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却因为阴天的缘故,显得有些沉闷,那秦月阴翻身寻着王耀崧,却只手摸着身旁的床板上空落落的,这才急忙起身,见船头王耀崧此时正在飘飘白雪下看着江景,身上也早已是积雪皑皑!
秦月阴见状心中终于是放心了,这才也披起那棉布披风,轻声走到王耀崧的身后,轻声说道:“怎么起的这般早?”
王耀崧见身后的秦月阴也醒了,连忙徒手将身旁甲板上的雪花往江里掸了掸,示意着秦月阴坐下,又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说道:“刚才修行遇到了瓶颈,便没了睡意,本想坐下好好想些对策,却被这江雪弄得有些睹物思人了!”王耀崧淡淡说道。
“是想琥珀姐姐了吧!”秦月阴笑着说道。
王耀崧点了点头,却又害怕那秦月阴心生不快,就将她又抱紧了些,待二人已是紧密的再也分不开了,这才继续说道:“都说这江南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可今日咱们却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秦月阴听着王耀崧这般惆怅得说道,也望着漫天得雪花,心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在你于花府昏迷得那段日子,我就常常做梦想着与你这般泛舟游湖,看着天边云卷云舒,如今算了应了心愿,我却开心得紧!”
“真的么?那你还梦到了些什么?”王耀崧听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又好奇得问道。
秦月阴却仍是摇了摇头,这事儿她定说不出嘴,不如留在自己心中,待日后心愿所偿,再说也不迟!
王耀崧见状倒也不再逼迫,只是静静得抱着身旁得佳人,一起看着江雪,犹如一世长卷,仿佛定格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可随着天渐渐亮去,这河道也越来越窄,再放眼看去,原本雾蒙蒙得江边也逐渐有了树木田地出现,再靠近些那岸边的屋舍也不时映入眼帘,此时还未日上三竿就已经农人早起洗漱,准备开始着一天得忙碌。
这时打着地铺得周昭也是睡醒了,先是往那炉火里加了些柴火,又寻着王耀崧和秦月阴得身影,见这二人此时正在船头打情骂俏,却也没做打扰,只是干干打了声哈欠,便微笑不语!
王耀崧此时虽未回头,却完全知晓那周昭于身后的动作,心里暗叹这空冥境果真是不同凡响,不仅真气修为澎湃丰盈,这感知能力此时已是远超于常人,虽目视着前方,到也知道那周昭此时已是醒来,见两岸得水流越来越急,便开口对着身后得周昭说道:“周大哥,我们这是进了那秦淮地界了么?”
周昭应声前来,远远探望而去,这才开口说道:“顺江往东,再往南行,应该是那秦淮河不会错了!这河直达金陵城!看来我们已是来到了扬州腹地了!”周昭看着江边得雪花,兴高采烈得说道。
果真如那周昭所言,随着河道两侧得屋舍越来越密集,那周遭得人群也往来密切,一路问人寻路,这才改道南游,进了那秦淮河畔!相传这河不仅开通了扬州得航运,也灌溉孕育了金陵城古老的文明,一直被誉为金陵城的母亲河!十里秦淮,白墙黑瓦,千年横流,风姿绰约!
随着时辰快到了午时,王耀崧三人终于是到了夫子庙附近的码头,找了处停船得地方,将那乌篷船好生的停靠了,这才收拾好行装,与秦月阴和周昭一同上了岸,那小帝江虽生得可爱,却一副无头无脸得模样,王耀崧生怕惊吓了当地得百姓,便将它收在了怀里,紧紧抱着,一路便打听着扬州牧吴文台所在的玉皇山方向!
可不知是今日天气阴沉,还是这冬日寒冷不便,问了几个行人,都是匆匆离去,不愿多作回答,王耀崧无奈,只得先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整。
三人在那夫子庙附近寻了家客栈,便进了进去,那店家到也殷勤,招呼着三人坐上了一方桌椅,取了搭在肩头得毛巾,在那桌上擦了擦,这才开口说道:“客官需要些什么?”
“别急,待会有你吃的!”说着,王耀崧又急忙将那帝江塞回了怀里。
不多时,店小二便送上了饭食,见那小二刚要转身离去,王耀崧便抓紧机会问道:“店家,打听下这金陵城玉皇山何在?”
“客官您一路东行,再往北望便是了,那山拔地而起,石城虎踞,一看便知!”
“哦!多谢店家了,听闻近日不时有倭寇袭扰东南沿海,不知可对这金陵城有所影响?”王耀崧乘着打开了话匣子,又继续问道。
那店家收过银子,便也开心的走开了!
此时,桌上的周昭早已是自顾自的吃着江南的美食,虽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王耀崧于那店小二的对话,但眼下还是先饱食一顿最为重要,况且这天气转冷,不消多时,刚上的热腾腾的饭菜就已是有些凉了!
王耀崧见着,便也提起筷子帮着身旁的秦月阴夹了些新鲜的雪菜,这才说道:“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上那玉皇山,我估计此时花将军的大军也已到了这扬州境内,只是此时不知驻扎在哪?到时我们上了那玉皇山,再一探究竟也不迟!”
秦月阴听着点了点头,不时的吃着王耀崧夹给她的雪菜,眉宇之间却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显得温婉可人!
那帝江似乎听懂了王耀崧的意思,又乖巧的缩进王耀崧的怀里,听着声响,似乎又是呼呼大睡去了!
王耀崧看着这好吃懒做的神兽,脸上却不由得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