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废物,也敢觊觎我的东西。”
他几乎是在这两个废物爬进大殿,就感受到了这两个怪物身上独属于江闲的灵力。
伤口处的伤全都是江闲伤的。
这两个怪物想杀死江闲。
他怎么会允许有人觊觎他的猎物呢?
“杀了他们。”
“不再玩一下吗?他们挣扎的样子很好玩,他们可是想杀江闲啊……”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杀了他们。”
“好好好,真是拗不过你。”
王座上的人不知为何,在那边自言自语,最后那两个怪物脖子上的藤蔓伸出密密麻麻的尖锐倒刺,噗呲一下插入了他们的脖颈之中,藤蔓疯狂地吸食着他们的鲜血。
藤蔓身被这两个怪物的鲜血被染成了鲜艳诡异的紫红色,它吸食了血肉之后高兴得很,藤蔓身不住地在地面上拍打。
两个怪物发出嗬嗬的嘶吼声,不消片刻,他们彻底被那紫色的藤蔓给吸食尽了,只剩下那森森白骨,上面挂着单薄的人皮。
藤蔓像扔垃圾一样把两个怪物残缺的躯体给扔到了地砖上,慢慢游动着,爬上了台阶,像只小狗一样缠上了王座上的人的腿脚,亲昵地祈求主人的抚摸。
王座上的人也如藤蔓所愿,伸出苍白无血色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藤蔓尖,感受着藤蔓上流动的血液。
这两个怪物的血液真够肮脏。
“好想吃江闲的肉,喝他的血啊,他的神魂碎片一定很美味,什么时候才能吃掉他?”
“现在不是时候,你想吃他还得过几千年。”
“可他看起来真的很美味,我光是见到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了……”
“你又不是这种劣等的生物,怎么可能克制不住自己。”
“呵呵……不过几千年,眨眨眼就过去了,我还是能忍的……”
王座上的人不断自言自语着,明明是很诡异的画面,可殿中的灰袍人早就习以为常,不用吩咐就沉默着,收拾了地上的一堆尸骨,很快地上的尸骨血迹被收拾干净了,地面整洁如新,地宫恢复了寂静。
只有王座上的人在发出声音。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阎王如往常一样在阎王殿办公,本来每天上班没有假期就很烦了,这些鬼死得一个比一个奇葩,他的怨气简直比这种鬼还重。
阎王手中拿着轮回薄,另一手执判决笔,他已经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看不大清那轮回薄上鬼画符一样的字迹。
他虚眯着眼睛,几乎要把脸贴上那轮回薄了,浑浊的气息喷洒在轮回薄上。
过了好半晌,他才看清那轮回簿上写的字,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提着自己脑袋的鬼说:“叫张车是吧?”
提着脑袋的鬼纠正阎王的错误:“大人,我叫张子超。”
阎王不仅眼瞎,还耳聋,他恍然大悟:“哦——张子车。”
鬼又纠正着阎王的错误:“大人,我叫张子超,子超——”
阎王不耐烦道:“行了,张子车,你上辈子是死在刑场上的对吧?”
鬼放弃了纠正阎王的错误,叫张子车就叫张子车吧,他拿着自己手中的头上下晃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对,在刑场上被砍头的,头没了就死了。”
阎王伸出手在那轮回簿上一字一句读着,眼睛虚成了一条缝:“大梁国张子车,为了劫财,一夜杀害李家十七口人,连三岁的孩童都没放过,逃亡十年,最后被抓,绳之以法,处以斩首……”
“你真他娘的不是人,哦你现在本来就不是人了……二十世畜生道,三十世饿鬼道,滚吧,别杵在这儿碍我眼。”
鬼听到自己要当二十世的畜生和三十世的饿鬼之后神情激动得很,手中拿着的头颅面容惊慌失色,差点手拿不稳头落在地上。
“大人你不能这么判……”
“我是阎王我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有本事你来当这个阎王。”阎王对后面的鬼差摆了摆手,指着那个杀了十七口人的鬼道,“快把这个畜生拉去畜生道,看见他就烦……”
两个鬼差领了命,一个提着鬼的头颅,一个抓着那鬼的躯体,往畜生道的方向走去,离去前那鬼的头颅还在喊着“大人冤枉啊”。
有什么好冤枉的,杀害十七个无辜凡人,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的畜生,沦为畜生道和饿鬼道都便宜他了。
这鬼被拉走之后,又上来了一个鬼,阎王抬头瞥了一眼,面前的鬼面色憔悴,眼中黯淡无光,下巴处是密密的胡茬,看起来邋遢得很,双脚像是不便一般,一瘸一拐的,行动极其缓慢,在地上磨蹭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仔细一看那衣摆下,竟是森森白骨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声音,皮肉已经没了。
阎王在鬼界当了这么多年的阎王,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死得凄惨的鬼,死得更惨的他都见过,今日审判了许多鬼,他两眼昏花,早就累得不想审判了,要不是当阎王赚的银钱多,他真不想当阎王了,再干个几年赚够养老金就退休,这阎王谁爱当谁当去……
阎王对身后的鬼差招了招手,指着后面那几十只鬼道:“今日就到这儿了,让这后面的鬼抓阄,下辈子轮回得不好也别怪我,要怪也怪你们死得太晚了。”
齐平安眉头一皱。
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想出声,却被阎王凶狠的一眼瞪了回去,只得默默忍下这一口气。
鬼差早就准备了抓阄的竹筒,竹筒里有密密麻麻的签子,上面写好了人恶六道。
富人道、凡人道、贫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全都写上了,运气好的抽中人道了,可以入三个人道,最差也是下辈子当个乞丐,好歹能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