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是哪位?”姚知府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下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宠爱一个胖丫头。
这丫头就算真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也是个见不得光的,毕竟皇上不能打先帝的脸面。
从他作为男人的角度分析,皇上对这胖丫头不过是表面的荣耀。
“这可是大内第三的王公公,怎么样?怕了没!”向明赶紧吹捧一波,这可是难得机会。
听到大内第三,姚知府吓得不敢再动,只好说,“郡主请保护所有人证跟犯人的安全,等钦差大人来,再做定夺。”
“姚知府,你早这样懂事不就好了。老奴给您扶一扶乌纱帽,毕竟戴不了多久,您往后指不定就要靠回味了。”
“另外,老奴会派人看着你的哦!你全家不能走一个人,出门就射杀。”王公公可不是能糊弄的。
他一句话,就封住了姚知府想转移几个子女跟财物的念头。
至于求助信送给谁,都扭转不了结果。
季暖暖带着所有人离开,姚知府要不是靠着下属扶着,已经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
“逆子,这个逆子让我们全家都完了。”
姚夫人赶来,原本想给儿子求情,然后得到了一巴掌。
姚知府将利害关系说完,夫妻两个人都颓了。
石北县救助站内,季暖暖与秋神医一起给这些女人跟女孩们诊脉,开药。
书香跟妙竹她们负责给她们清洗,上药。
“郡主,我们以后怎么办?”十岁的二丫看着郡主,脸上都是迷茫。
她虽然小,但是从姐姐们的口中,也知道自己被毁了,往后不能嫁人。
“你就住在这里,洗衣做饭扫地,可好?”季暖暖看着她,露出微笑。
这笑容中带着苦涩,因为她最小,所以身体的损伤是最严重的。
往后无法再生育,她姐姐还有生子的可能性,她彻底没有了。
“好呀!郡主您真是大好人。我可以告他们吗?您帮助大家伙打官司的事情,我们所有都知道。”
“莲花姐姐逃出来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帮忙的。”二丫崇拜地看着郡主,这是一束光。
她们在那边没死,就是等着这束光来拯救他们。
“二丫姐姐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是所有人。你想学医吗?救助站里有女医,你跟着学。”季暖暖就想着,留着她在这里一辈子。
这样就不用出去,如果遇到一个不在乎这些的好人,他们也可以成亲。
这些都是后话!
“郡主,我跟妹妹都愿意学,我们能一直留在这里吗?”大丫代替妹妹答应。
“我愿意学,就是有点笨。”二丫抓着袖子,很是自卑。
“医术有简单也有复杂的,你学到哪是哪,所有人都可以永远留在这,想走的时候,也可以走。”
“这里有活发下来,你们学会后,就可以挣钱,自己攒着就成。”季暖暖的话,让这些受伤的女子们面露喜色。
有地方住,有饭吃,还能挣钱,这样生活简直就是梦中想的。
“郡主,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您就是我们永远的神,我在痛苦中时,无数次喊着神仙来救我,一直都没有。”
“大火要烧死我们的时候,您出现了,您就是神。”
女人们跪在地上,一个个泪流满面。
只有在死亡,在地狱里徘徊的人才会懂她们的感受。
“大家伙都起来吧,只要你们勤劳,往后都有稳定的收入。并且在这里,没人欺负你们。”
“我会经常过来,有困难就跟我说。”季暖暖安抚着大家。
“郡主,秋神医找您。”王公公轻声地说着。
“大家伙先吃饭,注意不要吃撑,慢慢来。”季暖暖嘱咐了下,这才去找爷爷。
秋神医见到暖暖来,让她先坐下喝一杯凉茶。
“你呀!小小年纪不要总是着急上火,这世间的苦难,本就多!”
“熬坏了身体,你怎么去救?”
“你那么多农庄,田地其实也可以让这些人去种,没必要都放在救助站里。”秋神医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更多的是心疼。
劳心对身体的损伤是最大的。
做人要懂得细水长流。
“爷爷,这茶真好喝。您老人家找我就这件事吗?不过你说得对,农庄里也可以放人。”季暖暖又多了一个方向。
“这些女子中,有三个有了身孕,怎么处理?”秋神医是为这件事找暖暖来的,他说起正事,就没将暖暖当孩子。
因为她才是救助站的主心骨。
“她们知道吗?”季暖暖蹙着眉头,这事情有点麻烦。
“有一个知道,另外两个月份浅,估计不清楚。”秋神医叹口气,他老人家现在跟着暖暖,也变了。
以前看病全凭心情,现在病患影响他的心情。
“那我让妙竹去谈,这种事情没人能替她们做决定,只有她们自己。”季暖暖人间清醒。
替人做决定,将来不管好怪,都会被埋怨。
她现在需要祖母,派人去请了。
至于姚知府的外甥,儿子,还有他们的狗,现在抓到的客人们,全部都关在石北县大牢里。
郑县令知道这案子后,第一时间表示力挺郡主,拍着胸脯表示,不会让姚知府的人来探望。
就这向明都不放心,亲自住在县衙大牢里。
毕竟,出了纰漏,他就对不起郡主了。
季老婆子带着自己做好的面条,让孙女跟秋神医吃。
见到祖母的那一刻,季暖暖就从郡主变成了孙女,成了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
她抱着祖母,将头埋到她怀里,有木柴香还有独特祖母香。
“暖宝,快吃点东西。”季老婆子什么都没问。
现在孙女是做大事的人,她帮不上,就帮孩子弄弄吃喝,给她陪伴。
“爷爷快吃,我祖母做的面条跟旁人不一样,味道特香。”季暖暖大口地吃着面。
吃着吃着,她就哭起来了。
“暖宝,不哭,不哭。告诉祖母,咋回事?是不是那个姚知府欺负你,祖母陪着你一起骂他们。”季老婆子看着孙女哭,心都要碎了。
季暖暖摇头,还吸溜着鼻子,“我就是在想,她们去府城的救助站,都是因为我们石北县救助站的名声。”
“我是不是也等于害了她们?二丫姐姐才十岁,她就永远当不了娘,还有一身病。”
“她们没有人怪我,一个个都说我是救她们的神。”
“越是这样,我这心中就越是愧疚。”
从修行的角度来说,这就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