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们羞辱长公主,你们这群垃圾!”
祁政咬着胖子的耳朵,耳朵被咬的出血,已经鲜血淋漓。
一边的小厮们拼命地扯开二人,但他就是不松口,就像饿极了的野狼死死的咬住小羊羔。
祁政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吓得陆时鸢都一惊。
祁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都在干什么,吵吵闹闹的,本公主出来买个头面都不消停!”怀桑气冲冲的走出来,那抹粉色的身影落在陆时鸢的眼里,显得很俏皮可爱。
怀桑是她最疼爱的皇妹。
和其余的姊妹不一样,怀桑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二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直到她死之时。
“有怀桑在,祁政应该会没事的吧。”陆时鸢松了一口气,把希望全都寄托到她的身上。
胖子捂着被扯掉一半的耳朵,连跑带爬的过去告状:“十六公主,求求您救救小的,祁政那小子要杀了我啊。”
怀桑看着他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心底一阵嫌恶。
“离我远点,脏死了。”
胖子立刻后退好几步,怀桑又看向祁政,踏步走上前。
她刚满九岁,站在十一岁的祁政面前,稍微矮了点。
怀桑眼眸一冷,直接扇了祁政一巴掌。清脆的一声过后,丫鬟贴心的为她擦拭手心,似乎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祁政,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吗,你是燕国质子,所以皇宫里人人厌恶你,只有皇姐和我愿意接纳你,见你可怜,皇姐处处想着你,而你就是这么回报皇姐的吗,要不是因为你恩将仇报,皇姐不会死!”
怀桑凶狠的吼道。
祁政神色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恨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绝望。
陆时鸢看着这一幕,心里的苦色难掩,
怀桑误会了祁政。
她的死其实和祁政没有任何关系。
“把他看牢了,这几天不用给吃的,扔到狗圈里。”怀桑转过身,再看下去,她就要忍不住杀死这个小人了。
陆时鸢放下帏裳,转回身去,深呼一口气,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意。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怀桑解释这件事,凭怀桑的性格,是不会信她口中的重生之言。
说不定会捅到陆景和那里,上次皇兄就对她存疑,要是再被他知道攀扯长公主。
按照现在皇兄的脾性,说不定真的会杀了自己。
自那天后,陆时鸢很少见到祁政。
或许是足不出户的关系。
再次见到他时,是在叶怜裳的生辰宴。
从丞相府回来的当天,叶世明就将管家之权重新还给了孟婉清。
生辰宴也并不铺张,一切都是按照孟婉清决定的档次来。
和普通的小女娘的生辰宴差别不大。
可显然叶怜裳并不满足,这并不能配得上自己侯府二娘子的身份。
她对孟婉清更加怨恨,索性就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拿去买了头面和衣裳。
等待生辰宴当天,惊艳端王一下。
陆时鸢作为侯府四姑娘,当天她就站在前院中恭迎客人,来的全都是叶世明工作时的伙伴,大家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笑呵呵的说着话。
一开始李氏还担心陆时鸢认不清人。
但她显然多虑了。
这些人的嘴脸她记得很清楚,曾经和皇兄彻夜议论这些人,都不能确定谁被外邦人收买了。
所以认人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赵云归和叶微兰。
叶微兰一进门,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长公主已死,驸马纳妾。
谁知道哪天陛下见到这两个人会不会动怒。
谁也不想受牵连。
“父亲,女儿不孝,这么晚才来看您。”叶微兰扑到叶世明面前,跪在地上痛哭。
叶世明一愣,什么话都没说,表情显然有些冷淡。
“你怎么来了,快走吧。”
叶微兰震惊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父亲,您说什么呢?”
“今天是你二妹妹的生辰宴,端王也会来,你就别来捣乱了。”叶世明有些不悦。
这些年来,自从长公主死后,叶世明为了避嫌就甚少和她来往。
本来叶怜裳的生辰宴没发给叶微兰请柬。
可没想到这二人不请自来。
“岳父大人,微兰实在是想念家人了,过几天我被陛下派往云州灭鼠患,不能在家陪伴微兰,还请岳父大人收留。”
“陛下派你去云州”叶世明微微惊讶。
云州这个地方鼠患成灾,且没有诸侯驻扎。
自从赵云归接下圣旨派往去云州时,就有传言说他会是新的诸侯。
云州那个地界是赵云归的。
所以他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叶微兰归家。
叶世明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变:“不敢当不敢当,微兰要是想回来,那就回来多住些日子吧,我这就让人把厢房给你收拾出来。”
叶微兰盈盈一笑:“谢父亲。”
叶微兰要回来住?
陆时鸢嘴角一勾,心里升起许多坏点子。
终于能实施复仇的第一步了。
刚才她听着赵云归的心声,他还要去云州灭鼠患?
要不是现在人多,她肯定直接笑出声。
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驸马为公主臣,即便是她去世三载,也轮不到赵云归做官。
还妄想成为诸侯,掌一州之名。
“怀桑公主驾到!”门外小厮大喊一声,打破了这个和谐的局面。
同样是不请自来,怀桑就比叶微兰受欢迎多了。
怀桑公主头戴红宝金钗,穿着一条红缎绣花金线牡丹的长裙,到小腿的长度,正好露出白嫩的脚踝,上面挂着一串金珠玉铃铛环,走起路来一步一响。
她身侧跟着数十个侍卫,最末尾的是祁政。
陆时鸢看着他,颇为激动的往前小跑了几步。
今日的祁政明显比前几日的更加白净,怀桑命人给他梳洗过,淤青都被厚厚的粉末挡住,他面色苍白的跟在最后面。
陆时鸢一顿,怔怔的看着祁政脖子上的套索,绳索的另一端是那天的胖子。
祁政竟被当成畜牧一般对待。
“叶微兰,赵云归,你们两个也配来,不做过街老鼠,还敢出来晃悠,是嫌我的鞭子太软了吗?”怀桑对着她们一顿输出,狠狠地抽出鞭子打在地上,冷冷道。
众人沉默不语。
叶微兰倒是瑟瑟发抖,哭成了泪人:“怀桑,你之前就不喜欢我,可是鸢鸢死了,和我真的没关系啊。”
谁料,怀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怒吼:“你给我闭嘴,不许念出皇姐的名字,你不配!”
红色的粗鞭朝着叶微兰的脸袭去,措不及防的动作,令所有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