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终将是个不眠之夜。乘着丑时是人最犯困的时间,王耀崧早已是潜伏在黑暗中,依次掳走了三个正打着盹的少君山门人,对其后脑勺就是一记重击,剥落衣服后便仍到了一旁,生死不明。王舞阳便照着那三个门人的模样一一将秦月阳、秦月阴、王耀崧易换了容貌,此时再换上他们的衣服,三个少君山门人便如初一直的出现在王舞阳的身前。

王舞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笑着对三人说道:“你们可以放心上山了,只要你们自己不露出马脚,断然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还望姑娘记着你我之间的约定。”秦月阳抱拳说道,手中仍是提着自己的宝剑“清平乐”,只是剑鞘却换做了少君山门人使用的剑鞘。

“放心,本姑娘鲜少应人之事,今日既然你我将事情说开,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做到,况且这其中与我利害相关之事完全无关痛痒,但我还是要告诫你们一句,那少君山的山门可不是那般好进的!”王舞阳收起笑容,神色严肃的说道。

“我们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事已至此,已是没有退路留给我们了!”说着,秦月阳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王舞阳心中思绪万千,这一面若不是最后一面,将来自己与这四人定还会有不少交集的吧!

秦月阳三人此时正佯装着刚方便完的模样,一路回到山门前,正巧那领头之人见三人精神尚好,便命三人沿山路一直上山巡查一番,三人心呼:“真是天助我也!”便立即形成一路纵队,借此机会迅速往山上行去。

这一路上来,山道上来回巡查的门人竟有十队之多,三人一路沿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此时已到了寅时左右,天空的边际已有着淡淡的微光。三人放眼望去,见他们已然是走到一片空旷之处,又往前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道路两边的山林已渐渐远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望无际的空旷,不时有屋舍出现在眼前,见此地已不再好掩藏,三人便一跃跳上屋顶,沿着屋顶再向上看去,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跃然在眼前,那正殿上方的牌匾上用金笔楷书写着“太清宫”三字。三人一路小跑朝着那宫殿摸去,路上遇见行人便急忙朝角落躲去,沿着阶梯爬上却见那太清宫殿外此时已是围满了人,一片灯火通明。三人见状便笃定此时殿中定有人在议事,见周遭看管如此森严,便不再想着潜入其中,。三人此时早已疲惫不堪,便找了间无人的偏房就悄悄进去,等待时机。

正如三人所料,此时太清宫内正坐着一众道人议事,那殿中也挂了块牌匾,上面提着金字“三清殿”,殿下列着三座雕塑正是道教三清中的: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一众道人依次坐在殿内,为首的正是那少君山门主张若虚,而豫王秦月观此时正侍奉其左右,面带微笑。

“掌门师兄这般时辰召集各位长老议事是有何事要吩咐?”那山下迎接张若虚和秦月观的赵传首先开口说道。

那张若虚听着却不动声,静静的看着在场的各位同门,轻轻抬首示意身旁的秦月观代他发言。那豫王随即便会意一笑,朗声开口道: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中州势微,朝廷**无能!而我豫州富强,人丁兴旺,又有少君山坐镇其中,足以与长安分庭抗礼。今日我等聚于此处,便是共谋大事,事成之后,我少君山便可取代中州太白山,成为新朝的护国圣山,那国师之位便可永世传袭我少君山门人。”秦月观洋洋洒洒的说道,此番模样还真有一方霸主的气势。

“豫王殿下,前些日子我少君山派往潼关,企图将那关隘釜底抽薪的门人周通已于潼关失利,至今未归,怕是已遭不测。如今这大事已有败露,况且近日我门人孟德奉命追寻那青州王舞阳,至今下落不明,此等变故都是不详之兆,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啊!”那赵传又说道。

“正是因为事情已经败露,我等都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反是一死,不反也是一死,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秦月观剑眉一蹙,霸气说道。

见这二人就此事争论不休,那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张若虚终于是开口说道:“诸位莫辩,我少君山与豫王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切不可枉生枝节!”

听着张若虚这般说道,在场的众位少君山长老皆再没了言语,纷纷看着秦月观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这事能成则已,如若不成,不得拉着几百年基业的少君山一同陪葬!

“我知诸位心思,这一门之事本应该一同商量着来,可如今时不我待,若是一味忍让,我少君山怕是永世都要被那秦岭太白山压上一头。”张若虚说道,见众位长老神色稍有缓和,便又乘胜追击的说道:“我意已决,今日辰时召集本门所有门众于太清宫外集结,到时一同下山辅佐豫王成就霸业。”说着,张若虚便领着秦月观拂袖而去,留下在场的众位少君山长老面面相觑。

此时,那太清宫殿外的一处偏房内,王耀崧、秦月阳、秦月阴三人早已卸去了伪装,此时才发现三人躲进的是一处柴房,看着窗外的天空透着微光,一抹肚白浮现在天空之中,估摸着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三人乘此机会便好好休息一番,养足了精神,那即将而来的定会是一场大战。

不由分说,王耀崧已经迅速进入自己的神识,此时若不再加紧修炼,更待何时?只见神识中的王耀崧又只身飘然而落到那日月山。如出一辙的片刻之后王耀崧便又处于烈日之下,经过前些日子的修行,王耀崧对着日月山历练有些领悟,早已放弃了用真气护体抵抗烈日的灼袭,赤身**的经受着阳光的烘烤,将自己体内旧伤苦疾通通暴露在日山的照耀之中,不多时身体又被烤成了干尸状,忍受着炮烙之苦,直到闭眼之后,月山便出现在身体四周,那原本被燃尽的筋骨血脉如今正在迅速的重铸起来,只间此时天空中的乌云早已散去,原本月牙形状的新月,慢慢的即将化作一轮满月,眼看那头顶的月亮就快要圆满。王耀崧双眼死死的盯着天空,仿佛那满月月圆之时,正是自己重塑根骨的大成之际。

忍受着骨骼慢慢拼接而成带来的痛苦,血液经脉缠绕在骨骼外,最终被一寸寸肌肉所包裹,王耀崧仿佛又重获了新生,待再抬头望去,却见那满月此时仍是尚缺一角,如同一个盲点,怎么也圆满不了!

“定是还缺少什么!”王耀崧心中这般告诉自己,可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却仍是徒劳无功,那凌空刺眼的缺陷,正如自己重塑后的身体,始终是缺了最后一块拼图,却怎么也找不到在哪!

正在此时,神识外传来了秦月阳和秦月阴的声音,王耀崧无奈只得退出神识,心中却惴惴不安。

“耀崧,耀崧,你怎么了?”秦月阴正满脸关心的摸着王耀崧的脸颊,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哦!我没事儿!”王耀崧从神识中醒来,迅速恢复好神色,对着秦月阴笑了笑说道。

“是不是心中没了底气?”秦月阴轻声说道,眼神里却充满了愧疚,毕竟这事本与王耀崧无关,此时将他牵扯进来,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是有些害怕,以往对付的都是些无名鼠辈,此时对抗的是整个门派,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抗住!”王耀崧如实说道。

“对不起,将你牵扯进来。”秦月阴紧紧握住王耀崧的手,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王耀崧见状,抬手轻轻拭去秦月阴眼角的泪水,苦笑着说道:“我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让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可不能这般垂头丧气。”

秦月阴却是哭的更厉害了,趴在王耀崧的怀里再也不愿起来。

王耀崧轻轻拍着秦月阴的背,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都已不是他能够轻易左右的了。

“后悔了么?”一直在旁听着二人谈话的秦月阳正在闭目养神的休息,此时也轻轻说道。

“老实讲,真的有点后悔,毕竟琥珀还在花满溪等我回去呢!”王耀崧凄然一笑说道。只是见秦月阳阴晴不定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失落,王耀崧这才赶忙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来了,就定不会半途而废,咱们殊死一搏,定要闯出条生路来!”

“一言为定!”秦月阳举起右手,对着王耀崧说道。

王耀崧见状,也举起自己右手与秦月阳握为一处,二人眼神对视,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此时却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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