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耀崧已是换好衣物,便将秦月阴按坐在那床板之上,让她好生歇息,告诫着她不用再忙活了。那秦月阴经不住王耀崧的强迫,也只得安心的坐在床板之上,微笑的看着。
待安顿好了一切,王耀崧手里却不知从何处翻来一些烤饼和食物,原来是早先便发现这小乌篷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锅碗瓢盆是应有尽有。
此时又恰好秦月阴早已生好了火,王耀崧便快速支起一张小锅,先是煮上一锅热汤,又往那汤里加了些红糖和姜片,这才打起一碗,先递给了坐在床板上的秦月阴,端着时口中还不时的吹着些热气,想让那汤水稍微凉些。
那周昭倒也直接,抬手便接过热汤,猛灌了一碗,这才觉得体内一股热流涌入,脑门上的汗珠也迅速涌出,浑身也似乎又有了些力气。
王耀崧看着那干净整洁的丝巾,便想着小时候母亲便是这般存放银两的,一时竟有些触景生情,又想着那周昭纵使是在那倾盆大雨之下,也要极力保持着这方寸大小的丝巾不被雨水淋湿,可见这几两碎银对他而言,是如何的珍贵!
“周大哥,这便不用了!今日是你先挺身助我,此刻便是对你的报答了!”王耀崧实在不忍心收下这钱财,又怕那周昭自尊心太强,伤害了他,这才托词说道。
“一码归一码,接下来几日,我可还要吃你的住你的,这点银子不算什么!”周昭仍是坚持,说着,便起身往王耀崧的怀里塞着。
“收下吧!到时若是周大哥缺钱急用,咱们再借给他便是了!”一直在旁喝着热汤的秦月阴此时开口说道,眼角却瞧着乌篷内点燃的篝火。
“弟妹说得极是,我周昭今日得遇二位,已是老天对我莫大得垂怜了!”周昭甚是赞同的看着秦月阴,说道。
“也罢!”王耀崧这才收下了那包裹着碎银的丝巾,又将它递给了秦月阴,那秦月阴见状收下,便放进了包裹内,看似随心又极为自然!
王耀崧听得哈哈大笑,忙盛了碗泡饭首先递给那周昭,说道:“周大哥先吃!”
“不急,不急,你且先盛给你家娘子!”只见那周昭盯着王耀崧手里得泡饭,喉咙内却咕隆着抿着口水。
“我家娘子尚且不急,倒是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王耀崧打趣说道。
那周昭却也哈哈一笑,接过碗来,便大快朵颐!王耀崧看着周昭吃得开心,这才又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得递给身后得秦月阴。
“好吃,小哥果然手艺了得,不知能否教上我几招,日后娶妻生子,也好有所依仗!”那周昭吃了一碗,正大呼过瘾!
王耀崧笑了笑说道:“周大哥说笑了,身体可好受了些?”说着,王耀崧又取过了周昭手里得空碗,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舒服多了!小哥心细过人。到时小哥也淋了一路得雨,却为何跟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受那寒气所害?”周昭疑惑得问道,不光是王耀崧观察敏锐,这周昭意识也过于常人!
“我与我家娘子乃修行之人,自然不会怕这寒气。”说着王耀崧这才给自己也盛上一碗泡饭,坐在秦月阴得身边,大口吃了起来。
“小哥竟是修行之人,不知修行得是哪家门派的道法?”周昭似乎来了兴趣,呼了呼嘴里的热气,瞧着定是被那热食烫着了。
王耀崧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屏住了笑意,看了看身旁的秦月阴说道:“此事还真不好说!”
周昭见王耀崧似乎是有所顾及,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吃完碗里的泡饭,这才舒服的坐直了身体,又往那篝火处凑了凑,便缓缓闭上了眼角,竟是慢慢沉睡了过去。
王耀崧见着,便往那篝火里又添了几块木炭,又打起些江水,将锅碗瓢盆一一洗净,这才坐在船板上,与那秦月阴依偎在一起。
秦月阴有些害羞的闭上眼角,便也在这温馨的夜晚静静的睡了过去。
劳累了一天,王耀崧也再无精力去神识中修行,安稳的睡了一觉,直至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王耀崧这才睡了个饱,只是这小舟在这江上一直摇晃,睡得着实比不上陆地舒服。见身旁一同躺在床板内侧的秦月阴此时还在睡梦中的周公下棋,这才蹑手蹑脚的穿好衣裳。
见那点燃的篝火已是熄灭,只有一点零零星星的火星,而那蜷缩在一旁的周昭已是冻的有些瑟瑟发抖,王耀崧这才连忙往里加了些炭火,就放些干草引燃,不多时,篝火又烧的旺起!
王耀崧笑了笑,没有答话,又从江里打了桶水上了,放在那篝火的炉子上,待江水冒着些热气,这才对周昭说道:“周大哥,先洗漱吧!”
周昭闻言,实则有些不好意思,但本就是洒脱之人,也就没有推辞,将那温水沾着王耀崧递给的毛巾,放在脸上轻轻烫了一会儿,这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说道:“真是沁人心脾啊!这出门在外,能有个热水敷把脸,简直是夫复何求啊!”说着,周昭将那毛巾又递还给了王耀崧,举起被子喝了口漱口水,只听到咕噜咕噜几声,又连忙起身吐到了江里,满意的看着天边仍是一片晨曦的天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回到乌篷内,又坐在那篝火便烤起了火!
此时王耀崧也洗漱好了!又在炉子上架起了锅,正煮着稀饭,闲来无事,便问道:“周大哥,你此去金陵所为何事?”
周昭本是盯着锅里的美食,不由自主的又咽着口水,听到王耀崧这般问道,顿时也打开了话匣子,微笑说道:“这次去金陵,是要去投奔玉皇山吴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