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姝点头,嗯嗯两声表示知道了。
“他们是什么人啊?是浮玉国的吗?还是大宛国的?长得倒是跟其他国家的人不一样。”
“他们不是大宛人,是浮玉人,是浮玉国运送茶叶的商队,刚从大梁国回来,方才觉着刚才挡住我们的路很不好意思,还送了一包茶叶给我们。”江闲觉茶苦涩腻味,不爱喝茶,从手中拿出刚才商队给的茶叶,放在桌上推给了狐姝。
狐姝美滋滋收下了,打开了茶包捻了几片茶叶在手上观察:“神女最爱喝茶了!哎呀,这茶叶色泽真不错,我瞧着像是峨眉山上的竹叶青?也不知神女吃不吃得惯峨眉山的茶。”
说完她便抱着茶叶跟江闲道别去隔壁屋打算先品尝一下茶叶了。
在狐姝走后,江闲同往常一样往长诀剑里注入了灵力之后将剑放于床头睡觉了。
次日,商队早早便在客栈门口收拾货物了,他们将货物捆在马车上,绑了结实的结,商队头子——也是昨日向他们道歉的黑发男子抬头,看见江闲和狐姝一同下了楼梯,大张着手在呼喊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二人打算上商队的马车,狐姝同先前的车夫结了账。
江闲轻按着马车后的木板翻身一跃,坐到了木板上,狐姝紧随其后,提着裙摆翻身上车。
头子将他乘坐的马匹给了手下,自己跟着江闲他们同坐马车木板。
车队开始前行了,拉货的马车自然是没有专供人乘坐的马车坐得舒坦,马车摇摇晃晃的,路崎岖不平,颠簸得很。
狐姝扶着一旁的把手,在上了马车没多久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劲儿一股股往外冒,一阵干呕之后发现什么都吐不出来,眉头皱得像打了结一样,面色苍白失了血色。
“呕……江道长我……呕……”狐姝扶着胸口,无力地抬起头,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江闲打住了她的话:“你别看着我这张脸说这话,不然很容易让我误解你是看我这张脸看吐的。”
狐姝无力道:“我……呕……我没有……”
头子见他俩说着大梁语一愣,也用大梁语说道:“二位是从大梁国而来?”
江闲正欲开口,狐姝一下子就不吐了,扭过头来诧异地瞪大双眼:“原来你会大梁语啊?!”
江闲提醒道:“你不犯恶心了?”
不说还好,一说狐姝就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转过头去干呕起来,甚至还被车轮扬起的黄沙糊了眼,喉咙里也进了沙,猛烈地咳嗽起来,又咳又呕,可怜兮兮。
江闲收回目光,任由狐姝呕吐。
看她这样子,也说不出几句话了。
“我名为江闲,闲云野鹤的闲,旁边这位小姐是我的表妹,我俩都是从大梁来的。”江闲彬彬有礼道。
头子一副了然的样子,旋即一脸担忧瞧着江闲身后的狐姝:“江小姐不要紧吧?江小姐应当是头一次坐这种车,这车是有些年头了,没坐过的是坐不惯,这也正常。”
江闲答道:“不要紧,让她吐一会儿吧,等进了浮玉国下车缓缓就好了。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头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自我介绍。
“我是阿萨,叫我阿萨就行!大梁国离浮玉国可有些路程啊,公子来浮玉国是要买些什么东西吗?还是来游玩的?”阿萨拍拍胸脯,“我对浮玉国可了解了!人称浮玉小百通,尽管问!这浮玉国没我阿萨不知道的!”
浮玉国和大梁国经常往来贸易,外人要去浮玉国多半是为了买浮玉国的奇珍异宝。
江闲也不好说自己是个神仙,来浮玉国是找另一个神仙的,看着阿萨热情的样子也顺着阿萨的话点了点头,阿萨这也以为他俩是来浮玉国游玩的贵公子贵小姐。
“我们的确是来浮玉国游玩的,顺带想买些心仪的瓷器。”
“来浮玉国游玩买瓷器?那公子可遇对人了,我家里人在浮玉国开了家瓷器铺子,若是不嫌弃,公子可去我们家挑选!保准是浮玉国最精美的瓷器!皇宫里的瓷器有一半多都是我家进贡的呢!”阿萨得意洋洋地扬起嘴角,看来是对自家瓷器信心满满。
阿萨道:“大梁有句话说得好,相逢即是缘!公子购买我家瓷器,我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给公子友情价!”
“若是想购买,我会去你们家挑选心仪的瓷器。”江闲话锋一转,像是无意话家常一样问,“昨日我见阿萨兄和人争吵得激烈,我也听了一二,倒是对你们之间的谈话好奇,不知阿萨兄为何昨日在和商队的人讨论先去大宛还是先回浮玉呢?”
大宛国离浮玉国并不远,这几辆马车都还没拉满货物,后面的木板空空如也,按照商队的利益来讲,基本上所有商队都会先去大宛国进购丝绸填满所有的马车再回浮玉国。
昨日他们竟为此事争吵起来,倒是让江闲心生不解。
他听懂了商队的话,商队争吵分为两批人,一批人是想直接回浮玉国,而另一批人是想先去大宛国,想回浮玉国的人甚至数还占多,最终他们讨论的结果还是打算直接回浮玉国。
“昨日之事让公子见笑了,商队之间有纠纷很正常。”阿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憨憨一笑,“我们想先回浮玉国也是有原因的,这不是想赶上离月祭嘛!”
离月祭?
江闲:“离月祭是?”
听着倒是像一个祭祀,但是江闲回忆了自己曾经在浮玉国待的那一两年,从中翻找着关于“离月祭”的记忆,却发现怎么也搜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