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听令 第九十六章 细作

莫北笙笑得前仰后合，“当年我也有十八了，师兄居然会以为我还在玩儿泥巴？”

穆少天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有的时候看你还是小孩儿心性，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莫北笙渐渐收敛笑容，他也知道穆少天待他是真好，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这灵果酒灵力充盈，最多一天一杯，不然多喝无益。师兄以后想喝，我还可以酿。”

“好。我先回去了，师尊那估计还郁闷着，把酒给她肯定能让她高兴些。”

莫北笙歪头，“师兄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什么？”

莫北笙低眸一笑，“我还以为师兄会跟师尊一样，反对我喜欢无双。”

穆少天缓缓摇头，“喜欢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感觉，不是别人反对了就能不喜欢的。北笙，修真大道孤独且漫长，我希望你以后能幸福，能有一个疼你爱你的人与你携手共进。你的选择我不干涉，但我希望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随心而动，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那便好。”

莫北笙动容，认真地向穆少天行了一礼：“多谢师兄。”

穆少天笑着点头便离开了。

次日，莫北笙带着果酒上碎星峰，将两坛果酒交给上官曦月，告诉上官曦月一坛给她，一坛给宗主。

上官曦月打开盖子闻了闻，露出陶醉的笑容：“这灵果酒好生醇香，酿了不短时间吧？”

莫北笙点头：“当然，快三年啊！”

“那真是难得，我都要不舍得喝了。”

“没关系，上官师姐尽管喝，反正以后我还会在酿。这酒酿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喝的！无双呢？我刚刚去墨棠苑没看到她。”

“应该是去后山练剑了，我让杂役弟子叫她过来。”

“不用，我去找她吧！”

莫北笙刚要出去，就有一个杂役弟子来报，说星辉峰那边从来消息，有莫北笙的传讯符，似乎还挺紧急。

莫北笙皱眉，传讯符？难道是幽篁里有什么重要消息？莫北笙知道，如果不是要紧事，红莞应该不会用传讯符。而且除了红莞之外，他也想不到还有别人会用传讯符来联系自己。

“上官师姐，”莫北笙将一个锦盒拿出来交给上官曦月，“这里面是我给无双晒的灵茶，我要先回星辉峰去，等无双回来就麻烦上官师姐转交了。”

上官曦月看莫北笙的神色，也猜到该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便点头应下，“恩，你先回去吧，我会交给无双的。”

莫北笙离开不到一刻钟，聂无双就回来了。

上官曦月无奈笑道：“你要是再早回来一刻钟就能看到莫师弟了。”上官曦月将锦盒交给聂无双，“这是他临走的时候让我交给你的。”

聂无双打开锦盒，如雪后青松的凛冽茶香扑鼻而来，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就知道泡出来得多清香。

“他呢？”

“我跟他说你在后山练剑，他本来是要去找你的，但是星辉峰那边送来消息，说有他的传讯符，看起来好像还是很要紧的事情，他就赶紧回去了，让我把这盒茶转交给你。”

聂无双刚要转身出去就被上官曦月喊住：“我看你不着急去找莫师弟，他那边也许真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你且等等，明熙处理完了事情自然会来找你。”

聂无双顿住脚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上官曦月想到聂无双担心什么，笑着道：“你是不是担心是南城莫家来的传信？”

聂无双抿唇，点头。

“放心吧，应该不是家事。”

“师姐怎么知道？”

上官曦月挑眉一笑，“莫师弟曾经提到过一次，他与家人传讯一直使用的是灵讯，若是家里人来信必定是传他本人而非星辉峰。”

聂无双放下心来，拿着茶盒回了她的墨棠苑，看那珍之重之的模样，上官曦月深深怀疑聂无双会把茶叶妥善藏起来舍不得喝。

莫北笙回了星辉峰初云阁，那传讯符确实是幽篁里送来的。

红莞传来消息，说有姑娘在接客的时候听到几个醉酒的客人讨论，说他们的师兄早已在碎星宫站稳脚跟，所谋之事不会太过困难，但仍需要时间。

具体什么事红莞并不知道，只是从几人零零散散的对话中大概拼出是这么个意思、

红莞听莫北笙的命令，关注所有不寻常的消息，若是有涉及到碎星宫的，一定优先禀告。是以红莞才会立刻传书。

从得到的消息判断，碎星宫似乎是被别的势力渗透，有细作派了进来，而且所谓的“站稳脚跟”，想来是在碎星宫有一定地位之人。

莫北笙皱眉，敌暗我明，又完全不知对方的目的打算，确实不好办，不过好歹知道有这么个情况，以后在碎星宫行事也要多多提防。

莫北笙让红莞继续留心，同时嘱咐红莞重金招揽最好是培养一批修士，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

给红莞回了信，莫北笙就开始排查，到底谁是细作的可能性最大，但排查来排查去也没找到一个有嫌疑的。

他是很怀疑方琦和周舟。但这两个人对外都是失踪的状态，即便周舟没有逃跑，他被废了修为又伤了根基，还失了核心弟子的身份，就算曾经是站稳脚跟，现在也早不稳当了。

那会不会是乔沉？

莫北笙几乎可以肯定当初给他下寒毒蓿的人是就是乔沉。但乔沉为何会这么做，他心里也有数，十有**是因为聂无双，看见自己与聂无双亲近，而乔沉又对聂无双有那样的心思，才会对自己起了杀心。

他既是炼丹师又是炼器师，特殊的体质让寒毒蓿这等寒属性的灵草对他没有太大作用，若不是因为失了心头血，他也不会毒发。

毒是乔沉下的，但细作是不是他还不知道。

原本莫北笙还打算尽早了结乔沉，他不喜欢给自己留有后患。但如果乔沉真是细作的话，那为了引出他背后的人，还真不能太轻举妄动，得先观察着。

另外，除了核心弟子之外还有长老，但长老中有细作的可能性终究是小了些。不过也不能全然排除就是，日后还是要多加留心。

莫北笙倒是想把这件事告诉聂无双，但不知该怎么开口，若是聂无双问他是如何知晓的，他该怎么说？直接讲他为了收集消息而开了家妓院吗？虽说他相信聂无双不会轻视青楼女子，但总归觉得让聂无双知道这些不好。

可如果不说，聂无双对所有碎星宫的人都不设防，以后在细作手上吃亏怎么办？

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对聂无双的担心占了上风。

午膳过后，莫北笙就去碎星峰找聂无双。

他本以为以聂无双修炼那么勤奋，这会应该也在后山修炼，过来墨棠苑只是顺道看看碰碰运气，却没想到墨棠苑的大门开着，聂无双居然在。

“我还以为你在后山呢！今天怎么没去后山练剑？”

莫北笙大大方方在聂无双身边坐下，探头看了一眼聂无双手中的书，是一本讲心法修炼的。

聂无双放下书本，“你上午有来找我。”

莫北笙应了一声，“恩，你是不是就想着我下午可能还过来，所以才特意没有去后山，就在这里等我？”

本来莫北笙也就是这么一问，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压根就没想着聂无双会回答。

但聂无双居然点头承认了。

莫北笙心里高兴，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他能感觉到，聂无双很在意他，非常在意。

“师姐说你着急会星辉峰是有传讯符，何事？”

“啊，我正要跟你说。”

莫北笙把幽篁里的事情告诉了聂无双，还一再强调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收集消息，他自己绝对没有在幽篁里享乐，而且幽篁里的所有事，包括里面的姑娘们，都是红莞负责，他不沾手。

聂无双一开始眉头一直皱着，但后来听了莫北笙的澄清和解释，眉头就渐渐舒展开。

莫北笙看聂无双的表情，心想这眉心都展平了，那应该是没事了吧？

“那个…无双，你不生我气了吧？”

聂无双微微摇头，“不生气，你能跟我解释这些，很好。”

莫北笙笑着，心里想着他当然得解释了，不然他也怕无双那个性子误会了也什么都不说。

“言归正传，你觉得谁有可能是细作？”

聂无双神色稍显凝重，摇摇头。

莫北笙也不意外，虽然聂无双也在碎星宫多年，但那细作既然在碎星宫站稳脚跟，时间必然也短不了，而且一定极为擅长伪装，不会轻易被人抓住马脚引起怀疑。

再者无双心性坦荡，不会轻易怀疑他人居心叵测。

“既然咱们现在知道了，那以后行事小心些总没错。”

莫北笙眼中尽是对聂无双的担忧。修为高又如何？若是细作是某位天泽长老，就算是聂无双也不免危险。

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聂无双心性至纯，他总是担心聂无双会被人算计。

如方琦、周舟之流对聂无双嫉妒仇恨之辈只怕也不在少数，若是那细作也是此类人，难保不会想要害聂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