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弘毅:
年龄:28岁。
身份:儒生。
xìng格:爱掉文的书呆子,博览群书,但迂腐之极,难能变通。罗嗦,爱打听小道消息。
口头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抱负:读尽天下书。
技能:有“浩然之气”的护体功夫,最能挨打,神兵利器亦不能伤其一毛;更擅轻身之术,辗转腾挪,谁也制他不住;手无缚鸡之力,却会点穴,天下无不可点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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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善后很教王爽花了些力气。
好在出事的是教师办公的教学楼,楼上没有教室,也就几乎没有学生目击,老师们都是成年人,相对事情还好办一点儿……
王爽先拦住了急匆匆赶过来的校长,让他连同一样吓了一跳不知所以的教师们封锁教学楼,禁止学生出入,同时揪回来几个亲眼看见妖怪吓疯了乱跑的老师,然后才联络了附近的巡jǐng赶来清理现场。
事变仓促,总有来不及掩盖的地方,王爽在沉稳地发号施令的同时,暗地里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后怕的冷汗——这万一不是在半封闭式的韵城第一中学,而是别的什么公众场所……
那妖怪的存在可就彻底瞒不了人了。
至于其他,王爽还没多想,也是不敢多想。
与王爽故意让自己忙碌着逃避现实相比,李岩岩的忧郁则沉重得多。
他自个儿坐在毁坏了的国语教学组办公室墙角一边,埋着头想心事,一张小脸儿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只是越想脸越耷拉,渐渐地哭丧起来。
李岩岩的烦心事儿之一:
我金口玉牙?我说啥是啥?
杀副市长的怪物从“妖怪”变成“恶鬼”,随口一说就又跑来两个,这已然有让李岩岩跳进黄河去洗一洗的冲动了;可就算把这些都当成巧合,天上掉下来的这和尚也口口声声嚷着“愿随骥尾”,那总该是有什么理由。
李岩岩的烦心事儿之二:
姜语竹居然也被卷进来了。
——你好死不死地这时候往老师的办公室跑什么?
刚才,慌乱之中李岩岩看见了,姜语竹被王爽叫来的巡jǐng护着上了楼,估计少不了要签一份“保密协议”之类的东西——只看姜语竹煞白的小脸,李岩岩就能够想得到:她恐怕是真真切切地目击了妖怪,还有一地的血水,还有……还有自己。
怎么办?
这两件烦心事过于深刻,相比之下其他的事情,诸如危急时刻小舅王爽居然不肯过来救人,还威逼那个“看起来本事就不小”的和尚也不来帮忙,眼睁睁要让他去死了活该之类的,实在已经不算什么,在李岩岩心里也完全掀不起波澜。
“这回真有点儿麻烦……”李岩岩自顾自地嘟囔,随即立刻订正自己的说法,“不对,是麻烦大了……”
话说半句,他下意识地捂住嘴,暗想:“还是少说几句吧。”
李岩岩怕了。
一不留神再说点儿啥也成了真事儿?那可是作孽呢!
忽然灵机一动,李岩岩想到了个办法——他要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真的“金口玉牙”。
网上曾经流传过一个笑话,挺老了,在电影《谁说我不在乎》里也曾经被借用过。
笑话是这样的:
疯人院的病房里,医生在诊断一个病人的病情:
病人一直在嘟囔:“我找根猴皮筋做弹弓打你们家玻璃,我找根猴皮筋做弹弓打你们家玻璃……”
医生笑眯眯地:“你好啊。哎,你看外边有什么?”
窗户外头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病人看了看,很激动地说:“漂亮!太漂亮了!”。
医生:“说心里话,你现在想什么?”
病人脸sècháo红,迫不及待地说:“我想把她上衣脱了。”
医生挺高兴,心想:“这已经有正常人的思维了。”于是再问:“后来呢?”
病人继续说:“我脱她的鞋,脱她的袜子。”
医生追问:“再后来呢?”
病人有些害羞,同时又快速地说:“我脱她的裤子,再脱她的裤衩……”
医生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接着问:“后来呢?”
病人:“我抽出她裤衩里的猴皮筋我做个弹弓打你们家玻璃!”
李岩岩喜欢这个笑话。
“两分钟以后,本#8226;关登跑到白宫前头的草坪上,抽出裤衩里的猴皮筋做了个弹弓,打碎小布什办公室的玻璃,接着全身而退!明天这事儿就见报……”
悄悄地双掌合十,他小声而又虔诚地嘟囔起了改版的疯人院笑话:“……两分钟以后,本#8226;关登跑到白宫前头的草坪上,抽出裤衩里的猴皮筋做了个弹弓,打碎小布什办公室的玻璃,接着全身而退!明天这事儿就见报……”
刚处理完善后事宜的王爽正好过来,听见了李岩岩的胡说——他的脑袋上立刻冒起三丈多高的青烟。
“李岩岩!你个混账小子!”
王爽一把提溜起李岩岩来,凶狠地瞪着他:“你再胡说一个字试试?我替妖怪撕了你!”
李岩岩没声儿了。
“王施主……还是莫要如此……”旁边,和尚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先生一身重任,不好如此亵du……”
“他是我外甥!”王爽猛地扭头,吓人的眼神转瞪和尚,“你给我好好看着那家伙!”
和尚无奈摇头,朝身侧那个高大的汉子苦笑起来。
——事变之后,王爽的第一反应就是留住杀了妖怪的大汉,还叫和尚用尽一切手段看住了他,而那大汉好像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老老实实地按着身后的剑鞘,站在一边看热闹。
“nǎinǎi的,俺看这小哥儿的脾气蛮厉害!”大汉摸了摸络腮胡,向和尚笑道。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佛号,“小僧法号谁啊,敢问施主高姓大名?”
“谁啊?和尚的法号怎这怪?”大汉倒是一下就领会了,大笑着,“俺没啥名字——江湖上朋友抬爱,送俺个‘虬髯侠’的外号,谁啊和尚,俺看你是个有本事的,只管叫俺‘大胡子’就是。”
“不敢。施主在危急之间救下先生,谁啊感恩不尽。”和尚含笑道,“施主了得,剑气之烈,当真前无古人,谁啊实在钦慕得很。”
“——和尚,早说了你别一口一个‘谁啊’!听着别扭!”王爽气哼哼地打断了两人的寒暄,“走!”
“往何处去?”
“少管!”
“小舅……”
王爽堵住了李岩岩的嘴巴。
王爽很着急。
煞有介事地叮嘱了巡jǐng继续善后工作,以“立刻返回市府大楼汇报”为由,他把李岩岩、和尚,还有半道上杀出来的“虬髯剑客”全塞进一辆jǐng车里——其间因为虬髯剑客死活不肯让他背后的那柄两米多长的宝剑离身,还闹了半天的笑话——王爽将油门踩到了底。
七转八折,一路换了三辆车,当四人来到郊区的一栋小楼时,已经过了中午。
和尚跟大汉不在乎王爽怎么安排,话也少说,王爽也一直沉默着;至于李岩岩,刚上车他就被王爽用手绢堵住了嘴,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根本不敢乱动。
“好了。”把车开进小楼的车库,王爽推搡着李岩岩下车,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在两天之内,应该没人能找到这儿。”
李岩岩嘴里塞着手绢,没法开口,却皱起了眉头,只在心里琢磨:“好家伙,小舅是不是早就有什么时候抢劫个把银行,或者杀上十几个人之类的打算?连逃跑的路线都安排得这么周到……”
王爽瞥了李岩岩一眼,然后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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