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高空和尚瞥见,冷汗立刻透了僧衣,随着大喊,秤砣一样猛地掉下来,还赶不及,干脆把九环锡杖当暗器,一收一甩,掷出去砸大风的眼睛!
纵然穷途末路还有困兽犹斗……困鸟犹斗这一说,大风虽被佛珠捆了,也狠狠摔下天空,但实在没受重伤;王爽就站在这个吃人为生的家伙的一张大嘴前头,不屏息静气也罢,你还惹它干什么?
兽可忍,鸟不可忍——大风瞪眼,探头,往前一啄!
王爽在刑侦大队磨练出的机jǐng救了他一命,千钧一发之际拼死往高跳,脑袋狠狠撞上山壁,一个反弹,翻身落到大风钢喙上面,抓住了佛珠的链子——和尚的法力还在,佛珠捆得结实,只是大,乌木珠子跟西瓜能有一比,链子也有手腕粗细。
王爽死不松手,脑袋破了,血流满脸,龇牙咧嘴,凄凄惨惨的模样。
这时和尚掷来的九环锡杖已到。
“当”地一声响,偏了三分,没shè中大风眼睛,砸到“眼保健cāo”里“睛明穴”的位置,倒也被钢羽护着。
重创!
锡杖前头的九环哗啷啷一阵乱响,砸得火花四溅,也砸折了一片钢羽,几乎把大风的眼球硬挤出来,疼得发疯,身体痉挛。
“崩!”“崩!”“崩!”“崩!”,就连着四声大响!捆住大风双爪、钢喙,还有左右两翅的佛珠被硬硬地崩断!大风以爪顿地,一蹿半天高,翅膀都没张开——生给疼得!
和尚救人心切,弄巧成拙。
“哎呀不好!”和尚是真的大惊失sè了。不怕大风脱困,怀里佛珠有的是,现造都来得及——可它这一蹿,连王爽也带到空中,鸟嘴上站不稳,正摇摇yù坠!坠下来可就正好……
佛珠一断就没了法力,恢复本来大小,王爽觉得手上一松,看粗粗的链子变成一条棉线,两头各有几颗珠子滑落,愣了,他反应快,立刻明白自己的处境,忙稳住下盘——为时已晚。
漆黑的夜里,王爽脚下一空,眼瞥见有个惶急的和尚从高天上冲过来,像是铁臂阿童木,他边上还有一个张着金属翅膀的天使,那是外甥;而距离最近的,却是散发腥臭味道的大洞:大风的嘴。
“我要被一只鸟给吃了?”自从王爽当上jǐng察,偶尔也想过殉职的可能,但这个结局……实在太难为正常人的想象力。
“小舅!”
王爽突然听到了远远地传来李岩岩的叫声,微微苦笑——他已经在洞里了,洞口正在关闭。
李岩岩、和尚,都赶不及。
但有人赶得及——轻身功夫天下第一:师弘毅!
这儒生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风驰电掣,在半空里滚滚一道白光,鸟口夺食!
生死时速,别说李岩岩与和尚,连大风和王爽本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儒生已经扛着王爽去得远了。
这一番来去,师弘毅竟没让人看清他的身形,只有招牌式的口头禅回荡夜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是他?”和尚顿住,望着远处的那个白sè小点,神情复杂。
“是他?”李岩岩喃喃地重复一遍,忽然跳脚,嚷嚷,“师弘毅!你回来!你要把我小舅弄哪儿去?你回来!”
大风也叫了一声,它当然不认识师弘毅,但它郁闷。
很是权衡一会儿,大风决定不去追那个抢走夜宵的家伙——反正看模样追也追不上了,倒是眼前这两个再三再四找自己麻烦的,需要好好料理一下:可以吃人,不能吃亏。
虽然李岩岩不吃人,但想法与大风不谋而合,整理机甲,他抽出背后的狼牙棒,掂了掂,嚷着:“和尚,我再打它一气看看。”至于小舅王爽……师弘毅是好人,才不担心。
和尚很反常,仿佛没听见,呆呆地望向师弘毅离去的方向,蹙了眉,不管李岩岩与大风这一人一鸟的对峙,忽然开口:“先生,小僧记得……在岩山时,先生说过导弹这东西不太好惹?”
“啊?”李岩岩目光锁定大风,把狼牙棒都舞出了“棒花”,漫不经心地反问,“导弹?什么导弹?”
“实不相瞒,先生,小僧看着那边飞过来的东西就像是——先生?”
“——最、最快速度……跑啊!”
狼牙棒挽着花儿就脱手了,李岩岩看也不看,悬空一个箭步,揪住和尚脖领,机甲的翅膀呼扇得像蜜蜂翅膀,绝尘而走。
这反应、太漂亮了!
片刻之后,凶鸟大风的嘹唳响过半声,湮没在剧烈的爆炸中。
赤龙江大兴安岭上,升起一朵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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