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到底还是去了。
再不去,那位太太可能就要亲自来接她了。
她自问还没那么大的脸面,适时矫情推脱一下就行,如果对方真心邀请,这个面子,她还真得给。
不过,在去之前,她打电话问了陆随,陆随此刻,正被宋颐逼问着订婚的事情,倒也没有跟她表现出什么其它的情绪。
而是说道:“你说的那个投资商的太太,应该是曾明远的太太,曾太太年轻,爱玩,性子也不错,你跟她走近一下也可以。”
这便是答应了。
苏凉已经在挑衣服,挑了件显身材的旗袍。
她休养身体好几天了,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手机开着免提扔在床上,一边试衣服,一边跟陆随说:“那我就去了。晚上的时候,你来接我吗?”
她是随口一问,陆随却笑笑:“接。”
苏凉满意了。
妖精嘛,勾男人的时候,总得需要手段。
欲擒故纵是手段,以退为进,也是手段,撒娇耍赖,更是手段。
“接?她去打个麻将,你也要去接她?”
宋颐眼睁睁看着他打完电话,每一句说出的话都带着笑,她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难受。
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她?
当着她的面,他与苏凉就如此**,又把她置于何地?
陆随看了眼腕表,距离晚上,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甚至午饭都可以在曾太太家吃了。
这一点,陆随倒是不担心苏凉。
那小野猫但凡离了他,总是更能妖娆的生长,恣意蔓延。
“她是她,你是你。”
陆随对宋颐说道,“我刚刚也说过了,答应给你的,不会变。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是这样说,可宋颐的眼眶又红了,她直白的道:“我吃醋。我马上要订婚的男人,不想被别的女人抢走。随哥,你但凡对我,有对她一半的好,我也不至于这样。”
她话到这里,陆随的目光也淡了下来。
他静静看着她,像看一件货物,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有些事情,非要让我说得再清楚些吗?拍卖场的事,是宋司宴动的手,可你当真不知?”
洗手间的阴暗与算计。
那种明知绝望,却又永远都逃不开的窒息感,将会是她一辈子的恶梦!
更何况,陆随也是刚刚才知道,苏凉有幽闭恐惧症。
于是,他就更心疼那个妖精一样的姑娘。
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这些。
只是因为,他喜欢身边留着她,就要被宋家人针对……这对苏凉,是不公平的。
“我……我真不知道。”
宋颐脸色白了一下,坚持说道。
她不能承认,她但凡要是承认了,那她与陆随之间,就彻底没有对等可言了。
陆随身边,不留这样的她。
“好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陆随也没有真正揭穿她的意思,抬手抚了抚她瘦削的肩膀,跟她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别东想西想。”
他给了她承诺,不止一次。
宋颐这次不敢再说别的,咬着唇点点头,拿了包离开。
男人是理智的,她不能纠缠得过分。
一旦过了,将会如同握在指间的沙子……握得越紧,越是什么都不剩。
“陆总,这是宋小姐给的糕点。”
高宇从外面进来,将一袋糕点递过去,陆随看了眼,“拿下去分了吧,也别浪费。”
戈易从外面进来,看一眼高宇,顺手拿了块点心吃,边吃边道:“没吃早饭,饿了。”
陆随也不在意:“查到了什么?”
“苏小姐没有经历过任何车祸,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她是个孤儿,并没有家人。”
戈易对这点,也挺奇怪,“陆总,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莫名其妙让他去查苏凉,还特意提到‘车祸’‘死亡’,这样的字眼。
难道苏秘书,真的有什么别的隐藏身份?
“没有听错。”
陆随说,“再查仔细一点,尤其她的幽闭恐惧症,是什么时候落下的,也要查清楚。”
几天前的那一场雨夜,苏凉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楚。
她让他开车开慢点,容易出车祸,还说她们都死了……他怀疑,苏凉心中,应该藏了一个秘密。
曾明远是做海运起家的,他的太太是隔壁城市的姑娘,不算远嫁,但也是门当户对。
曾明远宠自己的太太是出了名的,曾太太也一直活得光鲜亮丽,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的。
“小凉,每次去酒会,都能看到你跟着陆总,两人站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登对得很简直闪瞎了我们的眼。”
曾太太笑着打趣,她见着苏凉就喜欢。
苏凉长得好看,娇娇媚媚的,看起来像个妖精,但偏偏骨子里又很安静,跟她们这些太太在一起的时候,也极懂分寸,一张小嘴把她们哄得都高高兴兴的。
曾太太也是真的愿意带她玩。
“今天麻将三缺一,这不就想起你了?”曾太太热情拉着她入局,苏凉客气两声,也就顺势坐了进去。
她今天过来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件高开叉的长款旗袍。
旗袍是天青色,看起来朴实无华,却配上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硬生生带出一种魅惑的味道。
既有风情,又有春情,倒是让桌上的几位太太都看得眼睛直了,嫉妒得不行,连连说道:“瞧瞧人家小苏这身段,简直是极品哪!说不说吧,陆总真是好福气。”
“谁说不是呢!看看人家,再看看咱现在,人老珠黄了哟!比不上这小姑娘了。”曾太太说,招呼着麻将就开场了。
打牌这种事,要说不会,可几圈下来,也就熟了。
熟了,话也就多了。
女人在一起,能说的话题,也无非就是八卦男人的那些事。
江太太年过四旬,有些发福,这会儿越瞅苏凉越好看:“陆总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身边的姑娘,也是跟着越换越好看。”
这话说得有点酸溜溜的。
曾太太生怕苏凉听了不高兴,连忙瞪她一眼,打个圆场,赶紧说道:“江太太你是不是输急了眼,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陆总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身边可是只有一个小苏。你说的那什么越换越好看,净是瞎扯。”
江太太哼声,不服气:“我哪儿瞎扯了?他前两年,不也带过一个姓苏的……”
曾太太“啪”的扔出一张牌:“八万!”
江太太一喜:“呀,胡了。”
刚刚的话题,自然而然的揭过。
苏凉看她一眼,嘴里说着‘又输钱了呀’,一边肉疼的拿出手机转账,顺便好奇的打听:“江太太,陆总身边的女人,是不是个顶个的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