突然的引擎声换来她的注意。
很陌生的车,但昂贵毋庸置疑,神色玻璃窗纸遮挡住了车内情形,无法得知车内到底是何许人也。
但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水心的脸色沉了沉,微抿着唇站在阳台好一会,见车内一直都未曾有任何动静,却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水心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须臾,放下手中水壶,水心转身消失在阳台上。
注意到水心是在她站在院子里目光深沉晦暗的望着他许久之后。
陈子墨眼角余光瞥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的人,眉心紧皱,一脸不悦的望着他。
有车窗的阻隔,车内的人可以看到车外,而车外的人无法窥探车内,可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凌空的对上,像是冲破一切。
陈子墨转动着指间的香烟,并未有任何动静,倒是水心在犹豫片刻过后毅然朝他走来。
在车边停下,水心敲了敲车窗,陈子墨放下,目光没有任何阻隔的对上,都并不和善。
尤其是水心,眼底尽是对他的不喜。
而陈子墨,似乎也并不在意,妖孽的脸上是浅淡的弧度,对着她轻轻一笑,“伯母。”
“陈先生,您这声伯母我怕是受不起。”水心迅速的打断他的话,言辞冷漠,“不知道陈先生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子墨出现在这里,除了是找靳瑶瑶,没其他。
彼此都清楚,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子墨又怎会不知。
最开始那丫头要求隐瞒无非也是因为水心的态度,只是后来态度突然变得强烈而已。
“我来……”
“陈先生,我们母女只是普通人,也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您跟我女儿,没可能。”水心不待他说完,兀自说道,态度坚决,立场明确,似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我们普通人玩不起你们富人的游戏,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女儿。”
水心言辞可谓犀利而毫不留情,然陈子墨神情始终不见任何变动,嘴角浅笑晏晏,一双精锐的眸却如同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看得水心竟是承受不住的垂下了眼睑。
“伯母似乎很不喜欢我?”他问的随意,好像不过时一时兴起所致。
水心垂落在身侧的手更是用力的捏紧,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不怕说更多。
须臾,她猝然抬眸,对上他精锐的目光,反问道:“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跟我女儿不合适。不说身份的悬殊,就是她曾今是您的弟妹,跟您也不该有任何关系。”
“陈先生年轻有为,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瑶瑶只不过众多女孩当中很普通的一个,比她优秀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陈先生又何必执拗于一棵不属于自己的树呢?”
不属于他?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陈子墨嘴角弧度越发扩大,放下的车窗让花香进入,侵入口鼻,竟有几分熟悉的气息。
她的身上好像时常就带有这样的香气。
想到她,本是锐利的眸就那么柔化了下来,不同于对待其他反抗或冷嘲热讽的人,陈子墨态度堪称温文有礼,只因他清楚,靳瑶瑶有多在乎眼前的人。
他说:“不合适?”他轻轻一笑,目光陡然认真,“那我想要问伯母,什么样的人在您眼底才叫合适?”
“门当户对?”说着,连他自己都极为不屑的嗤嘲一声,“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别人怎么看别人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未来是我跟她两个人,我们是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他人。”
“我也从不在乎她的过去,我只要她的现在与未来。”
“你不在乎,可瑶瑶在乎!”水心沉声反驳,“流言有多可怕,你们这些身在豪门中的人应该比我们普通人更感受深刻。你难道要日后大家戳着瑶瑶的脊梁骨说她一女侍二夫,而且还是两兄弟?”
这话可谓难听至极,陈子墨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阴鸷的眸光似能将人凌迟,水心目睹心狠狠一跳,周身入坠冰窖,就连呼吸都有瞬间的停滞,更不敢与他有任何目光的接触。
她知道,她触到这个男人的底线了。
但,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可以不在乎,但瑶瑶不可能不在乎。
尤其是在两人的关系曝光之后,什么样难听的话都会有。
可以说,她刚才说的已经算是好听的。
这样就受不了,谈何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