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练了一会儿，发现这一套东西，对于自己的难度不是很高。
一来还是因为飞燕回廊的缘故，练腿功怎么可能不练步法？踩梅花桩对于常威来说很轻松。
二来摇晃的酒坛模拟实战的情况下出招，但再怎么模拟也只是酒坛，常威可是实战过不少次了，跟院子里没有见过血的弟子可不一样。
常威琢磨着，最多半个月，自己就能将这玩意练熟。
与此同时……
因为罗烈成为亲传弟子的事情，郑三山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错，难得的搬了躺椅，亲自在院子里指导一众弟子，而在郑三山的身边，还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衙门的郑班头。
“破案的事情我不懂，但整个梁城腿法好的就那几家，铁桥王家馆，兴盛武馆的赵长水，四门馆的十二路鞭腿也还不错。”
“这几家离污水街可远。”
“都是梁城的人，怎么就不能来污水街了？”郑三山喝口茶：“你说尸体的骨头都碎了，看起来这腿法很刚猛，铁桥王家馆的腿法是这路数的。”
郑班头想了想：“不太像。”
“那我就不知道了。”
郑班头无奈道：“师父，真的没什么建议么？这事情有点麻烦，上面催的紧，让我一定要将凶手挖出来。”
“我一个糟老头子，大门不出的能知道什么？”郑三山道：“反正不可能是我镇山拳馆的弟子就是了，你也别老盯着武馆查，说不好是游侠儿呢？这武道祭快要到了，有人投石问路很正常。”
郑班头点点头。
所谓的投石问路，是指每年武道祭的时候，会冒出来一些身手不错的游侠儿。
这些游侠儿没有武馆，世族跟名流的推荐，是无法参加武道祭的，所以，他们会找机会展现自己的本事，借此吸引目光，让人将其招募，给他们参加武道祭的机会。
如果武道祭上有所表现，对于双方而言会是双赢。
郑班头忽然笑道：“师父，今年武道祭咱们武馆怎么说？”
“你找来的那个罗烈很不错。”提起这茬儿，郑三山顿时喜笑颜开：“这小子我再操练一番，武道会盟的时候拿下一个武道祭资格不成问题，甚至，很有希望在武道祭的时候，练出第二层气劲，说不准今年咱们镇山武馆就要扬眉吐气了。”
郑三山想起这事情就觉得憋屈，自己好歹曾经是第五层气劲的宗师，在这小小的梁城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
就算年纪大了，因为旧伤隐疾，气劲下滑到了第三层，但在整个梁城，能跟自己掰腕子的武者，一个手也能数的过来。
可偏生教出来的弟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老大张宏发跟老二萧秋雨都已经过了二十五岁，参加不了武道祭了。
老三莫洛本来是郑三山最看好的，但是不争气，连续两次冲击第二层气劲都没成功，青龙拳也是卡在融会贯通两年了，而且，今年也二十四了。
老四方不平低调稳重，但天赋有限，无法给予厚望。
老五柳正的天赋也一般，只比方不平略好一些。
老六颜宁作为唯一的女弟子，反倒是六人中天赋最好的，但又没有好的那么出众，且入门时间太短，一年不足，也指望不上。
所以，郑三山本来觉得今年武道祭也够呛了，没想到郑班头帮自己找来一个罗烈，两个多月就第一层气劲，接下去自己亲自下场指点，武道祭之前突破到第二层气劲大有希望。
第二层气劲，在梁城这小地方，属于年轻一辈的顶尖实力了，在武道祭上拿下一个府试名额大有机会。
想到这里，郑三山更开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也许真的能够实现。
……
另一边，常威跟柳正站在一起提缸扎马。
“你们亲传弟子不是凑在一起备战武道会盟么？”
“什么狗屁备战，说白了就是给罗烈陪练。”柳正叹口气：“武道会盟的时候，虽说亲传弟子都会去，但真正有机会的只有三师兄跟罗烈而已。”
“他现在还不如你吧？”
“是啊，但照着那小子的进步速度，十天半个月的青龙拳就应该跟我一样炉火纯青了，师父对他也很关照，各种好东西塞他手里，帮他冲击气劲，多半武道会盟之前，他第一层气劲也能登堂入室，待到武道祭时，说不准能冲击第二层气劲。”
常威忍不住道：“这也太快了。”
柳正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水缸，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本来就那么点东西，练起来很快的，重点在于瓶颈。”柳正解释道：“我从青龙拳入门到炉火纯青，仅仅只用了三个月，但如今已经一年了，我的青龙拳还没有融会贯通，始终突破不了炉火纯青的门槛。”
“三师兄更离谱，当初他一个月就成为亲传弟子，三个月青龙劲第一层圆满，青龙拳融会贯通，但是，之后两年一直未曾进步，两次冲击第二层气劲都失败了，斗志也逐渐被磨的差不多了。”
柳正说到这里，再次忍不住长叹一声。
“你看，这就是天赋跟瓶颈。”柳正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当你的天赋没有用尽时，你的提升速度会很快，但当你的天赋用尽时，瓶颈也会随之而来，可能是一年，两年，三年，也可能是十年，五十年，乃至一辈子。”
常威点点头，深以为然。
在镇山武馆待得久了，常威也见多了类似的事情。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弟子因为相同的原因离开镇山武馆。
毕竟，三百两一年的学费并不便宜，当知道自己很难突破瓶颈之后，放弃也是一种值得赞扬的勇气。
常威对此不由的感叹，还好瓶颈这东西对自己而言是不存在。
天赋？
常威有那玩意么？
常威没有天赋，但他有更大的优势，那就是只要苦练，将熟练度拉满，自然而然就能迈入下一个阶段了。
所以，接下去的几天，常威变得更勤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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