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多!”
颜川傻眼了,按他计算,一个转盘的收益大概会在四百六十两左右,八个转盘三千六百多两算是合理,可现在成本上去了,理论上收入会有所下降,竟莫名收入也跟着上去了不少,这么一算,净利润达到一千八百多两!
“我滴个亲娘!”
颜川不由得惊呼,随即把账本推到胡小飞面前。
“你确定没算错?”
胡小飞高昂着头,一脸得意。
“绝不可能算错。”
“没数错?”
颜川依旧不信,又问。
“我胡小飞从小对银钱极为敏感,绝不可能称错数错,大哥!”
胡小飞坚定地摇着头道,在颜川肩膀上轻拍一掌。
“你真是我大哥,半天挣一千八百两!说出去恐怕鹤州城没人敢信。”
“少爷。”
一小厮轻唤一声。
“糕点、酒水的收益还没算呢。”
听到此话,胡小飞猛拍一掌额头。
“对啊,还有糕点酒水收益,我的天啊,我今日实在不愿数钱了,这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们数!”
一小厮喊道。
“对,我们替少爷数!”
其余小厮应和道。
糕点酒水收益集中在另外的两个钱箱中,清点过后,酒水收益二十八两零七百八十五文,糕点收益三十七两零三百二十文。
比起转盘收益,这点收益显得微不足道,可胡小飞听着小厮报出的数目,已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哈哈~”
胡小飞大笑几声,看着颜川,手指账本。
“就这些,还不足转盘收益零头的这些,大哥你知道往日要花多长时间能挣到吗?”
胡小飞说着,竖起五个手指。
“五日,五日啊!还是生意好的时候。”
胡小飞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又只差冲过来抱住颜川。
颜川见状,手护在胸前退后两步。
胡小飞只好作罢,在自己胸口拍了几掌。
“痛快!痛快!这赚钱的感觉真是痛快!快,备上酒菜,今日定要与大哥一醉方休!”
不一会儿,小厮去别的酒楼订好的酒菜便送了上来,摆上桌子,伴着堆成小山的碎银吃饭喝酒,别有一番滋味。
半坛云露下肚,胡小飞开始畅想人生。
“大哥,就我们这挣钱效率,明天把转盘摆满整个东市,那岂不是日进斗金!”
“不出半月,我们就是鹤州首富!哈哈哈哈~”
“这下要让我那些兄长瞧瞧,我不靠家族也是能混出名堂来的!”
“待我回京,定要让大哥二哥为我牵马提鞋!哈哈哈哈~嗝~”
颜川默默地吃菜,偶尔饮一杯酒,看着胡小飞的反应,大概猜出他在京城的家中日子并不好过,大概也跟李狗蛋一样失宠,在家里地位只比下人好些。
“大哥。”
胡小飞忽然把话头转向颜川。
“明日会是何种境况?”
颜川抬起头来,见胡小飞脸色并不好看,心中一惊:
“刚才那些话都是明知不可能的酒后乱语吗?看样子他也看出形势不妙,对啊,毕竟是做生意的,我都看出来了,他又如何能看不出呢。”
“官府插手,恐怕......”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
胡小飞轻叹口气。
“如此暴利,谁人能不眼红,即使今日林虎不来,明日也可能来,就算金樽满堂不报官,别的酒楼甚至茶馆甚至卖艺人也会报官,没有靠山,难成事啊!”
说着,胡小飞抱起酒坛仰头狂饮。
颜川见状,忙起身抢下了胡小飞手中的酒坛。
“喝酒哪有你这么喝的,况且,这事也还没到不可回旋的余地。”
“哦?”
胡小飞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之前说今日报官是金樽满堂二东家所为?”
“定是他没错。”
“那这东市酒楼、茶馆、卖艺摊位,还有哪个有他这般权势?”
胡小飞稍稍思量,先是慢慢摇头,后快速摇头道:
“在东市做生意的我都有接触,能攀上官家的,只有金樽满堂一家。”
颜川点了点头,抱着酒坛坐回位置,自言自语般道:
“那就好办多了。”
“大哥你说什么?”
胡小飞没听清,也没听懂。
“既然东市金樽满堂的权势最大,那不如分它一杯羹,只要这生意能做下去,那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胡小飞听后似是不十分情愿,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面露无奈。
“好好的赚钱生意要给人分一杯羹真是不快,可谁叫他在鹤州有知府当靠山,哎,也只好如此。”
胡小飞说完忽又想起什么。
“金樽满堂大东家每月十七会亲自登门查账,明日正是十七,与她相谈此事更为稳妥。”
颜川心中有一事不解,问道:
“这金樽满堂二东家有知府当靠山,怎么只是个二东家?那大东家是什么人,说话能有分量?”
“林晋宇!不过一介纨绔,他哪懂经营酒楼。”
胡小飞说这话带着七分怨气。
“若不是有大东家坐镇,就凭他林晋宇,金樽满堂怕是撑不过一月,金樽满堂大东家做事雷厉风行,点子又多,输给那样的人,我胡小飞无怨。”
说这后半句话时,他又一副痴情模样,好似对话中之人无限憧憬。
颜川并未注意胡小飞神情,只听他所言,不禁再次陷入沉思:
“看样子这金樽满堂大东家确实有过于常人之处,是不是穿越而来的人,明天去会会他就知道了。”
酒足饭饱,该谈的事也谈得差不多,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酒水、糕点收益颜川一分不取,转盘收益二八分成,颜川分得一千四百多两。
三个时辰的功夫,净赚折合人民币一百四十多万!
当看到那一堆小山一般的银子的时候,颜川才深受震惊,感觉越来越像是在梦中,太不真实。
回过神来心中盘算,只要能这般保持下去,不出五日就能凑够五千两,为纤月赎身指日可待。
茫茫夜色一个人推着一千多两走在街上太过招摇,便将银两存放在如意酒楼,只身一人身披夜色走回住处。
身旁有人时不觉,一人独处时孤独、寂寞感便倾泻而来。
颜川躺在床上无心安眠,脑海中浮现出今年正月初三去奶奶家拜年,一家人围炉而坐,坐不下地站在后头,听老一辈人吹牛、侃大山,画面好不温馨,不自觉泪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