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听令 第六十五章 逛街

聂无双一眼不眨地回视莫北笙：“对喜欢的人，当然该尽全力的好。得我喜欢，自然可得到我尽心的依赖。”

莫北笙心情十分复杂，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所以聂无双真的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聂无双看莫北笙沉默，淡声道：“你很想同他们一起放河灯？”

“啊？”莫北笙懵了一下，都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聂无双说的什么，反应过来后才无所谓地笑了两声，“没有，几个大男人又没有必要非一起放河灯，再说能和你一起放河灯我更高兴。”

聂无双眉心松开了。

两人一起结伴下山。

昨日殷世华做的那些计划也都没有浪费，莫北笙就按照殷世华的计划带着聂无双逛街。

虽然沧澜镇距离碎星宫不是很远，而且聂无双也不知道来沧澜镇多少次了，但说实话，除了去赏金楼之外，她真的很少去别的地方。从入碎星宫这么多年，聂无双都没有把沧澜镇走遍，不是沧澜镇太大，而是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去赏金楼或者灵丹阁、灵宝阁以外的地方。

是以现在跟莫北笙一起到处逛，倒也觉得很多地方都很新鲜。

莫北笙对殷世华的计划也做了改动，聂无双不喝酒，那莫北笙肯定不好拉着聂无双去酒楼，就是去茶社一类的地方，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品品茶，尝尝招牌茶点，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尽管还是白天，街上也已经挂起了各种花灯，店铺的门口、小摊小贩，还有街道两旁的露楼阁，都是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花灯，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半空中穿起来连成线的灯笼纵横交错，乱中有序。等到晚上，撑着杆子将一盏盏花灯给点起来，五彩斑斓的光亮如星河披散人间，那才是美不胜收。

中午吃饭，两人走走停停，选中了一家小饭馆。

聂无双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莫北笙回头：“怎么了？”

“为何不去家和天下？”

上一次他们一起到赏金楼接任务就是去家和天下。莫北笙还说家和天下的菜好吃。

莫北笙笑得无奈：“去了家和天下我就想喝酒啊！家和天下的香河酿可是酒中极品，去了不喝多可惜。”

“那就喝。”

“可你不喜喝酒，我要是喝那酒味儿也得熏着你。”

“无碍，去家和天下。”

聂无双转身就往家和天下走。

莫北笙叫了两声无果，只能赶紧跟上去。

两人一起到了家和天下，店伙计有眼力见，一眼就认出了莫北笙和聂无双是之前来过的两位熟客，男的气宇轩昂，女的貌美无双，想印象不深刻都难，立刻笑容可掬地上前，领着两人上二楼雅座。

雅座不是雅间，只是有屏风隔着，并不封闭，能将整个一楼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外面，视角不错，一般只有极为尊贵的客人，伙计才会直接引着上雅座。

“二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莫北笙点了三菜一汤，都是聂无双喜欢的口味，聂无双就直接要了一瓶香河酿。

莫北笙笑着摇头：“你不喜欢酒气，可以不用迁就我。”

“你也在迁就我。”

莫北笙笑而不语，想着上官曦月说的果然没错，聂无双有时是真的特别执拗。只不过他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好，执拗的聂无双也很……可爱。

饭菜上来，最后才是酒。

莫北笙拿着酒挪到聂无双对面坐，聂无双抬头看了一眼，莫北笙笑着解释：“我坐你远点，省得酒气熏到你。”

聂无双不说话，也不动作，就这么看着莫北笙。

最后还是莫北笙内心美滋滋妥协，一边假装叹气一边笑着坐回聂无双身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聂无双有没有心仪之人他不知道，那有没有可能聂无双喜欢的会是他？

聂无双不喜欢酒，也不喜欢酒气，但是香河酿裹着莫北笙的气息在她的鼻子底下飘飘荡荡，让他觉得好像也并不反感。

楼下大堂最前端，有个高于周围三寸的台子，台子上有人弹曲儿唱戏。莫北笙不懂戏，但也会闭着眼睛和着节奏摇头，觉得那咿咿呀呀的调子听着挺舒服。

酒楼中人声不大不小，与那唱戏的声音相得益彰，成了一大特色。

一曲唱罢，莫北笙睁开眼睛，垂眸看着那台上鞠躬行礼退下的年轻人，笑着说道：“无双，你看那个唱戏的姑娘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聂无双看也没看，低低一句：“与我相比呢？”

莫北笙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莫北笙也没在意，托着下巴继续看着下面，不一会，从后面出来一个面貌清秀的姑娘，穿着素衣裙衫，脸上干干净净，梳着少女的发髻，眉目间依然能看到刚刚在台上浓妆艳抹却颠倒众生的模样。

“嘿！我就说那唱戏的姑娘是个美人胚子吧！无双你看。”

这一次，聂无双终于转头看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莫北笙又道：“也得亏她是在沧澜镇，距离碎星宫这么近，没有人敢行欺男霸女之事，不然就她这容貌啊，又是在这种地方唱戏，难保不被有心之人惦记上。若真是良人也就罢了，碰上那喜欢强人所难的恶霸可就麻烦了。”

聂无双低眉敛目，“你很关心她。”

莫北笙赶紧摇头：“就是随口一说。”

那年轻女子捧着个小笸箩，一桌一桌地走过，有好些人会往笸箩里放钱，小到一两个铜板，多的也有放一二两银子的。

在这种地方唱戏也就是赚这些食客的钱，不过也总比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好。没有什么根基背景，又不是个大戏班子能接到一些大活儿，能在这酒楼里面唱戏就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有好些以此为生境况相似的人还没有到酒楼唱戏的路子。

莫北笙又不是那什么心都会操的人，所以他说只是随口一说那就是随口一说。

过了一会，姑娘走到二楼。

二楼的客人出手果然都更加阔绰，打赏都是一二两银子起步。五两、十两的都有。

到了莫北笙这一桌，莫北笙刚想给，忽然想起自己的储物袋里就只有灵币，没有银子。要是直接给灵币这姑娘得吓坏吧？

只看到莫北笙动作一顿，聂无双就立刻明白了，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到笸箩里。

莫北笙笑着看了聂无双一眼，又在姑娘震惊且小心翼翼的目光中解释道：“拿着吧，算是我们俩给的。”

姑娘看着莫北笙温和且俊美的侧脸，一时移不开目光，听到莫北笙的话后才匆匆低下头，脸颊上飞上红云，转头对聂无双道谢。

莫北笙看到姑娘脸红，微微挑眉。

这挑眉的动作又落入聂无双眼中，聂无双这才又看向姑娘，瞧见姑娘对着莫北笙脸色发红，皱起眉头。

楼下有老者似乎是姑娘的家人，在叫姑娘，姑娘立刻慌慌张张准备下去，却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莫北笙前面的酒杯翻倒，酒水洒出来，不少都洒到了莫北笙的衣服上。

姑娘一急，赶紧掏出袖中的帕子要给莫北笙擦拭。

莫北笙温柔有礼地推开姑娘，看着姑娘吓得脸色都惨白了，又温声安抚：“不碍事，你先下去吧。”

姑娘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莫北笙这么和善的人，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一会反应过来后又对莫北笙连连道歉，这才在莫北笙的催促下下去。

聂无双突然站起身：“走了。”

莫北笙跟着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去哪？”

“买衣服。”

莫北笙笑了，“好，不过我没带银子。”

“我有。”

聂无双二话不说拉着莫北笙就离开。转身的时候扔了一锭银子，稳稳落在桌子上。

正好在家和天下斜对面就有一家成衣店，还是老字号。当初莫北笙给莫北萧买的衣服就是在这家成衣店买的，因一直未回家探望，现在衣服还在乾坤镯里没送出去。

店老板认出莫北笙，对于花重金买走了他镇店之宝衣服的人，印象自然深刻。

“客官好久不见啊！”

“哈哈！也没有很久，我刚刚在家和吃饭弄脏了衣服，就过来看看你这有没有合适的。”

莫北笙笑着回了老板，这老板一看就是要长篇大论的叙旧，他现在只想赶紧买了衣服换上，好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继续陪着聂无双逛街。

“有有有！当然有！客官随我里边来，外面这些衣服都不适合您，我这里面有专门合适客官气质的衣服。”

看到莫北笙买了他的镇店之宝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应该是很有钱，这样的大客户肯定要招待好了。

莫北笙和聂无双就跟掌柜的一起到后面去。

后面另有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里面放了很多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比外面的衣服好上许多，不仅仅体现在款式上，还有用料。大部分衣服都是用冰蚕丝织就而成。冰蚕丝光滑而且强韧，一般的武器都很难穿透。

莫北笙看着这些衣服，只觉得每一件都好看。只可惜自己的肩膀不够宽，不像他哥那样什么衣服都能撑得起来。所以有些衣服看着好看，但实际上并不合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