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伤心成这般模样,王耀崧却只得安慰:“既然形势都如此严峻了,你们就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掉眼泪了,话说你家老祖到底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们倒是说来听听啊!”
那王右军这才平复了心情,抹了把脸上依旧清晰可见的泪痕,说道:“实不相瞒,我家老祖已是陷入沉睡近半年了,也不知何种缘故,但好在一丝真气尚且长存,只是那神识如今是云游去了何处却是不得而知!”
王耀崧听得惊奇,想到自己在那归墟之中也遇见过此种情况,如此一想到也见怪不怪了!
“你家老祖未昏迷之前,可遇见过什么事情,或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奇遇?”
“到也没发生什么,一切都只如日常,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家老祖一向深居简出,平日里也只做些赏花看鸟的事儿,闲来无趣就爱练练是书法,年纪虽大,那股精气神却是比上年轻人都不遑多让!”王右军答道!
“这就奇怪了,老祖如今在哪?速带我去瞧上一瞧!”
说着,王耀崧便跟着王右军兄妹二人往那后山宗祠里走去!
一路上王右军提到这后山宗祠是祭祀祖先的场所,如今也只有老祖一人长期生活在那儿!
老祖身体健朗,平时起居也不需要旁人服侍,倒是每日都会有族人去探望,直至半年之前的一个午后,王舞阳上后山探望老祖时,才发现老祖已是入定了,当下王舞阳还未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只是数日之后再去探访时,王舞阳才发现那老祖已是入定了多时,周围的一切物品都没有任何使用过后的样貌,倒是还积攒了些许灰尘,一看便是长期没有人打理了!
可琅琊山老祖素来喜爱干净,断然不会允许房间成了这般模样,可见他已是许久未曾醒过来了!
“哦,这就奇怪了,不知你家老祖习的是哪门功法,也许是在他突破境界之时一时遇见了瓶颈,导致神识神游在那混沌之中,一时无法醒来也不一定!”王耀崧猜测说道。
那王舞阳和王右军听着却是瞪大了眼睛,毕竟王耀崧所达到的那般境界,他们还从未染指,一切都是那般可望而不可及,对于那些他们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此时所能表现出来的也只有惊讶。
“侯爷可是经历过那些瓶颈?那般悟道通玄的境界到底是如何的心境与造化?不知最终侯爷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王右军好奇的问道,早就听说这王耀崧年纪轻轻便道法通天,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我也是听从那神谕的指点,悟出其中的玄妙,才屡次从生死之间脱困的,虽说是化险为夷,但那脱险的过程,至今想起来仍是让人不寒而栗!”听到王右军言语之间的恭维与羡慕,王耀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神谕?何为神谕?”王右军不解道。
“这个,实在是不好解释·····!”
正说着,众人已是来到了那后山的祠堂门口!
遥遥望去,那祠堂却是建的比那琅琊阁还要伟岸上许多,一时间王耀崧已是被震惊的感叹不已,心道这琅琊王家在这青州不光是权势滔天,这财力就算是放眼望去九州,也没有几家可以比拟的,怪不得那琅琊老祖愿意一个人住在这儿呢!任谁谁不喜欢这装潢华丽的世外桃源之处?一路走去,这王氏宗祠堂屋主体建筑坐北朝南,共四进。第一进门厅六楹五间,正中为“礼厅”,前檐筑石库门楼,门额嵌砌砖雕楷书“王氏宗祠”四字,两侧楹联“五马家声远,三槐世泽长”。门后悬挂“王文正公祠”横匾。屋后天井中筑两条平行凉棚式穿廊连接到第二进;第二进厅屋名“三槐堂”,六楹五间,前后超檐下均构筑沿廊。前檐下悬挂“三槐堂”横匾,堂内正中塑有先祖全身坐像。屋后天井东西两侧各筑进深三楹,面阔数间碑廊,陈列《先祖像赞》碑、《题王氏家谱跋》碑、及《修祠续谱功德》碑等;第三进名“槐荫堂”,六楹五间,前檐翘角下筑沿廊,檐下悬挂“槐荫堂”横匾,堂内自左至右分别塑有数尊雕像;第四进名“槐恩堂”,进深五楹,面宽五间,供奉王氏列祖列宗牌位。另在正屋两边附建有厨房、库房、大仙阁等辅助房。整个宗祠堂屋占地面积极为庞大,其中光是建筑面积就将那琅琊后山给占据了一半左右。
那王右军一路领着众人来到了那最深处的槐恩堂中,望着那些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王耀崧却不由得心生敬意,想到从那浔阳再次离开之时,爷爷就对王耀崧托付过些事情,无非就是寻根问祖落叶归根,眼下见这琅琊王氏将祖先供奉如此,心中却是甚感钦佩!
“右军兄,你这琅琊王氏为何也供奉三槐王?”王耀崧轻声问道,生怕声音太大扰了祖先的清修!
“天下王氏共出太原王,我琅琊王氏与三槐王氏一脉同宗,自然是要供奉的!”正说着,那王右军却也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不知侯爷可是哪支王氏族下的?”
那琥珀和乐屠见状,也跪在了王耀崧的身边,虔诚的磕首祷告!
直到那王耀崧以标准的三跪九叩跪拜着祖先,又在那红桌上取了数根香火,点燃后一一交给身旁的家小,朝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又是三拜之后才插入那香炉之中,做完这一切,已是心灵涤净的王耀崧转身望着王右军和王舞阳,脸上却是虔诚的让人动容!
“感情侯爷也是一脉同宗的叔伯兄弟了,如此咱们之间的关系岂不是又更进一步!”那王右军瞬间便与王耀崧拉近了距离,心生好感之下,一手便搭在了王耀崧的肩膀上,好似对未来青州有可能遇见的困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既然是一脉同宗,就莫要再叫我什么侯爷的了,听着着实别扭,我虽稍晚些岁数,右军兄就直喊我耀崧便可!”
“那便是了!”那王右军高兴的直拍手,忽地又想起此次前来的重事,却说道:“老祖便在这槐恩堂的侧室,诸位与我一同前往便是了!”
说着,便领着众人进入了那右手边的侧室之中!
刚进入房内,一股檀香味便迎面而来,再看那房屋中的陈设,也是极为朴素,其中又不乏清净典雅的点缀,一看这琅琊老祖平时便是修身养性之人!
众人的目光随后又移动到了那墙上挂着的一副书画和一副字画之上!
那书画花的是兰花,那字画则是则是用隶书着墨的六个大字“言宜慢,性宜善!”这便是王氏的祖训了,想起自己爷爷从小也是这般教导着自己,今日看着这殊途同归的其他族人一样信奉着这六字真言,心中当真是澎湃万千!
随即,王耀崧便看到了那卧室之中躺着的一名白发老者,一身朴素白衣,没有一丝渲染,那般安静祥和,仿佛已是坐化而悟道了一般!
“那便是老祖了,耀崧只管去看,我等在这候着,如有事,直呼我等便可!”
王耀崧这才轻声踱步的走去,直到走到那琅琊老祖的床前,却只感觉短短数步犹似恍如隔世,自己仿佛也跟着认祖归宗了一般,竟想拥上去,大声直哭一场!
可定了定神,王耀崧还是从身体里运行着一缕真气送到手掌之中,轻轻的按在那老祖满是皱纹的额头之上,慢慢闭上眼睛,细细查去,不敢有一丝的不敬和怠慢!
随着王耀崧的一缕真气进入到了这琅琊老祖的神识之中,果然眼前呈现的一切只是一片浩渺的天空,万里无云,凭空飘荡,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束缚。
再看那琅琊老祖的真身也漂浮其中,双眸微闭,却是犹如一粒尘埃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思考与动作,如此浑然天成,似乎已是回归到了最初的真我状态!
此时王耀崧运行着那一缕真气企图去唤醒那老者,却是一阵微风吹过,竟将那盘坐于空的老者给吹的东倒西歪,可即便如此,那老者也再无知觉和反应,只是随风而荡,随遇而安!
如此反复试了良久,仅靠着这一缕真气却是怎么也摇不醒琅琊老祖,不得已,王耀崧只得暂时退出其神识,暂且作罢!待与那王右军和王舞阳商量好的对策,再行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