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天魔册 第13章 拜师入馆（上）

“花眼了，花眼了，要知道九师姐这么漂亮，我还拜什么铜人馆，止水馆门槛早都踏烂不知几百回了吧？”

“那是啊，九师姐这掌法确实漂亮，只恨我嘴太笨，不知道怎么夸才好！”

“你懂个屁，我说的可不是掌法……”

“见鬼了，有严夜月在，止水馆之前怎么会寂寂无闻？今天入门的得有一小半是为了她吧？”

“那小子也不太行啊，气系资质中下估计是不怎么样，神系资质中中又算是什么玩意？不上不下叫中中？”

“人家不行，你行？你就说能看清一掌吗？”

“怎么看不清？老子看得清清楚楚，足足八千多掌！”

不知何时混入围观人群中的一位脸色蜡黄的蓝衣丑汉赫然变色，扭头看向身边的伙伴，悄声询问：“老余，严夜月这掌法你看清了吗？”

同样脸色蜡黄的伙伴老余没好气回了一句：“你‘鬼眼太岁’都看不清还问我？这是考较你余哥吗？说实在的，太远了，再加上这小妮子一掌三、四变，耍的跟穿花蝴蝶似的，谁能看得清？大概劈了没有七百也有六百掌，里面那个傻秀才眼神不行，胡诌什么三百多掌，差太远了。”

蓝衣丑汗眼神诡异：“谁问你她劈了多少掌，我是说老余你不觉得她这掌法有点眼熟吗？一个连平州前三十都排不进的小武馆，哪来的这种厉害传承？”

老余一怔：“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难不成是？”

场中严夜月浑然不知自己一时兴起炫技竟然露了些底细，还在指点贾成真继续测试：“贾师弟，下一步就是测练精的资质，这部分又分为先天精华与后天潜力。”

“一般说来，武者气血滋生之后至气血定型之前，气血在一定时辰内滋生的越多越快，就代表沉积的先天精华越强，这一点上，师弟稍稍弱了些，不过师弟不必太过在意，毕竟气血五步，每一步都有机会让先天精华提升些许，以弥补先天之资。”

“更重要的便是锤炼气血直至凝聚精血所能达到的后天极限，这个虽然不太好测，但也可以凭借某些手段大致估计，例如全力催发气血冲击测血仪，不巧的是今日测试过多，又有几个小子超常发挥，把测血仪顶坏了……”

“之后换了以气血冲击仙人球的法子来测试，看到那里的挂着的皮囊水球了吗？不用四肢发力，谁顶的越高，谁潜力就更大……不过他们都过了气血定型甚至气血归心，师弟若跟他们比起来太过吃亏，咱们就换一种方式……”

“师弟看着我眼睛，然后憋一口气，只管朝着我上半身全力挥拳或者踢腿，气泄便止，中间我双脚绝不会离地。”

“师弟若能击中我一丝衣角，便算精系资质上等，若能有一拳一脚侥幸擦中，第一年的入门费用我便做主替师弟免了，日后师弟学武也可由我带着……”

一时间嘘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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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抄手游廊绕过正堂后，贾成真才发现止水馆还有个后院，却是经典的三进布局，但与宽敞的前院相比，后院就显得极其狭窄，大概只可容两人并肩而行，两侧的厢房也有些陈旧，似乎修葺不利。

身材矮小却结实异常的邵峰本来踏踏实实的领路，却忽然问了一句：“贾师弟，你真是秀才？”

贾成真探望符四维时才得知学政及府学并未大肆宣扬他被罢黜功名且取巧换了武秀的事迹，这时自然不便否认，于是点了点头：“邵师兄问这个做什么？”

邵峰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没什么，只是想到日后这动笔的琐事便轮到贾师弟来做时，没来由的就有些高兴。”

贾成真：“……”

看看走近后进正房时，里面竟有激烈的争吵之声传出，邵峰在外面哽着嗓子咳了声，里面声音立止。

邵峰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师傅，师叔，弟子邵峰求见。”

一道暴躁的声音传出：“滚蛋，没事别来烦我！”

另一道温柔酣甜的声音响起：“师兄，拿弟子发什么脾气呢，小七这孩子再老实，你也不能这么呼来喝去的吧？邵峰，先进来吧，后面那位是谁？也一同进来吧。”

邵峰推门而入：“禀告师傅、师叔，三师兄和九师妹引入一位师弟过了入门测试，且资质极佳，弟子特带来给师傅、师叔看一看。”

贾成真紧随邵峰身后跨入正房，却见两道身影一左一右，互相离得远远的端坐在太师椅上怒目相视。

左侧穿着直?黑袍那位六十余岁的老者体型和邵峰有些相似，同样是矮壮有力，只是看上去比邵峰还要雄壮的多，满面虬髯、两腮横肉，此刻正紧皱着眉头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

右侧却是一位着白色云裳，身材挺拔瘦削、看上去和善可亲的中年美妇人，同样是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己。

贾成真深躬一礼：“新入门弟子贾成真拜见馆主、副馆主。”

左侧老者，也就是止水武馆的现任观主隋今勇没理贾成真，而是看向邵峰，口中叱骂：

“老七，你们怎么回事？不都说了今日入门的都是虚的吗？那些废物其他武馆看不上，止水馆凭什么就收拢？还一收五六十个，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说资质上等？”

“这是都钻到钱眼里钻疯了吧？这岂不是让平州馆派一起耻笑我止水馆？啊，还要不要脸了？你们受得住，我这老脸可受不住，若是师傅还在，还得被你们气死过去！”

邵峰低头不敢回话，右侧那位美妇人却是毫不客气：

“隋今勇，有什么话冲着我来，别拿枪使棍的朝着小七猛戳！钻钱眼怎么了？看看你把止水馆经营成什么样子，再由着你的性子折腾下去，怕是连这房子都被磐石馆收了吧？”

“还说师傅呢，到底是谁气坏了他老人家？若不是我回来探亲，给你张罗这扩充的法子，怕是师傅都能气活回来吧？”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咱们不早就定好了吗，收的这批弟子务必要一视同仁、诚心相待，这样人家才能把止水馆当回事，而不是只有利益交换，拿钱来买止水诀！”

“小七，别理他，跟师叔说就行！”

隋今勇拍桌而起，须发戟张：“到底我是馆主还是你是馆主？老七，你说说看！”

见邵峰低头默不作答，隋今勇摇头叹气：“宇文琪，望你好自为之，别毁了止水馆的清誉！”

宇文琪冷笑：“不劳师兄担心，止水馆在我手中，总要比在你这老糊涂手里强上十倍百倍！”

隋今勇一语不发，往后堂扭头就走，从头至尾都不曾正眼看一下贾成真。

贾成真却是抬起头直视隋今勇的背影，视线又扫过另外两人，洞察天赋发动：

隋今勇，止水武馆现任馆主（已被架空），六十五岁，愚钝，倔强，见识不明，武力不凡，精擅淬体。

邵峰，止水武馆七师兄，二十九岁，脾性平和，武力平平，擅淬体。

宇文琪，止水武馆副馆主，四十一岁，颇有见识，武力？？（实力差距过大，无法探查！）

贾成真这一刻忽然明悟，洞察这个废物天赋能探查明白时毫无用处，可探不明白时却反而有了些许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