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是奇了怪了。
潘月寻先说画卷失窃,而那画来到了柳红匿手里,如今又在柳红匿手里失窃。
采薇道:“莫非这画自己长了脚跑了?”
姜逢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们没听那个书生说吗,看到一个和柳姑娘一模一样的人。”
采薇道:“可是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那必然有一个柳姑娘是假的,可是这和画有什么关系?”
于渊道:“你都想到这了,难道还没明白?那摆明了那是一幅鬼画啊,保不准就是因为人皮的关系,啧,太恐怖了。”
“那画确实是珍宝,摸起来像少女的肌肤一样光滑。”柳红匿满眼怀念,随即道:“且画中人与我也有几分相似.....”
宿淮道:“不是相似,画中人就是你,你可记得上个月去报国寺上香时曾遇到过潘画师?”
柳红匿闻言,仔细回想起来,当时她和婢女一起去的,那时正值傍晚,香客并不多。
确实好像和潘画师擦肩而过,不过也未能说上话。
那般有名气的人,对她们这等身份的女子是从来不屑的。
柳红匿也不觉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不过今早我才听人说起,那人皮画卷实则是潘画师的。”
她也不明白,那些人既瞧不起她们这般身份,又为何要画她,反倒带来一堆的麻烦。
“哎呀柳姑娘你放心!”于渊拍拍胸脯保证:“就没有我们镇妖司摆不平的事,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采薇默默翻了个白眼,您老什么时候进镇妖司的?
一直沉默的姜逢听到这,已经大概能明白了。
她侧目看了眼宿淮,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同起身准备告辞。
几人走到门口,宿淮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奉劝一句,近日你还是避免出门的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红匿行了个礼,轻声道:“多谢宿大人关心。”
几人出了松竹馆,姜逢才道:“以前有个书生画工极好,但凡点睛之物,最后都能变成**。于是就有无数人登门造访,盼着他点睛。但此后不久,这些点睛的画作虽然活了,可那些人最后却都死了。”
宿淮点点头:“我也听过此等说法,所以后来不管是做什么都不会轻易点睛。尤其纸扎、花鸟鱼兽,点睛更是大忌。”
于渊道:“我明白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得找到画,然后才能处理掉这个灵物?可现下两条线索都断了,去哪找啊?”
采薇道:“刚才那书生不是知道的挺多吗,要不去找他问问,说不定还能知道些别的线索。”
于渊白她一眼:“笨,这都过去多久了,早不知那书生去哪了。就算找到了,保不准这一晚上的功夫又得有人横死。”
姜逢笑眯眯道:“小鱼儿说的对,现在去找那个书生其实也没什么大用。他之前不是说在寒山寺失踪,那我们现在就去城南会一会这位画中仙。”
城外的天空洒下了绵绵细雨,夜风凛冽,吹得人瑟瑟发抖。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姜逢一行人站过去避雨。
于渊往远处看了看,透过弥漫的雾气,隐约可见一座荒废已久的庙宇。
那便是寒山寺,之前建庙的时候莫名失踪了十几个修建的工人,后来传出闹鬼,这事儿就罢工了。
于渊随手擦去脸上的雨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地方居然还有灯?”
破败是破败,杂草横生,可庙里有烛火摇曳。
他道:“你们说那个灵物会来吗?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于渊说了半天也没人应声。
等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竟然空无一人,姜逢等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姜逢?宿淮,采薇?”他目光茫然,这地方荒无人烟,别说是人,连鬼影子都没有。偏偏雨大风急,雨水冲刷着地面,地上的泥坑很快积了水,连他的衣袍都被浸湿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换个地方站,可不管到哪里,水洼都能很快积起,逼的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寒山寺。
他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紧紧攥在手里,嘴里念叨着咒语,心里想着大概姜逢他们去了寒山寺。大概是他刚才想的入神,没注意,可能他们已经喊了自己,只是没注意。
刚走进寺庙门口,脚下便咯了东西,他低头一看,杂草堆里竟有一幅画轴。
光是看画的样子便知有些久远了,看着像古董。
可没有哪家的古董是会摆在路边上的,正所谓天上不会掉馅饼,除非是陷阱。
于渊直接跨过画轴,走进寺庙避雨。
他随即从腰间掏出了火折子,在寺庙内环顾一周,只见四处都是破败不堪的佛像和一些杂乱的物件。
“好痛啊,哎呀......呜好痛.....”
佛像背后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听着似是哭泣。于渊握住了符咒,点着火折子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雷电,划破了夜空,雷光传了进来,照在女子的脸上。她戴了面纱,看不清全貌,可一双眼睛却是媚眼如丝,看的出是个极美的女子。
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于渊,伸出了手来:“这位公子,我脚受伤了好痛呀,你能不能帮帮我?”
于渊咽了咽口水,连忙道:“帮.....我帮你找大夫。”
“公子......”女子起身朝他走了几步,脚下不稳,险些摔倒,于渊眼疾手快,忙伸手扶着她,“你这伤的挺重啊,你先坐好,我给你请大夫。”
“这外面风雨交加,你贸然出去,全身都会淋湿的。”女子微微一笑,撩起裙摆伸出脚来,“要不你帮我揉一揉吧......”
女子的腿白皙如莲藕,最重要是居然没穿裤子,于渊瞪大了双眼,赶紧捂住眼睛,背转身去。
可不等他有动作,女子便从身后抱住他,像水蛇一般缠在了于渊的身上,一道黑气自她指尖蔓延。
“我一个人好害怕,你别走,就留下陪我好吗?”
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像沙子一样钻进耳朵,又痒又麻。
雷光闪过,伴随着一股馨香,有种檀烛香火的味道。于渊只觉头晕目眩,无知无觉的回转身看着眼前的人,女子的脸也逐渐变成了柳红匿的模样。
女子微微一笑,拉着于渊朝墙上挂着的画卷走去。
画中的建筑群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花园内流水潺潺,景色宜人。
碗口般大小的牡丹花,被精心摘下,插在精美的瓶中,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女子领着于渊走进一间楼阁,里面更是金碧辉煌,各般物件,尽显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