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秦岭坐落在中州大地,为大夏朝最重要的一条龙脉,而盘坐于秦岭的太白山则是秦岭最高峰,鹤立鸡群,势冠群峰。
走了约半日的功夫,遥遥望去便看见一处高大的牌坊立于山中,想必那便是山门。王耀崧见太白山山门前有人不少门人把守,便紧随秦月阳的步后,心中竟有些紧张。那门人远远也见着有人前来,纷纷上前,但见了来人是秦月阳和秦月阴,便拱手施礼后就领着四人上了山,进了山门后,王耀崧仿佛只身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烟雾缭绕,气候比方才要寒冷许多,仿佛前一秒还活在人间,此时却来到了仙界。
一路通顺无阻,王耀崧走马观花的与琥珀欣赏着这秦岭太白山的风景,却听道耳边传来秦月阳的声音:“耀崧琥珀,你二人先随我这师弟去客房休息,我与月阴要先去斗母宫面师请安。”
王耀崧点了点头,便和琥珀随着那师弟去那厢房先安顿好行礼,目送着秦月阳和秦月阴双双离开了,心中却想道:“这太白山果然是天下首屈一指的洞天福地,不仅紫气东来犹如仙境,而且桃源胜境僻静幽远,怪不得那些修道之人一旦抢了一处好山头,便再也惧怕被人抢了去。有这宝地修行道法,自然是事半功倍!”
王耀崧和琥珀二人随着那师弟来到了厢房,便双双住下了,师弟拱手告别,杏色匆忙,却来不及问一声姓名,闲来无事之际,一路步行上山也着是有些疲累,百无聊赖的王耀崧便坐在房间修炼起了内力真气。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王耀崧快速的念着心诀:“固己而后伤敌,催动内劲,周身阴云而密布!”运起了自身的厚土密云诀,却感觉不到体内有一丝真气活跃的感觉,反复试了几次,皆是无用功,便作罢躺在了床上,心想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琥珀也没有打扰,倒了杯茶,抿了口,察觉索然无味,便也躺在王耀崧的身边睡了过去。
待二人再醒来也已是傍晚,王耀崧揉了揉眼睛,却见身旁的琥珀还在呼呼大睡,也不做打扰,蹑手蹑脚的起床,轻闭房门就往厢房外走去。
一路闲逛,也遇见不少道友,众人纷纷施礼,王耀崧便客气回礼,微笑示意。终于出了大殿往上走去,见那石峰林立,山石峥嵘,巨石嶙峋,千姿百态,不由得心向往之。这时却正见一仙风道骨,满头银发的道人往山下阶梯走来,王耀崧顺势抬首望去,那半天未见的秦月阳和秦月阴也跟在那道人身后往阶梯下行来,二人皆是毕恭毕敬的跟在那道人身后,不敢逾越,但见着王耀崧正往阶梯上走,众人见面却也相视一笑,待再看向那银发道人,王耀崧心里却由衷的感叹:“这道人好内力,虽闲庭信步,但气息厚重的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来他就是太白山门主蓝之山了吧!”
那蓝之山此时穿着一身藏蓝色道袍,手持拂尘微微搭在右手的臂弯处,正微笑着看着王耀崧。虽然满头银发,胡须垂胸,皮肤却似少年,红润光泽,给人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王耀崧双手抱拳施礼,开口说道:“晚辈王耀崧见过蓝之山前辈。”
“不必多礼,常听月阳和月阴提起你!今日得见,果然是清秀少年。”
“多谢前辈夸赞!”王耀崧说道。
“听闻你这剑意刀法是得那石怀古真传?”蓝之山又问道,此时他站在阶梯上方,有种居高临下睥睨于世的感觉。
“正是怀古叔叔传我剑意,只是晚辈愚鲁,时常不得要领。”王耀崧自谦回答道。
“那石怀古剑意刚猛,注重一往无前,有死无生,这点你要牢记。不过万物皆过刚易折,这剑意虽然威力强大,但总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是他那兄长木赤壁的剑意奇特,惯走偏锋,有如神来之笔,让人敬畏。”蓝之山听王耀崧这般谦虚之词,笑着说道,就往阶梯下走去,王耀崧待蓝之山从身前飘然行过,便也跟着秦月阳和秦月阴一同跟随再蓝之山的身后,去了那斗母宫大殿。
王耀崧边走边琢磨着蓝之山刚才所言的一番话,细细思索后更是啧啧称奇,仿佛石怀古先前托琥珀给的那本小册子早已被蓝之山阅览揣摩过似的,不然他又是如何一语道破石怀古和木赤壁的剑意奥妙所在?
大殿上,蓝之山吩咐众人落座,环顾一圈便笑着说道:“年少就当轻狂,不必太过收敛,以你这般年纪就能达到半步仙人的境界,这世间怕也只有你了。”
“前辈有所不知,是那日珞珈老祖强行将真气传予我,我才能勉强达到半步仙人境,况且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而已,不足挂齿。”王耀崧说道。
“是的前辈,所以如今我又是个普通人了,虽会些剑意,但耍起来如同瘙痒,全无用处。”王耀崧自嘲道。
“物归原主罢了。”王耀崧说道。
“那黄景升半步仙人六十载,如今遇见了你才果断选择渡劫,看来是你身上有他向往而不得的东西。”蓝之山回忆起了往事,面色平静的说道。
“兴许只是恰巧遇到了我,这世界万物,冥冥之中,都有定数。”王耀崧答道。
“小友不必妄自菲薄,听闻你也想要试试我太白山的天人五问,以获得神谕大荒西经重铸真气境界?”蓝之山问道。
“是的前辈,不知前辈能否成全。”
“可你既然都已经放弃了那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又费尽心思的去取,不是枉费了先前的努力,做了无用功?”
“不求事事如意,但求无愧于心!若得一试,也算了足了心愿。”王耀崧似乎是被问到了痛处,想了想恭敬说道。
“世人皆可试,但后果要自己承担。”蓝之山神色认真的说道。
“得之我幸,失之吾命。”王耀崧拱手谢道。
“前辈也要渡那雷劫?”王耀崧有些惊恐的问道,那珞珈老祖可才寂灭不久。
“世事轮回,反复无常,也该轮到我了。”蓝之山说道。
“前辈可有把握。”王耀崧又问道。
“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谁又能言有把握。”蓝之山说道。
“那就非得一试么?”王耀崧疑问道。
“前人不走,后人就再难出头,这世道本就该变一变了。”蓝之山眼神殷切,话语间似有所嘱托,看着在场的王耀崧和秦月阳,秦月阴,微微一笑。
“师傅,那这太白山怎么办?这可是大夏朝的龙脉所在。”秦月阳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做好打算了么?放手去做吧!七日之后,我便渡劫飞升。”说完,蓝之山便起身离开了。
三人见蓝之山离去,便都没在斗母宫多留,秦月阳和秦月阴将王耀崧送回住处,便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临走还不望嘱托门人送些饭食来,王耀崧心存感激,对着秦月阳和秦月阴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三人相视一笑,只是神情中的担忧却是隐藏不住。
回到了房间,饭食都已送来,琥珀却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王耀崧摇醒了琥珀,告诉他有人送来了饭食,琥珀这才两眼放光的急忙起身,穿好衣服,随意洗漱了一番,便坐在桌上大快朵颐。王耀崧看着心中欢喜,这妮子受了这么多天气血亏虚的苦痛,现在总算是缓过来了,一时间王耀崧也胃口大开,跟着坐起也吃了起来,斋饭虽清淡,此时也别有一番风味。二人有说有笑,一起度过了这漫长又温馨的一夜。
本来秦月阳是安排了两间厢房给王耀崧和琥珀二人居住,但琥珀却执意只要一间,丝毫不忌讳众人的目光,王耀崧也只得欣然接受,看着秦月阳和秦月阴仍觉得这般稍有不妥的模样,王耀崧尴尬一笑,便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