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窟女囚室。

阴暗潮湿,房间不多,唯一一间建得还算不错的便是看守室了(看守们所住的地方)。

阿前和阿后二人就押着杨含韵来到了这里。

室内看守只有数个,当先一个面容凶悍又肥胖惊人的中年妇女坐在一把梨花木椅上、双脚却搭在前面一张梨花木桌上,悠然地喝着茶水。

后面,还有一个女看守正在给她揉肩。

她就是女囚的看守暴姐了。

面对前后二人押新女囚而来,暴姐似乎没有看到一样,依然自顾自地享受饮茶,更别提起身迎接了。

见她如此傲慢,前后二人均是十分生气,道:“暴姐,我们带新女囚来了……”

这下子,暴姐终于瞧了他们俩一眼,道:“带新来了就带来了呗!嚷什么嚷?货既然已经来到了万毒窟女囚,你们俩直接回去就行了,走吧、走吧!”

一甩粗大的手臂,下达了逐客令,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暴姐,你的脾气能不能够好一点?”

“就是,我们俩可不是囚犯,在蝙蝠圣洞的级别又跟你相当。”

暴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老娘就是这个脾气,你们两个狗崽子还不知道?这蝙蝠圣洞之中,除了主人之外,吾还对哪个人客气过?老娘‘暴姐’之名岂是白得来的?”

阿前叹了一口气,道:“便以你这糟糕傲慢火爆的脾气,不知道小钱怎么会跟若好?”

阿后则是讥笑道:“咭!小钱跟若好,完全是迫不得已,他私下里可是跟我们兄弟俩抱怨诉苦了不知道多少次呢!”

闻言,暴姐的脸色立即变了,蓦地站起,一拍桌子,大喝道:“什么?那个窝囊废竟然敢私下抱怨老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皮又痒了,看予下次见到他之时,如何狠狠地修理之?让那个窝囊废好好地涨涨记性、终生不敢忘记。”

“哈哈,我说暴姐,再看到小钱,乃可就没实力欺负他了……”

阿前和阿后二人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唔!你们俩什么意思?”

暴姐眉头一皱。

“哈!我们俩可没时间跟若多说,还有事情要赶着回去做呢!”

“就是。待暴姐你见到了小钱之后,便会明白了。”

说完,满脸神秘坏笑的阿前和阿后二人转身便要离开。

蓦地,看到身后站着的杨含韵,脚步微微一停,心中叹息。

老实说,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然而他们俩也对杨含韵有了一些感情。

只是,在这种地方,杨含韵又得罪了主人,他们俩根本不敢对之如何照顾、如何好,只得快步走了。

“两个王八蛋……”

暴姐恨恨地冲二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

旋即,她转首看着杨含韵,目光一讶,道:“你这丫头蛮漂亮的嘛!”

杨含韵面无表情,并不答话。

暴姐冷笑一声,道:“小辈好倔的性子,不过,落到了老娘的手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最美丽的凤凰也得变成鸡。廼很快就知道老娘的手段了,先吃下这颗‘听话丹’……”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来了一颗淡紫色丹药。

见之,杨含韵脸上不禁一变。

这听话丹乃是造成这里的囚徒宛如行尸走肉或活死人一般乖乖地听话做实验、没有反抗的根本元凶,即使是顶尖高手也不能够免俗,毒性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老实说一句,服用了听话丹之后,虽然有成为傀儡的天大坏处,但是也有一些儿小小的好处,那好处便是可以强命、不轻易死去。

凡是在万毒窟内外的囚徒,均要服用听话丹。

此,阿前和阿后二人来时便已经跟杨含韵说过了。

杨含韵得知之后,暗暗叫苦。

如今,她再过不久、一天左右就能够化去体内的软功散之毒了,可若是吃下了这听话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去毒成功?

原本她还在想,待自己去毒成功之后,便立即自尽,绝不受辱。

只是,得知这蝙蝠毒天如此的可恶,竟然抓了大量的外人来此做可悲的试验品、试药人之后,杨含韵的心态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痛恨异常,再也不肯白白无价值地死去,死之前,一定要狠狠地报复之。

便以她的道行,即使是恢复了全部实力,想要报复蝙蝠毒天也绝无可能,但是可以报复这些蝙蝠人啊!这些凶残的手下也残酷地凌虐囚犯呢!

不过,如果服用了听话丹,毒上加毒,那她想要尽快去毒复功、报复敌人的想法就不可能实现了。

另外,软功散之毒和听话丹之毒合而为一,她体内的腐尸毒抗体和鸡凤凰血能否化之,这还得两说呢!

即使行,所需要的时间也一定会很漫长。

在此期间,杨含韵肯定得要被当做是实验室的小白鼠、煤矿里的金丝雀。

先前听说万毒窟里的试验品、试毒人如何如何悲惨,可是没有亲眼见到,感触并不深,入此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囚徒们的悲惨命运,杨含韵实在是、实在是宁死也不愿意做可悲可怕的试验品。

只是,这又由不得她。

一时间,芳心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亏,便在这时,一个女看守道:“暴姐,依照规定,凡是前来万毒窟囚室的囚徒,无论男女,均要先打一百杀威棒才吃听话丹。”

暴姐点点头,道:“那就打吧!”

而后,几个女看守便行动利索了起来:

一人拿出张长条凳,两人分别将杨含韵给按在长条凳上,最后一人拿起一根大棒就往杨含韵的臀部打去。

“啊!”

杨含韵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

不过,她的性子坚韧无比,而后尽管痛得脸色发青,然而也咬牙一言不发。

其实,这打人看守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其可是修真者,若真是往实了打,杨含韵早就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当然,这并非是其在照顾杨含韵,每个挨杀威棒的男女囚犯均是这种待遇,不能够让这些充当实验的小白鼠随便死去。

一百杀威棒过后,暴姐眼见杨含韵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依然倔强的不肯在叫痛的样子,不由地拍手笑道:“好烈的性子、好倔强的脾气,丫头,这挨了一百杀威棒几乎不叫痛者,廼可谓是女囚徒的第一人,老娘也是第一次见到,男囚徒中能够跟㑚相比者也是少之又少,不错、不错。呵呵,放心、放心,老娘今后一定会好好地招待你哒,尽管放心就是,哈哈哈。”

闻言,那些女看守都是垂首。

她们都极为清楚队长的脾气,眼见杨含韵如此的倔强,她心中的暴虐基因一定大烎,今后杨含韵在队长手中一定大有罪受,九成九是和以前的那些女囚一样被活活地折磨而死的下场。

“好了,这杀威棒已经打完了,现在该吃药了,然后将这个小妞给送去三号女囚室关押。”

说着,暴姐将听话丹给送到杨含韵嘴边,正待塞进去。

“队长、队长……”

便在这时,一个女看守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暴姐双眉一轩,喝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忘了老娘给尔等定下的规矩了?又想挨鞭子了是不是?”

那女看守满头流汗,急忙道:“队长、队长,第三号女囚室那里出事了,有两个女囚打了起来啦!”

“唔!怎么会这样呢?那些囚徒明明吃了听话丹,个个都已经跟没有感觉的傀儡一样,怎么会……哦!难不成她们是送给孙药师做实验的那些女囚?!”

“正是、正是。”

暴姐怒骂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孙药师做实验的傀儡又出事故了,他每天给不少囚徒服药试药,那些药物的药性有些儿竟然能够冲淡冲消了听话丹的药力,随着囚徒清醒,事故频发,这孙药师和孙疯子的实验室乃是万毒窟最容易出现事故的部门,其它部门怎么就不这样呢?真是……”

那个打杀威棒的女看守咳嗽了一声,提醒道:“队长,孙药师在万毒窟中级别最高、也最得主人信任,因为他研究出来的长生丹有延年益寿的作用,极受主人喜爱。孙药师的脾气也很大,队长您抱怨他的话要是被孙药师给听到了,只怕、只怕很不好啊!即使告到了主人那里,可主人也肯定会偏袒孙药师的。毕竟,延年益寿,这可是主人最看重的事情了。”

想了想,暴姐甩手打了她一记耳光,大声道:“知道了。”

被打的女看守心中恚怒,低垂脑袋,暗自大骂道:“知道了就知道了,你不多谢我提醒,还打我干什么?蛮不讲理,真是泼妇暴女一个。”

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骂骂而已,若是敢当众说出来,那……嘿!

老实说,由于脾气太过于刚烈火爆,别说女囚徒们了,即使女看守们都对这个暴姐十分地不满,但由于得罪不起,只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了。

“啈!竟然敢有女囚在老娘地盘中不守规矩,看我去教训其。”

暴姐气汹汹地走了。

其她女看守跟随,其中两个女看守架着行动不便的杨含韵走。

※※※

第三号女囚室。

几盏油灯,阴暗处处,霉气四溢,这里关押着近万个女看守。

囚室只有区区数个,但是面积宽敞,每个关押一万名囚徒。

这些被关押着的女囚,绝大多数虽然醒着,但是面目麻木无比,不言不动,宛如一个个活死人傀儡。

这自然是听话丹造的孽了!

不过,亦有极少数女囚清醒,这些是被孙药师冲淡了听话丹药性、恢复了一些清醒者,但是她们如今个个都瑟瑟发颤,显得害怕。

其中,有两个女囚被两个女看守给反捆双手跪着,浑身抖得宛如筛子,更加害怕。

暴姐率领着一干女看守气势汹汹地赶到,盯着那两个跪地女囚,一人踢了一脚,大喝道:“便是你们两个骚蹄子在打架吗?”

两个跪地女囚牙齿相击,格格作响,恐惧得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

“哈哈,好、好、好,你们两个小骚蹄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不遵守老娘地盘上的规矩,于此打架,真是好得很,不想活了吗?啈!念在你们两个小骚蹄子还勉强算是识相,只打自己,不打看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手一伸,刹那间,一把红色光鞭出现在暴姐掌心中。

而后,她双目射出来大量寒光,阴毒无比,恶狠狠地劈鞭抽打着那两个女囚。

“啪!”“啪!”“啪!”……

“啊!”“啊!”“啊!”……

声声大响,道道惨叫,只见那两个女囚被打得翻地惨嚎,但是鞭子依然不住地落在她们身上。

不同于先前被红色光鞭抽中者,只是惨叫而身体无损,这两个女囚被抽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好不凄惨。

鞭笞过后,暴姐依然凶性不改,大喝道:“拿刀来,我要斩了她们一条膀子,给这两个小骚蹄子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一个女看守听令拿刀给她,另外两个女看守则是一人将一个女囚只胳膊给卷衣拉直。

暴姐双目凶光大盛,手起刀落,连接两下,双臂斩落……

“啊啊……”

血若喷泉,两个女囚凄厉惨叫,立即晕死了过去。

见到这凶残的一幕,那些活死人傀儡似的女囚们依然无动于衷,而不少稍微清醒的女囚则是吓坏了、有人也晕了过去。

杨含韵虽然痛得难受不比,脸色灰白,但是依然气愤填膺,朝着暴姐怒骂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恶妇……”

暴姐以染血的刀指着她,狞笑道:“小贱人,你竟然敢骂老娘,信不信我也斩下你的一条胳膊啊?”

杨含韵大惧。

便在这时,突然有人叫道:“钱香主,你怎么来了?”

羣转首一看,只见后面有一个面容丑陋的男子不知何时来了,双目盯着暴姐。

他便是暴姐的相好小钱了。

暴姐凶残,小钱丑陋,两人当真般配。

其实,小钱内心深处也十分讨厌这个为人凶狠、脾气暴躁的暴姐(因为她对他这个男友也是动不动就非打即骂),与暴姐在一起,实非己愿,但又无可奈何。

眼见小钱到来,暴姐眼睛一瞪,道:“死鬼,你怎么来了?想老娘了不成?哼!你在你们部门中有没有和女同事说话?如果有,看老娘不狠狠地打而几个大耳光不可!你在你们部门中有没有多看女同事一眼?如果有,看老娘不挖了你的一双老鼠眼,没用的废物。”

听她的话,可想而知,做她的男友,小钱平时里肯定经常遭受虐待了。

小钱一言不发,突然反手,恶狠狠地打了暴姐一记耳光。

“啪!”

一声大响,震惊了室内所有人。

暴姐捂着大痛的肥脸,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蓦地破口大声吼骂道:“窝、窝囊废,你、你竟然敢打老娘???反了天了你!”

“啈!臭婆娘,老子受够你了,刚才那记耳光乃是还你以前经常虐待老子的一点儿小小利息罢了,我还要在打呢!”

他再次动手。

今次有了防备的暴姐自然是竭力反抗了。

“啪啪啪……”

二人就打了起来,上下翻飞。

斗了二十来招,小钱回旋一脚,踢在暴姐肥得宛如怀孕的小腹上,直接将她给踹飞。

“啊!”

暴姐肥胖的身躯远远横飞,竟然被踢出了门去。

“哪里走?”

小钱飞追而去。

见状,那几个女看守都在窃窃私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没办法,在那个暴姐手下当差,她们也没少受气、没少受欺压、没少受虐待,一个个心里都暗恨着呢!如今见到暴姐被其男友修理,自然一个个都大为解气痛快了。

“哈哈,队长、那个暴戾十足的臭队长如今终于被收拾了,这可是咱们梦寐以求的事呢!如今终于实现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呵呵,那个恶妇终于也有被揍的一天了,咱们对此可是盼望了很久呢!哼,那个三八、凶狠的臭三八,平时虐待那些女囚也就算了,既然连我们这些看守也一起虐待,真是的,如今这报应终于回到那个贱货身上了,真是让人痛快!”

“嗯、嗯、嗯,没想到今日回报凶队长的竟然是其男友小钱。”

“如今小钱不知怎么实力大进,超过了凶队长,这才来报复,一泄往日之气。”

“嘿!男人弱时,这打打他们还无所谓,可是男人强了,还打之,其能不反击吗?这是那个凶队长自找罪受,尽管她先前不知道小钱实力如今已经超过了她,然而便以那个凶队长嚣张跋扈的个性、早晚会被收拾的。”

“嘻嘻,咱们现在就跟着出去看看,小钱和凶队长如今打得怎么样了?真希望小钱今次能够狠狠地揍凶队长,让她今后脾气不这么大、老是凶人、虐待人,尤其是虐待我们了。”

那几个女看守笑嘻嘻地出去了,不忘反手关上囚室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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