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镜子碎了。
“这……这怎么突然碎了?”众人惊诧地瞪大双眼,
流云宗的修士,却要急哭了,“大师兄,回溯镜……”
白泽抬手止声,“无碍。”
“江玉行,你是故意的,故意把镜子弄碎了!”宋灵朝激动起身,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你别急啊,小心伤口。”鸢尾上前扶住她,斜晲了江玉行一眼,奇怪道:“我也觉得挺蹊跷的,怎么好好的镜子,到他手里就坏了?”
江玉行冷嗤一声:“我也觉得挺蹊跷的,我好好拿着这镜子,它怎么会突然碎了?”
“对啊,谁知道是不是姓宋的找不到证据,就故意拿了个烂镜子出来,骗我们说是什么回溯镜,想用连环招设计我师弟?”贺玉明在一边帮腔。
这时,流云宗的小修士对他大喊道:“你胡说,我大师兄的回溯镜一直保管得好好的,不可能是烂的!”
“哟,原来这镜子是你们流云宗的啊?”贺明玉挑高眉毛,“那怎么到了这个姓宋的手里啊?”
“是我借给宋兄的。”白泽说。
贺明玉轻笑一声,“那在白兄手里保管得好好的,到了那姓宋的手里就不一定了,我劝你们好好看看,那镜子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
“你胡说,分明是你师弟打碎了镜子!”
宋灵朝看向白泽,愧疚道:“抱歉,白泽兄,我没保护好你借给我的镜子,但那肯定是真的,我没有……”
“我相信你。”白泽对她笑了笑,对众人道:“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借给宋兄的回溯镜,并且可以修好它……”
顿了下,视线扫过众人,见张道玄蹙了下眉,他又接着道:“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张道玄眉心顿时松开,笑着道:“既然这样,就先继续比试吧,等回溯镜修好了,再分辨谁对谁错,另外……”
他看向宋灵朝,“宋兄伤重,不如先退出,好好养伤?”
“不必!”宋灵朝眼神坚定,“我可以继续比试。”
“这……”张道玄迟疑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比试啊?”
鸢尾说:“用了我的药,宋凌明日就可下床走动了,不妨碍比试。”
“好吧,那事情就先到这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张道玄领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最后只有鸢尾和白泽还留在房内。
“鸢尾姑娘还有事要和宋兄谈吗?”白泽笑着问。
“啊?”鸢尾愣了下,看向宋灵朝,“应该没、没什么事了吧?”
“那可否让我单独和宋兄聊聊?”白泽说。
“啊,好。”鸢尾起身离开了。
白泽立于床边,保持着一定距离,思索着如何开口。
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宋灵朝不安地抬眼,就见他直直盯着自己,顿时更心虚了。
“白、白泽兄,抱歉,是我没保管好回溯镜,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一顿吧!”
白泽轻笑出声,“我打你做什么?”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宋灵朝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白泽迟疑了一瞬,语气肯定道:“你是女子。”
不是问句,是直述。
宋灵朝心头一震,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是……”
“抱歉,宋姑娘。”白泽面露愧色,突然对她作了个揖,“方才给你上药时我才知你是女子,未经你同意,我不敢透露给别人,所以只能闭着眼给你换药,冒犯了。”
“啊?”宋灵朝愣了下,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无碍,无碍,多谢白兄给我保密,那个……白兄可以继续替我保密吗?”
白泽未立刻答应,“宋兄方便告知缘由吗?”
“我……”宋灵朝垂下头,迅速编好了理由,“我自幼因女儿身被父母抛弃,在外又因女儿身不能做事,便常年以男子面貌示人,生活才方便许多。”
“原来如此,宋姑娘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向他人透露。”白泽眼含悲悯。
看着那双眼睛,宋灵朝内心愧疚更浓,“多谢白兄,对了,那江玉行对你确有杀心,你一定要小心他!”
白泽颔首:“好,多谢宋姑娘提醒。”
宋灵朝不自在道:“你还是喊我宋兄吧,免得隔墙有耳,我听着也更顺耳些。”
“那好,宋兄,你好生休息,我先告辞了。”
白泽离开后,宋灵朝躺回枕头上,吐出一口浊气。
然而,这气刚吐了一半,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主人,你怎么受伤了啊?”笑笑担忧地在枕头边走来走去。
“我没事。”宋灵朝有气无力地说,“你千万别……”
“别什么?”离光赤华的声音陡然出现,“别告诉本王?”
宋灵朝扯了扯嘴角,“不是,我是要它别担心,当然也不用告诉你,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我还能继续留下来,不耽误拿秘籍。”
离光赤华冷哼一声,“宋灵朝,本王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惹是生非?你为什么不带着若木傀儡?”
宋灵朝心虚道:“我只是想自己出去走走,谁知道会遇到这些事,没死不就行了,又不会耽误你的事。”
“别以为死了就能解脱。”离光赤华冷声说,“你就是死了,本王也有办法把你锁住。”
“行,我知道了,你说够了没?”宋灵朝没好气道:“说够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继续参加比试呢。”
不等离光赤华回应,宋灵朝直接用被子捂住脑袋,开始装睡。
反正这僵尸再厉害,现在也不可能过来拉开她的被子。
被子里氧气稀薄,装着装着,宋灵朝就真的睡了过去。
枕头边,若木傀儡闪过一道红光,就见细碎的红光渐渐幻化成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离光赤华的模样。
幻影侧躺在宋灵朝身后,抬手掀开她的被子,紧接着拉开了她的衣襟。
雪白光滑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昏睡中的人却一无所知。
那幻影俯下身,唇瓣贴在有些渗血的纱布上,伸出玉白的獠牙,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