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也是见到了大渊内部一片混沌,所以才敢攻打边关。
这个天下,乱起来。
对各大世家、蛮族都有利,浑水摸鱼。
边关的糜烂,是所有势力共同推动的。
他们要给这混沌的大世火上浇油。
甚至蛮族破关之后,进京勤王的计划没准都安排上了。
而老皇帝还在醉生梦死,大渊的顽疾,土地兼并之严重,已经不是人力所能解决的了,除非让世家吐出几百年吃下去的肥肉,让大渊再回到一个健康的循环中。
......
星夜。
京都。
伯景帝独自一人,跪坐于祖庙前,苍老的身影佝偻着背,老态龙钟。
望着三十五代先祖灵位。
“我,愧对列祖列宗,这大渊八百年江山,要亡于我手。”
边关又传来消息,先后又沦陷两座城池,蛮族兵峰已经穿透了厚厚的山脉,直逼渊京。
伯景帝不是傻,也想过挽救大渊,也想有所作为。
他六十岁才终于熬死了先皇,即位大统。
但前面几位皇帝,都被蛮族打去了胆气,连带着他恐惧蛮族大军,从小就长在蛮族破城的恐怖故事中。
然后先皇又不停消耗大渊最后的气运。
这十年内连着几场天灾**,农民起义,折腾的姬家江山连最后一口气都撑不住了。
可以说,
等他接手之时,大渊已经千疮百孔。
“昔年,武帝凭借天降神人,大破蛮族,如果我也有如此贤臣,该有多好啊。”
他求着那些世家宗门出人才,却个个虚与委蛇。
导致军中大猫三两只,都是些功勋后代。
“难道他们就忘了当年蛮族马踏中原的惨状了吗?”
伯景帝老泪纵横,跪伏在祖先灵位前,不停地叩首,血液沾染地面。
“先祖保佑我大渊。”
随着他不断叩首,鲜血积聚,向四处流去,然而他却不知疼痛,虽然年岁已高,但炼血境界的修为还是不断造血。
鲜血不断流淌。
在青石板上滚动,如果开疆扩土,将四处染红。
忽然,天地一阵摇动,祖先牌位砸落,伯景帝稳住身形,直到晃动停止,他才松了口气,而满屋灵牌倾倒。
有一道掉落在血液之中,武帝之灵位。
他赶忙躬身捡起,却发现地上血液组成了两字。
魏珏。
这是?
伯景帝双眸瞪大,他望着武帝的灵位,恭敬的放于高处,再见地上血液已经消失。
他脑海穆然想起了武帝当年的事迹。
一股激动之意。
难道?
这是祖先的意思?
武帝先祖在提示我。
但只有一个名字,这天地之大,寻找一人,如同大海捞针。
如果是曾经的大渊,他还可能有希望找到,但现在很多地方都脱离了朝廷的掌控,阳奉阴违。
如果这神人在那些地区,他可无能为力。
伯景帝叹了口气。
颓唐的走出祖庙,回到了书房,还有很多奏折要处理,哪怕他宵衣旰食,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根本处理不完。
强忍着头疼,埋头狂批。
不知什么时候,伯景帝睡觉了,他睁眼,发现已经天亮,忽然宫中起火,外面蛮族士兵冲入宫中,惊得他慌忙逃窜,嘴里喊着护驾。
刚跑上几步,就被人踹倒在地上,他惊恐的望着来人。
“你就是伯景帝?”
伯景帝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高大的少年,剑眉星目,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朕贵为九五之君,请给朕一个体面。”
“你可真是废物。”
“你......”
伯景帝愕然,苍老的脸上潮红涌现,被气的,他就算再落魄也没人敢如此辱骂于他。
“如此局势,非朕之过,朕即位大统十年,日夜勤勉,但如此局面,天命也,非朕之罪。”
“那也是废物。”
“你!”
“天命不可违,任何人坐到朕的位置上,也不可能做的比朕更好。”
“废物。”
“你!”
伯景帝气的哆嗦,一把年纪,差点背气过去,现在的年轻人连尊老爱幼的美德都没有。
他破口大骂:“朕放在盛世,绝对算的上明君,你这小娃,不知道此中难处,你若坐我位置上,连一月都撑不到。”
“不影响你是个废物。”
伯景帝气的七窍生烟,这少年专门抓着他痛处说,昨夜脑袋磕疼,又连夜办公,此刻还晕乎乎的。
“小娃,居然敢这么侮辱朕,有种报上名来!”
“魏珏。”
“魏珏?”伯景帝瞪大了双眼,想起了昨夜血字,眼前这个就是他的神人,但怎么如此?
“好了,那些蛮族过来找你了。我看你这蠢皇帝一眼,该走了。”
“等等!”伯景帝抱着魏珏大腿,死死不放。
“反正江山落入蛮族手中,不如到你手中,至少还能保证大渊的传承,朕现在将皇位禅让给你,这是传国玉玺。”
“老头,你说什么胡话。”
“朕说让你当皇帝。”
“我在边关只会杀人。”
伯景帝只见眼前一阵雪亮刀光,脖子一凉,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他望着黑漆漆的房门外,愣愣出神。
“是梦?”
“是梦!”
“他居然敢杀朕。”
伯景帝气的拍桌,这个魏珏居然是个如此可恶的小娃,必须把他抓过来,起码得让他当丞相,让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有多辛苦。
他看着依旧堆积如山的文书,苦叹一声。
“这个梦,应该是武帝先祖在提醒我,在边关地区吗?”伯景帝回忆着荒诞的梦,思索道:“离渊京还算近,边关部分城池也还在我掌控之中,一定能找到的。”
把这小娃抓来当将军,干完蛮族,再当丞相。
至于空降能不能服众。
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祖先直聘的人才,能力会弱?
他却不知。
各大世家族长也纷纷做梦,梦到了魏珏。
“老祖直聘,天佑我族,务必找到此大才,我等事业如有此人,犹有天助,未来这江山必入我族之手。” 。