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婆子第二天醒来,抱着松子罐子,跟儿孙们一起吃。
除了季暖暖,其他人都不敢吃,不知道这情况该怎么处理。
她突然来了一句,“这好像我们老家的松子呀!”
“大柱,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你爹跟你祖父可还好。家里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
林大柱听到这话,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咋说。
昨天是他来报丧,结果引得姑祖母生病。现在他要是再将坏消息说出来,会不会情况更糟糕。
他怕呀!
季暖暖拉着祖母的手,“这就是大柱表哥带过来的松子,是您的大哥给您弄的。”
“哥哥们都很疼我,小时候除了松子,还有鸟蛋,杏子,桑葚,都紧着我吃。”
“我吃不完的就晒成干,这也是我的零食,他们都不吃。”季老婆子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她选择性地忘记大哥离世的消息。
也就在这个时候,季东山才意识到母亲的病不轻。
季南山有些想抽自己,他昨天怎么敢怀疑。
胡乱吃了早饭,急急忙忙地去衙门,不敢回头看娘亲。
因为内疚,惭愧,还有未知的害怕。
如果有一天,娘不记得他,那该咋办?
季暖暖看着祖母,她愿意用一身的功德换祖母清醒健康地活着。
她不能让祖母走到毫无尊严活着的那一步,那样太残忍。
“暖暖,你不用陪着我。赶紧回去读书,还有几天就要考试。”
“好好考,跟你大哥学习。”季老婆子不愿意耽误孩子们的事情。
让他们都赶紧去忙活,见老大两口子留在家,忍不住地说,“我跟你爹有这么多人照顾,不需要你们。”
季老头子故意气哼哼地说,“你不需要,我需要。”
“我的腿开始疼,我这把年纪,留一个儿子在身边照顾我,怎么就不行!”
季老婆子看着他,叹口气,“那行吧!反正酒楼有西山。”
“就让东山留下来照顾你!你真是越老越像个小孩。”
季老头子笑了,“养儿防老,我们老了,他们留下来照顾我们是应该的。”
“娘,爹说得对。我跟大妮留下来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下人再多,也比不上儿子跟儿媳妇,您得让我们尽孝,给孩子们做好榜样。”
“百善孝为先,您要给我们机会。”季东山强忍着心中的难过。
“娘,我们一起去看看瓜果长得怎样,摘一些让暖暖带回去给公主尝尝。”唐大妮觉得婆婆最喜欢土地,只要让她动起来,身体就不会差。
季老婆子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
家里大院子可没少种瓜果蔬菜,有一块地还特意种了油菜,等榨了油,再让暖暖带回去吃。
季暖暖接过瓜果,她不想走,爹却送她出了门。
“暖暖,你祖母的病不要提起来,她是个好强的人。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愿意拖累我们。”
“我跟你干娘每日给她多找点事情做,或许这才是最好的方式。”季东山了解娘的性子。
季暖暖点点头,“嗯!我会多找一些方法,如果祖母的情况严重了,你一定要跟我说。”
“放心吧!你安心地读书。”季东山给女儿送上车,慈祥地说着。
季暖暖这才挥手告别,她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去了太医院。
她要去找更多人,更多办法。
太医院院首见到向阳郡主来,有些害怕。
“郡主,我们的药材真拿不出来了。”
没法子,向阳郡主前前后后奉旨拿走了宫里备药的一大半。
以至于宫中贵人们想用人参灵芝等贵重药材,都要皇上批准才能用。
要不,就是贵人们自备,才能用上好药。
“这次不拿药,我有一个病症想跟诸位探讨。”季暖暖将祖母的脉案说出来。
几位太医听到这个,都纷纷摇头,“痴症没有办法。”
只有院首摸着胡子,“虽然没有根治的办法,但是可以延缓。”
“老夫有一套家传的针法,再配上汤药,可以让病症慢下来的。”
季暖暖听到这话,立刻冲着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院首大人,你能不能教我?”
“郡主,这有点强人所难。老夫可以给病人医治,家传秘法要是教会旁人,我怕祖宗生气。”院首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乐意。
杏林世家都会有点独门医术,哪能轻易告诉他人?
即便是郡主,也不得行。
季暖暖见状,让人将院首绑到单间里。
为啥是绑?
纯粹是因为这家伙不配合,既然不配合,那就先兵后礼。
“郡主,就是太后娘娘与皇上,长公主殿下,都不会如此对待臣。”
“您这样是不对的!臣可以免费医治您口中的病人。”
“您就放开臣,臣还在当差。”院首也怕郡主年纪小,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所以他好言相劝,也说出自己的重要性。
季暖暖从包里拿出几颗不一样的丹药,嘴里还在说着,“培元丹,固元丹,明目丹,补气益中丹……”
“你闻一闻,如果你觉得好,我可以多给你一些。”
“我们交换,你教我家传针法,配方我都可以弄给你,行不行?”
院首拿着丹药闻了闻,脸色微微变。
“郡主,这些丹药您会炼制的话,医术就在我之上。”
“如果是高人送给您,您请他应该把握更大一些。”
这些都是好东西,他都想要。
又怕自己家传针法跟秘方,控制不住病人的情况,让郡主生气,皇上到时候就得砍他的脑袋。
“高人过不来,我能搞到秘方给你。能不能换,你给个准话!”季暖暖有些不高兴了,这老头咋就这么费劲。
不是不能让他去家里,而是怕祖母知道后,不再配合治疗。
她在祖母身边,那就不一样,可以有各种办法,让祖母接受针灸跟喝药。
“换!秘方您不能给我,这些先送我一些。”
“如果效果好,您再给我秘方,您看这样成不成?”院首选了一个更适中的办法。
“成交。”季暖暖立刻答应。
这些丹药就是身外之物,祖母才是最重要的。
“明日我将针法跟秘方送给您。”院首自然不能将家传的东西放在身上。
郡主本就是小神医,所以看到就能学会。
季暖暖点点头,然后离开皇宫又去了逍遥王府,去找七姐姐。
七姐姐能够往返人间跟凤凰山多次,一定也能帮上忙。
她前脚离开,后脚宗全跟宗翰墨就到了太医院。
院首吓得将丹药全部都拿出来,“二皇子,明王爷,这些丹药都是郡主自愿跟臣交换的。”
“臣可没抢!”
他这还没有炫耀上,不会就被抢吧。
“向阳郡主离开了吗?”宗全才不要什么丹药,他就是想来找暖暖玩。
“郡主与你换了什么?”宗翰墨捕捉到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