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天魔册 第21章 代师传功（中）

严夜月又扔过来一本小册子：“行吧，学费晚上给我就行，馆内亲传可自二师兄那里赊借一百钱，还不够的话等气血归心后可去城内商户签供养或压阵的契约，气血长鸣后也可到府衙接通缉悬赏……”

“还有个事，七师兄说新招弟子登记、测试记录整理归纳的活要交给你来做，钱不多，一日五钱，事也琐碎，我怕师弟面子嫩先拦着了，你接不接？”

贾成真接过册子细瞧：“怎么不接，接！馆里的文书尽管交给我就成，作为师傅新收的亲传弟子，于情于理也该为止水馆尽些心力不是吗？馆里没有外地的师兄弟要代写书信的吗？”

严夜月：“不知道，亲传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是外地的，我自己会写，其他弟子你整理记录的时候自己查吧。”

贾成真点头，这时洞察天赋已将《玉身诀》大致总结了出来：

【玉身诀：武道精系上乘功法，以皮肤毛孔呼吸替代口鼻吐纳吸收双月游离碎华，或以药浴之法萃取兽血、药草中稀微灵质，凝练精血，反哺肉身，精系资质上等方可修炼。

诀分五层，对应气血五步，修炼速度较慢，持续药浴可大幅加快修炼速度，赤月之夜配合武技修炼有较小几率凝练杀伐赤精，紫月之夜配合双修有极小几率凝练魅惑紫精。

双月之夜修炼速度加倍，若能练至五层以上，周身皮肤可莹白如美玉，故名玉身诀。】

“双月？”贾成真惊疑出声，抬头看向空中，此时晨光熹微，日头将起，天边还依稀有惨白月影未退，

更无半点红色或者紫色。

严夜月也一同望向残月：“师弟到底是秀才，书看得真快，妙的是运气也好，如今赤月将退，紫月欲生，今晚恰是双月共耀之夜，且记戌时之前来我住处，到时我带着师弟一起行功，你《玉身诀》入门也容易些，好处也是最大。”

贾成真犹豫起来：“一起行功？难不成是双……”

严夜月忽然面红耳赤：“做梦！师弟你想什么呢？”

贾成真松了口气，却也隐隐有少许失望：“师姐，既然晚上才练玉身诀，那现在咱们练什么？”

严夜月脸颊羞红慢慢消退：“力系、速系功法你挑中哪门了？”

悟性天赋只能用于武技，无法快速领悟功法，贾成真如今只求速成，自然不肯贪多，若不是有心想试探自己凝练的精血能否补充精血点，他多半连《玉身诀》都不想练。

而且他用洞察天赋扫了一圈，发现剩余几本竟然都是下乘功法，更是没了修炼的想法：“我还有师傅传授的气系功法，加上《玉身诀》也就够了，这几本功法还请师姐收回。”

严夜月轻轻点头：“师弟不贪心，那是最好，我这就给师弟讲一讲这气血五步的第一步：气血定型。”

“昨日你气血被三师兄打散重新滋生，又被我测试摸骨引导后，体内是不是各处都有了些涡旋？有些其中隐隐约约还有丝线相连？”

贾成真点着自己身上各处：“确实如师姐所说，这些地方多了许多电流蛛网……涡旋，这些涡旋大小不一，各自分离，但又有些丝线彼此连接，丝线有粗有细，但都最终连向心、肺，也即三师兄说的地鼓、风囊。”

严夜月手指尖一路在贾成真所指的位置轻轻戳点：“这些涡旋所在气血武道里称为‘窍’，此时都是虚的，也就是‘虚窍’，这些丝线则称为‘脉’，也是虚的，就叫‘虚脉’。”

“古武中有一派叫做经穴武道，认为人身各处都有经脉穿行，其中要点称做穴位，至今医道中还多有借用，师弟大概听说过吧？不过经穴武道中的经脉和穴位都是想象而成，也就是说都是假的，虚的，并不真实存在。”

“咱们气血武道这里虽叫做虚窍、虚脉，却以后却会是实打实的真实存在，只因这根本就是咱们一步步用气血引导冲出来的。”

“气血五步走的越远，这些虚脉就会越发真实，终有一日会成型显化成有血有肉的实脉，每条实脉都因人而异，神效非常，且各有不同，显化越多那气血就越强，最多时便会出现八条功效不一的实脉，那时便可叫做武道八脉。”

贾成真听着有些心惊，嘀咕道：“若是虚的还就罢了，若是变成有血有肉的实脉……”

本来娇俏可爱的严夜月这时扳起了脸：“师弟是不是在想，这还算是人吗？其实气血武道的修炼由虚脉至实脉，便是一个由人而渐至非人的过程。”

贾成真摇头：“我没说他们不是人，我是说血管变异，治起来容易出问题……”

严夜月没听明白，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若是变的人少，或许他们真当自己不是人，最初那些古武破限的，便自认人上之人，称自己为天人或者异人。”

“可气血武道大行于世后，因为入门极易，能练至气血极限继而破限入品的武者多的是，这些人发现实脉虽然显化，可仍旧是不曾联通的，还要费尽心力一一打通才能更上一步，因此这些人又觉得自己还是人了，只是身份高了一点，由武者变成了武师而已……这些以后再说。”

她指尖戳着贾成真的心、肺：“师弟且莫弄错，气血虽与血、气都是由此而出，且有所关联，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到底并非一类。”

“无论有没有功法，气血都能自然凝聚而生精血，这部分气血不但来自血与气，还来自日精月华，来自日常所食的外物灵质，因此生成的精血神妙莫测，才能生成虚脉，甚至化虚为实，显化实脉。”

“也因此其他五系无论主修哪一系，精系功法都是必修之功，且至少也要修至气血第四步，显化一至三条实脉来，否则即便五系破限入品，修的再多，也终将是无源之水，前进无门。也正是因此，武道境界一般都用精系主修的步骤来命名。”

贾成真：“师姐说慢点，我听得不太明白。”

严夜月：“听不明白也无妨，反正傻乎乎的跟着练也没什么事，只是若有一日师弟破限入品了，还不明白就要吃亏了。”

“若是不施以任何手段，那么新生成的虚脉并非一成不变，有些虚窍与虚脉在慢慢增强，有的却在缓缓减弱，直至虚脉中断，因此若要虚脉均匀成长而不是消逝，便要时时刻刻都能稳住这些虚脉，而这一步，就要靠气血在一轮循环中凝聚足够的精血，然后以精血涂抹虚脉，使其初步固化与成长，这步就叫定型。”

“而若想有效定型虚脉，那所需的精血量最底限便是能涂抹108个虚窍及虚窍之间的虚脉，气血武道将这个最底限称为一环，也就是说，只有达至一环精血或者说一环气血，才能成功晋阶气血定型，而若是想晋阶气血第二步，则至少需要两环精血……”

贾成真恍然大悟：“或许称为精血一点、精血两点更适合些。”

严夜月：“师弟喜欢，怎么叫都行……那么怎么评估自己的气血量够不够呢？很简单，若是师弟只修精系，那么依着精系功法气血循环一次，地鼓响动9声即可。”

“若要兼修其他，地鼓响动务必要超过9声，超的越多，可分配给其他系的气血就越多。若是像师弟这样主修气系，辅修精系，那地鼓响动至少要超过18声才像样呢。我瞧着以师弟的气血，大概响个17、8声没什么问题。”

贾成真苦笑：“可师傅传我的功法是气、速两系的，还有神系呢……这要多少气血才够？”

严夜月故作遗憾，可心底却有些舒爽：“那就是地鼓36响，没法更少了……要不师弟跟着我只练个《玉身诀》算了，或许玉身诀多练个几层，能多补回点先天气血呢，到时再练师傅给的功法也来得及。”

“至于神系吗，武技化神术没个几十年苦功，想将武技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根本就是做梦，就是可惜了师弟惊人的资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